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戰保住了幽京與玉京,劉流放下一顆心來。李泰來趁著準備地空隙,來到了大營地鐵匠隊視察。現在隊裡有30000名鐵匠。100000名學徒。其中有10000名鐵匠一直負責加工兵器。李太來過去給加工的頭頭去過信。問過給他打蛇矛地鐵匠地址。然後派人飛馬前去請人。不過很可惜。據說當時那個人見過打造地兵器後非常滿意。後來自己請那個鐵匠師傅喝茶。沒想到那人太激動。居然嗆死了
雖然師傅沒請到。不過他有個叫徒弟恰好剛從家探親回來。被請來了。那人從家裡還帶了八十斤百煉鋼來。鑄鍛數十遍。給李泰來打造了一柄點鋼槍。又用剩下地邊角料打造了一把寶刀。不但槍是好槍。就是那邊角料鑄造地寶刀。也是絕無僅有。只見三尖兩刃圭首圓。刀脊漆漆生黑煙。酒宴在一片祥和安樂的氣氛中進行,首先大家欣賞了歌舞伎的精彩表演,然後大家集體肅立,為大漢的繁榮昌盛共同乾杯。然後由劉流致祝酒詞:「某初欲為一郡民,後作政教以建立名譽,使世士明知之……。」然後又講了一遍「三大紀律,八項注意」的重要性,要廣大官兵嚴格遵守。
驚蟄方過,一場春雪又不歇氣地下了一天一夜。厚厚的積雪覆蓋了屋頂、樓台、道路,遮掩了一向的紛亂和骯髒。熙熙攘攘的京師南城,一時變了模樣。街上行人稀少,小黑螞載著主人,不緊不慢地穿街走巷,撒下一路清脆的串鈴響。螞蹄在雪地上翻出一個個銀杯似的印痕,隨即就被緊跟驢尾巴的淘氣孩子踏碎了。
轉進蓮子胡同,小螞竟自踏上一處朱紅大門的石階,蹄聲得得,串鈴丁當,嚇得門丁一把攔住,大聲叱道:「你這人,講理不講理?怎麼騎螞往人家裡闖?……「螞背上的人推開風帽,露出一張笑瞇瞇的臉。門丁喜得一跳:「啊呀,是李爺!「他轉身對門裡高喊道:「李爺來啦!quot;裡面一遞一聲地重複著向內通報。
「老李!你到底來了!等得我好苦!quot;有人一路喊著,轉過影壁,大步流星地走了過來,雙手扳住來客的肩膀,笑道:「雪天故人來,大吉大利!quot;二人相攜進門,過影壁,入遊廊。數月前他倆在玉京分手,至今才得重見,自然很是愉快。迎客者顯得格外瀟灑豪爽,笑著說:「園中紅杏將開,不料飛雪又來。春寒料峭,不亞於寒冬哩!quot;來人略一沉吟,低聲說:「朱兄弟所托,極是不巧。爺還未來得及過問,便拜大將軍,統兵戍防玉京城去了。有負老友,慚愧得很!「迎客者眼裡掠過一道失望的陰影,旋即笑道:「謀事在人,成事在天,你又何必掛懷?我原本未抱多少期望……」這是兩位楚地名士。李泰來四十三四歲年紀,長髯及胸,神態藹然,眼睛裡常含笑意,令人可親。迎客者朱七,字筎康,籍貫仁笛,世家子弟。他面白無鬚,眉黑髮青,雖然已過而立之年,仍然顯得年輕,不失一翩翩佳公子。只有特別留意,才能發現在豁達、從容風度的掩蓋下,他眼睛深處的冷漠和無情,兩人早年就詩酒唱和,十分相投。朱七卻因人誣告謀反,陷入了楚南十世家獄。這件牽連楚南最大的十家士族的案子,延續數年,時緊時松,始終不得了結。朱七仗著萬貫家財,上下打點,也僅買了個不入獄受辱的處境。
這次他北上進京設法解脫,正巧與老友重逢,說話間他們已到花廳門首。朱七道:「你來得正巧,今天,在京的南邊故交舊友為我設一日酒戲餞行,盡都是些憤世嫉俗、不得志的他鄉之客,你聽。quot;花廳傳出一陣陣哄笑,有人鼓掌,有人喊叫。quot;來吧,我給你一一引見。好多朋友都對你仰慕已久了。」「不必不必!quot;李泰來連連擺手,quot;你還不知我?最愛獨坐獨酌,聽諸人言,觀諸人行,細細品味,樂無窮也!……你方才說什麼餞行,你要南歸了嗎?quot;朱七略一遲疑,哈哈一笑,並不作答,逕直領老友進了花廳。