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來更好玩 人間卷 鄭戰的說辭
    「很好,刺激性娛樂,說得很好,這個名詞怕是你自己發明的吧?」劉流譏諷的神色溢於言表,冷哼了一聲揶揄道:「哎呀,我看我把你放在這大安府倒真是委誤了你呀,以咱們鄭大人的出口成章的文采完全可以勝任外交部的工作啊。」

    被劉流這話一逼,毛毛汗悄悄從脊背上滲出,伶牙俐齒的此時鄭戰也有些結結巴巴了:「大人,這也不是我的發明,我也是考慮到咱們大安作為西北首府,乃是整個大西北方圓幾千里的中心,眼下工商業發達,商旅雲集,治安良好,人心歸附,不少從外地來的商旅都埋怨咱們這兒娛樂行業太過單一和粗陋,再加之想到這賭場本來就是高稅率的場所,既可活躍帶動咱們這兒的娛樂行業,也可以未財政創收,所以也就擅自作主了。」此時的鄭戰卻再也不敢虛言什麼博彩和刺激性娛樂之類的話語,值得老老實實的交待自己的想法。若是被劉流一怒之下真的安排去外交署這等部門任職,那才要把自己的喜好給憋死。

    「那你方才說已經向劉邦匯報過這等事情,難道這劉邦也是不知輕重之人?」劉流步步進逼。

    「這個,當時我的確向劉邦大人匯報過此事,只不過未曾詳細介紹罷了。」鄭戰面帶尷尬之色,吞吞吐吐的回答道。

    劉流擺擺手,他不想再聽這個傢伙的狡辯,若是你願意聽信他這等偷漏字眼的話,只怕他說上一天半天也是難以結束,所以劉流果斷的讓他閉上了嘴。

    「鄭戰啊鄭戰,你就沒有考慮過開設這種場所會給大安帶來多少負面效應?只怕是從賭場獲得的財稅收入遠遠比不上你大安需要付出的代價吧。這才多久,我就已經接到有人反應有因賭而破產被迫自殺之事,難道你就沒有過這些後果?」劉流負手在案桌後轉了幾個圈這才緩緩道。

    「大人,我想問一問,若是關閉了這兩家賭場,是否大安府境內就再無那賭博之事?」鄭戰對此倒是早有準備,不慌不忙的反問。

    劉流一怔,想了一想,緩緩搖了搖頭,才道:「那當然不可能,這賭博之風與那***之事自古就有,歷朝歷代無論採取何種方式方法從無斷絕之時,這也是人之天性使然,並非光憑外力禁絕手段所能奏效。不過若是將這些行業公開化倒是會誘發不少不穩因素,這一點無庸置疑。」

    「既是無法禁絕,何不光明正大開禁,只需花些輔佐手段,鄭戰以為定可將不良因素化解到最低程度,比之那暗中行那鬼魅之事勝於許多。」鄭戰不甘示弱,大聲辨道。

    「呵呵,那你倒說說看,有何等手段可以化解這些不良因素?」劉流對鄭戰的死纏爛打也是無可奈何,只得應道。

    「第一,限制進入賭場規模,使其不得無限制擴大,輔之以對進入賭場的客人進行登記,杜絕普通平民進入,防止其因賭敗家;第二,還是採取保證金製度,防止賭客因賭失利喪失理智;第三,限制賭場賭注,以娛樂為主。另外可以控制賭場數量,這樣採取幾種手段應該可以有效的減少不良影響。」鄭戰振振有辭,顯然是早有準備。

    「夠了,我不認為這些手段能夠起到你所謂的減少不良影響的的效果,至少不足以抵消需要為之付出的代價。」劉流斷然搖搖頭,「除非你還有更充足的理由說服我,否則我只好要你結束這個刺激性娛樂服務。」

    「大人,使不得啊,我們大安城守府既然已經作出同意開業的許可,如何能夠出爾反爾呢?這將對我們大安城守府的威信是一個巨大打擊,對我們今後開展工作極為不利啊。」鄭戰大驚,連忙道:「何況我對這兩家賭場也已經做了佈置,他們已經成為了我們西北最為重要的情報收集中心,來自各地的外交人員以及情報人員都喜歡在這裡來發洩和交流,尤其是那些來自北邊的人,我想我們能夠從中獲得不少有價值的東西。」

