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國的冬日陽光依然那麼溫暖宜人,青意盎然的倚紅湖畔,波光粼粼,碧色森森,縱目望去,水色天光,交匯一體,白鶴起伏,木舟搖影,一派賞心悅目的悠然景象。臨湖而居的獨幢二樓精舍上,大窗敞放,清新的湖風掠過,帶來一陣水氣,煙波浩淼,使人頓起滌塵去俗之感。
兩名衣著樸素的男子一動不動的目注眼前案桌上的棋盤,居左者以手撫額,目光灼灼直視棋盤一角,似在專心苦思應對之策;居右者一臉肅色,倒是目光有些飄忽不定,似是心有旁騖。
「 一花一世界,一瓶一生緣,三生煙火,幾世迷離,換來今生注定。紅塵相遇,幾瓶調侃,增幾縷情愫,生死相依!」
座位下的舞姬唱道。
「大公,縛虎不得不緊啊,一旦讓虎脫了困境,那再要想把它困住可就難了。」居右的青袍男子話語似有所指,臉頰上一抹淡淡的隱憂揮之不去。
你好像意有所指啊?莫不是在為劉流在北方的行動擔心?」居左的黃袍男子瞥了一眼自己的這位國務大臣,兩指拈起一枚仕化開對方的一記窩心馬。
「大公,你不覺得劉流在北方這一仗不僅關係到整個北方戰局的變化,而且一樣和咱們也息息相關麼?」青袍男子另外一匹馬立即斜掛,再次鎖定對方的帥。
「我如何感受不到?劉流現在兵鋒正盛,這樣大規模的在北方集結人馬,很明顯是想要把歐美人這個他入主中亞最大的絆腳石給搬掉,這一仗可謂是要決定整個北方大勢,北方大勢自然與我們南方休戚相關,得失之間牽腸掛肚啊。」微微輕歎,黃袍男子自然就是德國大公,行省的西湖一直是他最喜歡流連的所在,自從落入自己之手之後,他便喜愛上了這裡,尤其是隆冬時節,溫暖濕潤的湖風給人的感覺遠比柏林城中那乾燥氣候好過不知多少倍,不知不覺間,這裡已經成了他越冬的重要主宮。
「那為何大公不同意我們在展開攻勢,最不濟我們也能夠牽制劉流一部分兵力,讓他不敢全力與歐美人相搏,莫非大公還怕激怒劉流不成?」斯莫爾揚起濃黑雙眉提高聲音問道。
「你似乎有些心浮氣躁啊,這可不符合你平日的作風。激怒劉流與否,劉流都會是我們生死大敵,這種關係不會以任何條件而轉移,這一點他也清楚,我們同樣明白。我知道覺天對我沒有批准出兵有些怨言,不過我也並沒有不同意出兵,軍隊的動員不是已經完成了麼?你覺得我們動員軍隊的目的難道就是為了動員而動員麼?」嘴角泛起一絲笑容,大公臉上浸潤著一些悵惘。
「那大公還在等什麼?劉流不是把他新組建的第四十六軍團押上了前線麼?那正好可以成為我們開刀的對象,而半島地區劉流也只有一個第四軍團,我們完全可以考慮兩路出擊。讓劉流也嘗嘗多線作戰的困境。」斯莫爾一反常態的急切,連他自己都發現了自己的失態。
「斯莫爾,有些事情你應該清楚,欲速則不達,咱們這幾年來連續吞併了不少地方,雖然綜合實力上了幾個台階,但要想將這些地方反對力量完全扼殺並將這些地方的力量納為己用,這依然還需要時間,劉流現在確的是時間,我們一樣需要時間,他需要時間來擺脫一切羈絆好兵入中亞,我們需要時間來盡快消化幾個地區,這本來都已經上了正軌,但我沒有想到劉流步子邁得如此之大,如此之快,哎,如果劉流的行動能夠在慢上半年,或者說歐美人的力量能夠再強一些,多支撐一些時候,那我們也要寬鬆許多,可是現在時不我待,劉流不想給咱們喘息的機會,他就是想利用咱們喘息消化的這段時間來施展他的計劃,北方一旦大勢一定,那中亞對於他來說也就是唾手可得了,沒有人能夠阻止他的東進步伐,我們也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