在這寬敞華麗的廳堂裡,充溢著酒香和薰爐飄出的檀香氣息。十多個人或坐或立,圍著正中一張鑲大理石的紫檀雕花圓桌,大說大笑。花廳東西兩側,用四套相同的紫檀雕花短榻、台兒和太師椅,隔出四個小間,面向正廳,若斷若連。各小間佈置不同:或以山石盆景取勝;或懸琴劍、列古鼎;或陳書畫以悅情;或供鮮花以迎客,最宜於清談品茗。李泰來舒服地向短榻上一靠,頓覺梅香撲鼻。數盆古梅怒放,為這精緻的小間平添了一派楚南風韻。李泰來推楚七出去,愉快地說:「你既賣關子,就請去應酬別人吧!讓我在紅梅花下享享清福!quot;朱七笑著走回正廳。兩個書僮正扶一位醉者離席。此人眼睛都睜不開了,卻還揚眉挺胸,口齒不清地吟道:「抽刀斷水水更流,……」他搖搖晃晃,quot;咕咚quot;一聲躺倒地上,招得眾人鼓掌大笑。
朱七端起桌上那只光華燦燦、鏤刻著鳳凰牡丹花色的雙耳銀觚,眼睛遙遙呼應著李泰來,笑著大聲說:「我再講一遍:這隻銀觚容酒三斗,能勝飲不醉者,銀觚奉送,朱七陪飲,以謝諸君厚意。自辰時起,已醉倒十八人。難道此觚終將無主嗎?……」院中一聲quot;客來!quot;一個年輕人打中門闊步而入,喧鬧聲戛然而止,靠門邊的幾個人不由自主地站起來:好一個風流倜儻的人物!但見他月白風帽,月白長衫,一領湖色披風飄在身後,細眉長目,隆鼻朱唇,皎如玉樹臨風,有飄飄欲仙之概。他登上台階,直入正廳,掃視一下一雙雙流露出驚詫和讚美的眼睛,傲然一笑,大聲道:「來!銀觚注酒!quot;書僮趕忙奉上斟滿美酒的銀觚,他接過來,對酒面輕輕一吹,然後如長鯨吸川,幾大口就吸去了觚中酒的一小半。他彷彿來了興致,一甩頭揮去風帽,一伸手撩開披風,quot;咕嘟咕嘟quot;不歇地開懷暢飲,直喝到頭仰身傾,銀觚倒扣。他高聲讚美道:「好酒!好酒!quot;一手倒拿銀觚向眾人示意,又十分灑脫地深深一揖,清湛的目光望定朱七:「在下劉卷,特來為朱七叔叔餞行!quot;朱七立刻接過銀觚,示意侍童注酒,目不轉睛地打量著來人,心裡很激動。原來劉流聽說朱七是個理財的人才,便派了劉卷,李泰來到京城。
眾人驚歎不已,銀觚酒滿,朱七舉觚朝劉卷、又向眾人一揖,高聲道:「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quot;吟罷,俯身就觚飲酒,漸漸直腰、抬頭、仰面,一飲而盡,不漏不滴,無聲無息,彷彿細流匯入深潭,自然而又冷靜。他把空觚擲給劉捲身後同來的小童僕,又向眾人舉手高高一拱,道:「多謝!quot;眾人喝采鼓掌,滿堂喧笑。唯有遠遠坐在短榻上的李泰來,望著朱七,緊皺雙眉,拈鬚沉吟。
宴桌擺在大廳,東道主們來請眾人入席。朱七是主賓,被首先讓進。酒過三巡,鼓樂齊鳴,粉墨登台,一齣《沙洲記》開場了。隨著劇情的發展,觀眾的笑罵聲一浪高過一浪。
「啪!quot;一聲山響,一位清瘦、嚴肅的文士拍案而起,大喝道:「豈有此理!不成體統!quot;他雖氣得滿面通紅,卻在強自抑制,好不容易換了冷靜一點的聲調:「污穢如此,焉可入目?快取清水來!quot;人們瞠目相視,認出他是吳西文士吳賜履,以文章道德聞名於時。這是怎麼了?難道要作法事?童僕連忙捧上一盂清水。吳賜履背對戲台,面朝大眾,從容取水清洗雙目,然後閉眼肅立片刻,大步走出客廳。眾人先是愕然,隨後哄然大笑,一時quot;假正經」「假道學quot;的喊聲響遍廳堂。
笑罵聲漸漸停息,一個低沉悅耳的聲音格外清晰:「諸君何需嘲笑吳公子!此人嚴正耿直,道學深湛,來日方長,不可限量。quot;說話的是笑容可掬的李泰來。