    劉流一臉狐疑的瞅了一眼鄭戰:「收集情報?你這話是真是假?」

    「千真萬確,不信大人您可以向他們情報署的人瞭解一下,現在這一類刺激性娛樂場所和***場所已經成了我們內政部門和情報部門收集的主要區域,那些來自各地區的駐西北的外交人員因為長期駐紮大安遠離家鄉,加之囊中豐厚,都喜歡在這兩種地方來消費,而在某些情況下比如酒醉、興奮等狀態下,他們也是最為容易洩露消息的。」鄭戰半真半假的極力向無鋒解釋。

    「哦?若真是這樣,倒不妨考慮一下。」劉流知道鄭戰所說的情況有些道理,當年自己在京都被軟禁,無聊之下也只能在各種***場所晃蕩,若是沒有過人的定力,恐怕很難一直保持警惕狀態,而如果受過專業訓練的間諜也最為容易在這些場所取得突破獲得有價值的情報。這些來自各方勢力的駐西北外交人員,平素應該都有著一定警惕性,但到了某些特殊場合,也許難免會有出漏洞的時候。

    「那鄭戰就代表那兩家商人感謝大人的恩賜了。」鄭戰一聽劉流收口,趕緊順竿上爬。

    「慢!我還沒有同意,我要先看一看,一來這兩家賭場的影響必須限定在一定範圍之內,如果仍然有什麼破產上吊的消息傳倒我耳朵中來,那我的意見一樣會改變,而來我希望情報部門能夠在這些場所取得合適的效果。」劉流揮手制止了還欲辯解的鄭戰,「好了,今天我找你來的目的不是來談賭場的事,我事另外有一件事情向來徵詢一下你的意見。」

    看見上司有些吞吞吐吐,鄭戰知道上司肯定又有什麼疑難問題拿不定主意才會找自己來商量,而且這類事情肯定是不太好拿上檯面的,否則上司大可找劉邦或者李泰來的來商量,找倒自己頭上,肯定是什麼不好決定的事情。這個時候鄭戰表現得異常沉靜,他也知道越是這類事情,越是需要慎重,劉流能找上自己,說明對自己信任得過,不然決不會單獨找自己來商議。

    「溫欽要求將地方警備部隊得軍法管理一事受過軍方直管,你可曾聽說?」猶豫良久,劉流終於還是啟口。

    鄭戰有些奇怪,這並不是一件什麼大不了得事情,地方警備部隊訓練和戰時指揮權在軍方,但日常管理和人事管理權卻在地方,這本來就是吳楚帝國自開國以來形成的慣例,由於軍方和地方在權責上的不明確,導致警備部隊人浮於事,訓練不足,戰鬥力地下,軍紀渙散,這些情況在帝國各地都存在,有的地方這些警備部隊甚至成了地方公認的一害。相比之下,西北的警備部隊大多都是劉流入主西北後重新組建和整編的,情況比帝國內部好得多,當然比起正規部隊來說,仍然有相當距離。原來對警備部隊的軍紀監督權一般是由地方部門的監察部門進行,但鑒於地方部隊的雙重領導身份以及特殊的性質,監察部門其實很難發揮作用,這也導致了地方警備部隊的軍紀的渙散。溫欽此時提出這個請求也並非什麼過分要求,只能說他精力過分旺盛,眼裡揉不得砂子,想要對地方警備部隊來開刀罷了,鄭戰是這樣認為的。

    「大人難道就是為此事煩惱?」鄭戰有些驚訝的反問道,他的確不認為這有什麼值得無鋒煩惱的。

    「唔,我想聽聽你的看法。」劉流未置可否。

    「這關鍵要看大人如何看待這件事情了,或者說大人您對此有什麼擔心的。」鄭戰想了一想,事情肯定不會如此簡單,還是得探探劉流的口風,於是便小心翼翼的問道。

    「軍法總監本來就是軍隊中一個炙手可熱的位置,它掌握著整個軍隊的軍法處置權,眼下溫欽在這個位置雖然幹得不錯,不過——,現在他又想將地方警備部隊的納入管轄,我有些擔心。」劉流臉色平淡,看不出什麼異樣。

    「大人若是擔心溫欽權力過大,這倒大可不必。我個人看法是,溫大人雖然掌管全軍軍法,但他只是軍方中的一個職能主官,若是論實權,他遠不及大軍團中任何一個軍團長,甚至師團長,但他對軍隊中的每一名士兵包括那些手握重兵的軍方重將們都起著威懾和監督作用,對預防和防止各種隱患以及不良苗頭都起著很好的遏製作用,我覺得他的作用應該得到加強。」鄭戰似乎明白了劉流的想法,他字斟句酌的慢慢說出自己的看法:「至於地方警備部隊麼,本來在軍法管理上這一塊就有些模糊,也許交給軍法處和憲兵隊來管,效率要好得多吧。」

