「什麼事?」
「回大帥,民夫發動暴亂,屬下已經命令手下給予鎮壓了。」舔了一下嘴唇,軍官臉上猙獰之色尚未退去。
心中又是一陣煩擾,這個時候發生這種事情本來是再正常不過的了,但威廉卻知道這往往是城內人心浮動出現騷亂的先兆,他並不害怕面對這些暴民,只是處決這些暴民又要牽制自己不少兵力,這如果出現在敵軍攻城之時,說不準就會帶來彌天大禍。
「元帥,這些暴民大多都是青壯年,有些已經逃回家中,如果受他們煽動,他們很有可能會給我們帶來許多麻煩。」軍官眼中閃動這凶橫殘暴的血色,話語中的含義不言而喻。
威廉心中一動,隨即盡量壓制住心中那種不好的預感,淡淡的問道:「你的意思是?」
「卑職的意思是以抓捕暴民的名義將全城的青壯年男子全部集中起來關押,防止他們日後在關鍵時刻給咱們背後插一刀。」滿臉橫肉的軍官再一次舔了一下嘴唇,按在腰間腰刀的手似乎把刀柄抓得更緊了一些。
威廉沉默不語,下屬得意思已經很明確了,只不過換了一個更委婉的說法,但對方的話語的確說到了自己心坎上,今後的戰鬥將會一天比一天殘酷,自己也不可能隨時保留那兩千兵力監視城裡的民眾,最好的辦法是一勞永逸,但是這樣作,歷史上會怎樣看自己。
看見大帥沒有作聲便扭頭而走,軍官怔了一怔,隨即反應過來,一抹獰笑在臉上閃動。
當夜,巴黎慘遭屠城之禍,五萬多名精壯男子在一夜之間被屠盡,僅有不足四千五百人的壯年男子得以逃脫,這也導致了巴黎城局勢空前混亂,似乎已經感覺到陷入絕境的歐美人開始最後的瘋狂,奸*搶掠,燒殺屠戮,事情發展到第二天,威廉這才發現局勢已經有些失去控制。而面臨外部西疆軍的全力進攻,已經被頭一夜的瘋狂耗盡了精力的歐美軍隊明顯抵擋不住繼續保持這高強度攻擊的西疆軍,威廉不得不將自己留作總預備隊的九個萬人隊派上戰場,才堪堪抵擋住了西疆軍的攻勢,到這個時候威廉才發現自己放縱下屬的行為實在是一個極大的失策,這一夜的放縱似乎耗盡了軍隊中為數不多的精氣,許多士兵似乎都以為這是為了迎接失敗而最後的瘋狂,失敗的氣息在軍隊中瀰漫,雖然經過各種手段鼓舞打氣,但是收效卻甚微。歐美人竟會為他們的放縱付出代價。
整軍待發的劉流聯軍一百二十三萬人馬兵分兩路從北方阿爾卑斯山脈奔行而出,一路從已經修建完成的紐約堡撲出,直插南下,目標直指歐美北方重鎮,另一路大軍則沿著西線靠近西邊境線悄悄南下,如同蝗蟲一般掠過歐美西北地區。
但歐美情報部門還是從一些異常情況中嗅出了味道。大量的後勤物資和軍械的補充和換發,而且補充和換發部隊大多集中在西部地區駐軍,這明顯有著很強的針對性。而從內部密線傳回的線報也證實了劉流主管軍事的軍事委員會幾名議員一直在與北面的盟友進行秘密聯繫,雖然無法獲知其詳細情報,但有一點可以證實,劉流聯盟的軍隊動員絕對與德國人有著密切關係,雙方似乎在制定一個共同作戰計劃,這背後隱藏著的陰謀呼之欲出,那唯一的目標也就是自己一方了。
威廉知道真正的國戰開始了。
西北劉流大本營裡,白髮蒼蒼的高女長老也是對上一次西疆軍事整編計劃沒有將自己族內的青壯年納進去頗感失望,看著北天那邊的族人踴躍投軍,那邊的許多士兵家庭生活情況明顯得到改善,可謂一人當兵,全家沾光,西疆陣亡和傷殘撫恤都是異常優厚,縱然一人陣亡,那撫恤金也是足夠一家人過活了。如今這一次又有機會,眼前此人既是西北王的心腹愛將,而且還與高女人有著深厚的情誼,所以他也是早已下定決心,無論如何也要從面前此人得到一個准信兒,到時候也好對族人有個交待。
劉卷也不知道這其中竟會有如此多的關節內幕,看來父親的一番好意但對於高女人看來卻並不實惠。高女人長期生活在偏遠山區,他們渴望改變自己生活的慾望十分強烈,而現在在他們眼中最現實最實在辦法就是當兵吃糧,這就是他們最樸實的願望,他們有的是力氣和勇武,缺的就是機會,現在西疆戰事頻繁,在他們看來正是當兵的好時機,不但可以改善家庭生活,而且還有機會出人頭地,這種誘惑力與呆在家鄉過那種枯燥單調的生活相比,簡直就是一種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