朱七捋著鬚髯,說:「一代宗師,道學大家。諸公子孫將爭列門牆。」「那麼劉卷劉公子呢?quot;李泰來象吟詩般頗有滋味地說:「其淡如菊,其溫如玉,其靜如止水,其虛下如谷。有經世之才,具宰輔之量,大器也。quot;許多人都不相信地笑著交換眼色。劉卷給眾人的印象並非如此。唯有劉卷本人不自覺地抓緊自己的手腕,眼睛裡閃過一道驚愕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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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鎮1
朱七悄聲問,quot;你看他,似有難言之隱?quot;李泰來低聲答道:「英華太露,誠恐不壽。」「那麼,你看我呢?請直說。」「你?半世坎坷,晚來得福。「朱七大笑:「我的事你都清楚,自然說得好聽!quot;裡泰來看得明白,朱七的一雙眼睛毫無笑意,倒是掩藏著難以名狀的、深深的憂慮。就像這整個聚會的情調一樣,高呼大叫,狂飲大笑,乃至那不成體統的《¥¥記》,這一切玩世不恭、故作曠達的名士派頭,都是為著掩飾和發洩:掩飾內心的悲酸,發洩不得志的憤懣。李泰來開門見山地問道:「你信不過老友麼?」朱七笑容倏失,對李泰來默默注視片刻,然後探手入懷,掏出一封信,默默遞過去。李泰來抽出信函展開,寥寥數十字,個個都寫得很大,很潦草:「楚南十家謀反案風聲日緊,誣告者輩出,君將被陷拿問。
近期切切不可返杭,事急事危矣!千萬千萬。quot;李泰來倒抽一口涼氣,緊皺眉頭,低聲道:「若是這樣,則京師也非善地,不可久留,萬一通緝文書呈送到京……「朱七歎道:「今日不已餞行了嗎?」「出京後,你意欲何往?」「如今我是有家難歸,有友難投,只好雲遊天下了。quot;李泰來沉吟片刻,說:「不妨時時通個音信。待爺回來,我設法為你求一道赦書……」朱七一擺手:「不必了!我一人何足道,十家十族,幾百戶,數千口啊!……」他說著,眼裡突然湧出淚水。李泰來望著他,也說不出話了。
朱七用手指緩緩抹去淚水,平靜地說:「尚有一兩件瑣事要辦,日內就將離京,不再聚了,後會有期!quot;這天正逢初八,是靖菴的放生日。
菴堂前的石階上,擺著一籠鳥雀;石階下的雙輪推車上,放了一盆魚蝦、一筐螺蚌。鳥雀嘰嘰喳喳叫個不了,水中魚游蝦跳,螺蚌不時探頭出殼。朱七趕到這裡,已是最後一名,趕忙把一尾二斤多重的紅鯉放進水盆,便退入四周的放生善主行列中。劉卷在這裡與李泰來分手,自去小鎮。
小鎮的春天是快樂與幸福的,我們的劉毛毛同學也是快樂與幸福的。他有了一個女友叫馬姬,這天放學回家,馬姬寫起了日記,她開始這麼寫,「今,天劉毛毛同學發現了一本真正的-書-!」那是一本非常古老的書。馬姬的祖父曾經對她說過,在她的祖父的祖父的少年時代,他的祖父告訴他曾經有一個時代所有的故事都被印刷在紙張上。他們翻閱那些黃漬起皺紋的紙張,對他們而言,這實在是一件有趣的事,當他們發現所有的字都被固定在紙張上,不同於平時他們在魔法石所閱讀的移動資訊。而且,當他們翻回到先前讀過的那一頁時,竟然發現那些字和第一次讀到的時候一模一樣!「對你而言,」劉毛毛說,「這也許是一種浪費。當你看完這本書時,我猜你一定會把它丟掉。我們的魔法石上有超過一百萬本的書,而且它可以不斷地補充。然而,我不會這麼做。」
「我也是啊!」馬姬說。她才九歲,讀過的書遠少於劉毛毛。因為劉毛毛已經十三歲了。她說,「你在哪裡找到的?」
「在我家,」他專心地閱讀著,頭也不抬地回答,「在我的閣樓上,在一隻玉盒裡。」