    「鄭戰,我不是指溫欽權力過大的問題,我是擔心他在軍隊中已經樹敵過多,眼下又要將原本屬於地方的權力接過來,這肯定會在地方上引發不少矛盾,這樣會不會對他本人壓力過大?」劉流心中已經鬆了一口氣,悄悄轉移了方向。

    「大人這個大可不必擔心,軍隊整飭紀律那是勢在必行,我也發現西北軍在經歷了幾次戰鬥和多次擴編增補後,紀律已經是一個問題,本來就需要整肅,現在又加上西南軍,溫欽本人性格古板嚴謹,而且背後沒有那些牽扯不清的派系關係,正是軍法總監的最佳人選,即便是那些個軍團長師團長有些意見,那也只是發發牢騷而已,有大人為他作後盾,那正是人盡其材了。」鄭戰隨意的就將劉流軍隊中存在的一個隱患悄悄透露了出來。

    軍隊派系這是每一個為人上者既頭疼又不得不正視的問題,劉流同樣如此,其實早在幾年前李泰來和朱七分別領轄兩個軍團開始就隱現端倪,當初還只是因為相互不服氣而有些意氣之爭,但隨著軍隊的不斷擴大,控制的地區不斷增加,軍隊的成員也逐漸複雜了起來,從西北的亂軍降軍、整編的西斯軍到獸人的降軍,加之從當時的大安第一、第二警備軍團兩個軍團分家開始,就暗暗埋下了種子。

    不過劉流並不太擔心這個,作為一個軍隊要想成為鐵板一塊,並不在於中間有無派系之分,而在於這些所謂派系能夠統一在一個領導之下,能否為了一個利益而奮鬥,軍隊派系之間的良性競爭,能夠激發軍隊中的積極性和羞恥感,用得好甚至可以極大的促進部隊戰鬥力的提高,當然這就需要一個強有力的領導者來調控,劉流自認為自己在這一點上無須擔心。就像兩把鋸片,用得好鋸齒可以一致對外,成為一把鋒利的武器,再不濟也能讓鋸齒相互配合,成為一塊鐵板,最差的當然是成了鋸齒對鋸齒,矛盾不斷,這種結果也是劉流不能接受的。就目前來看,西北軍與西南中雖然已經有了派系之分,但一切都在劉流預料和控制之中,劉流也並不打算改變,也許有一些矛盾和競爭更符合自己的想法。

    正如鄭戰所說,有了溫欽這粒棋子,自己可以更方便的操縱內部這副棋局,平衡各方力量和關係,應該說讓溫親擔任軍法總監是一著妙棋,但如果讓溫欽摻和到地方警備部隊這類事務中去,引發地方勢力的不滿,會不會影響到自己的佈局呢?

    「至於地方勢力這邊,我想地方政府也一樣早就希望能夠借軍法機關來解除警備部隊風紀這一痼疾,至少我們慶陽是支持的,雖然我們大安警備部隊的風紀不差。另外其實大家都明白米大人不過是代表大人您來執行軍法,我想聰明的人都不會來闖這個風頭或者說撞這個頭氣,這對各方面都應該是一個不錯的結果,大人您無須擔心。」鄭戰揣摩到上司的心意,一口氣把自己的想法說完。

    無聲的點點頭,劉流贊同鄭戰的說法,在關於軍法管理上是應該賦予溫欽更大的權力,無論是在正規陸軍中還是地方部隊,利用軍法處和憲兵隊的威懾權力壓制那些不良誘因以及其他不利因素都遠勝過自己其親自來解決這些問題所取得的效果,軍法處和憲兵隊不過是自己手中的一張牌,什麼時候用,那需要自己根據時機來選擇。

    鄭戰這個傢伙還真是瞭解自己,自己只需要輕輕一點,他便馬上明白其中意思,只可惜這個傢伙骨子裡對那些特權機構極度反感,否則,還真是一個搞這方面的料子,也不知道善於陰謀詭計和他強烈要求限制秘密權力機關權力的政治觀點和訴求以及個人私生活的狼藉不堪這幾樣看上去水火不容的東西怎麼會恰到好處的集中在同一個人身上,望著鄭戰矮胖的身影消失在自己書房門外,劉流有些失落的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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