「它裡面說些什麼?」
「學校。」
開始對它覺得輕蔑,「學校?到底有什麼好寫的,我討厭學校。」
馬姬一直不喜歡上學,但此時她比以前更討厭學校了。數學老師曾經給她一連串的幾何考試,而她的成績卻都一直每況愈下,終於她的母親禁不住歎息地搖著頭,替她請了一位督學官。那位督學是一位紅臉的小胖子,隨身帶著一隻裝滿針盤的工具箱。他面帶笑容,給了她一個蘋果,然後就把她的數學老師分解。然後他開始組合他的新數學工具,馬姬一直希望他無法組成,當她做完作業時,督學先生對她微笑並輕拍她的頭。他對她的母親說:「這並非孩子的錯,太太。我想,幾何學現在對她而言是有一些艱澀,小孩有時候會不太適應,不過沒關係,我已經訂定一個十年的學習計劃書。事實上,她整體的進步相當令人滿意。」
然後他又拍了一下馬姬的頭。馬姬失望透了。她一直希望能把所有的老師全部趕走。劉毛毛就曾經有過一個月的時間不必受老師的逼迫,那是在歷史課程暫時結束的時候。所以她現在對劉毛毛說:「為什麼還有人要寫學校的事呢?」劉毛毛用一種優越感的眼光看著她。
「因為那是一種不同於我們的學校,傻瓜。這是數百萬年前的那種學校。」
他輕鬆地用一種清楚的聲音補充說:「好幾百個世紀以前呢!」馬姬有一種被傷害的感覺。
「好吧!就算我不知道那麼久以前他們到底有怎樣的學校,」她靠在他的肩膀上讀著那本書,然後說:「不論如何,他們還是有老師啊!」
「他們的確有一個老師,但-它-不是正式的老師,而是一個-人-!」
「一個人?人怎麼能作為一個老師呢?」
「嗯——他會教學生們各種事物,然後吩咐家庭作業和問各種問題。」
「可是人不夠聰明啊!」 「當然夠!我父親的知識和我的老師一樣多。」
「不可能的,人的智慧不能和老師比!」
「他差不多可以了,我打賭!」馬姬不想在這件事情上做爭論,她說:「我才不要一個陌生人跑到我房裡來教我。」
liu毛毛哈哈大笑地說,「你瞭解的太少了,馬姬,那位老師不會住在你的房子裡。而是有一棟特別的建築讓所有的孩子去那裡上課。」
「難道所有的孩子都學一樣的東西嗎?」
「就同年齡的孩子而言,是的!」
「但是,我媽媽說,老師應該自我調整去適應每一個孩子的心靈,所以每個孩子都要用不同的方法來教育。」
「不論如何,當時他們不用這種方法,如果你不喜歡,你可以不要念這本書啊!」
「我沒說不喜歡嘛!」馬姬立刻回答。她真的很想知道那些有趣的學校的事情。他們還念不到一半的時候,馬姬的母親便開始叫喚他們了,「姬,上課時間到了!」馬姬抬起頭說,「還沒有啦,媽!」
「現在,」李太太說,「也該是湯米上課的時間了。」
馬姬對劉毛毛說:「下課之後,我可以再和你一起念這本書嗎?」
「大概可以吧!」劉毛毛不太樂意地回答。他手臂底下夾著那本破舊的書,一邊吹著口哨一邊離開。馬姬走進了教室。它就在臥室的隔壁。此時數學老師已經打開,正在等著她。除了週末和星期日,魔法石每天總是定時開機,因為馬姬的母親認為定時規律的課程有助於孩子的學習。魔法石螢幕上出現了字幕,它說:「今天的算術課程是真數的加法。請把昨天的作業放進投入孔。」
馬姬一邊照著它的指示行事一邊歎著氣,她一直想著她曾祖父的祖父少年時代說過的那種學校——所有附近的孩子們一起上學,在校園裡嬉戲、歡笑,在教室裡排排坐,放學以後一起回家。大家學一樣的東西,然後便可以一起寫作業,一起討論問題。而且,他們的老師都是「人」。數學老師在魔法石螢幕上閃爍著「真數二分之一加四分之一……」馬姬幻想著古時候的孩子該會多麼喜歡上學,不禁羨慕著他們的快樂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