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木會接到情報報告,西斯的人的征東部已經動員完畢,於8日整軍出發,開始行動,按照他們的正常行軍速度,估計會在27日前後到京都西坡一帶。秦木會立即做了相應部署,命令京都府與靖西府均處於戒嚴狀態,尤其是京都府自15日起,府城內只准進,不准出,沒有秦木會的手令,任何人不得隨意行動,禁軍也全力以赴,執行秦木會的命令,防止敵方的間諜刺探。
朱七的軍團也只保留了一個聯隊的步兵駐防在靖西交界處,全部撤回陰山北面,同時加強涼京的城防戒備,擺出一副要在涼京府城與西斯一決雌雄的模樣,另外又命令府城外各基層鄉村集鎮政府官員組織當地老百姓,向偏離大路的偏遠地區轉移,以麻痺西斯人佈置在慶陽的密探。
同時,秦勇也不分晝夜的將部隊作頻繁調動,在五河境內宣佈戒嚴,任何普通居民不得隨意外出,否則將會面臨監禁。這些措施主要是用來是西斯人的密探無法有效掌握秦勇的軍隊的調動情況,劉邦也利用這些真真假假的調動,不斷的將部隊分頭調出府城,在城外秘密集結,並於20日親自率領大軍出發,於23日秘密潛入東大荒原上的獸人坡一帶,在早已準備好的埋伏地點隱藏下來。
在出發前,劉邦命令軍隊都攜帶了十天的乾糧、飲水和草料,而且先期潛入的小股工程部隊,也在埋伏處秘密修建了一些設施,便於後續的大部隊駐紮。
時間一天天過去,已經在這該死的地方呆了五天了,然而依然沒有沙人主力軍隊的消息。為了防止敵人的偵察兵發現問題,袁承志嚴格的限制了自己一方的偵察兵的出入,出除了派遣了為數極少的精銳近衛偵察兵外,袁承志沒有再派其他人手出去偵察。按照分析判斷,沙人人應該在昨天就應該到陰山頭坡,然而偵察兵帶回來的消息是附近二百五十里地都沒有發現任何軍隊的跡象。
難到敵人真的發現了我們?袁承志馬上否認了這個想法,假如發現了我們,只需要繞道到我們背後襲擊,恐怕我們早已全軍覆沒了。那就是沙人在路上耽擱了,可如果真耽擱久了,恐怕也用不著沙人來攻擊我們。
袁承志心裡也有些按捺不住,但在表面上還不得不裝出一副胸有成竹鎮定自若的模樣,好像一切都在自己掌握之中,還不時帶領著其他軍官們到各處營房視察士兵的生活情況,為本已有些焦躁不安的士兵們打氣助威。
「報告!」
「進來!」
已經是傍晚時分了,正當袁承志坐在大帳裡為沙人的行蹤頭痛的時候,出去偵察的人員終於回來了,為袁承志帶回了夢寐以求的好消息。
「報告大人,我和幾名弟兄因為偵察範圍大了一些,再加上又多核實一遍,所以耽誤了一些時間,請大人見諒。」偵察的人心情也有些激動。由於此次偵察事關重大,他就連續幾天親自帶著幾名身手敏捷頭腦靈活的弟兄出馬,終於在今天獲得了回報。
袁承志看得出他眼神中的喜悅之情,知道必然是有了好消息,稍微鎮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問道:「有什麼發現?」
「稟大人,我和弟兄們在今天下午離此處約三百三十公里處發現了敵人的偵察兵,又在離此地三百六十公里處發現了敵人的先頭部隊,後來我們步行潛行到敵人主力部隊附近進行了偵察,現已基本將敵人的情況摸清。」胸前還在急劇的起伏,不知道他是過分激動還是體力消耗過大,亦或兩者皆有。
袁承志一面刻意控制住自己的興奮之情,一邊示意偵察的人坐下慢慢說。
「我們離開的時候,敵人的先頭部隊已經在開始紮營準備休息,就在離我們這兒約三百一十公里的河邊平地上。敵人先鋒部隊是鐵甲重騎兵,約有四萬人,中軍是以步兵為主,重裝步兵部署在先鋒鐵甲騎兵的後方,輕步兵和輜重部隊緊隨其後,最後是一些輕騎兵和重騎兵,敵人的帥旗也可以在那裡看到,估計是敵人大營所在。整個部隊拖了好幾里地,一眼看不到頭。」
袁承志沉思了一會兒,又問:「依你看,敵人的有無異狀?敵人的警覺性怎樣?」
偵察的人思索了一下,馬上作出了回答,語氣十分肯定:「看不出有什麼異常,敵人的警覺性也很一般,他們的偵察兵只是例行公事的在大路兩旁一兩里地附近搜索,我看都是在敷衍了事,畢竟這裡離咱們的地界還有三百來公里,行軍還要走四五天,還要過他們的一個村莊呢。」
袁承志心裡迅速盤算起來,如果敵人的警覺性很高有可能發現這裡的異常,袁承志就準備在今天晚上率領騎兵襲營,但袁承志的騎兵不過三萬人,能否一舉擊潰敵人的主力,袁承志也沒有把握。既然敵人如此大意,絲毫沒有察覺到我們的存在,袁承志決定還是按原計劃進行,明天在預定地點伏擊。
命令迅速傳達到各部,又是一個不眠之夜,袁承志望著月朗星稀的夜空,默默的祈禱,但願明天的大戰會給我一個滿意的結局。
吃完晚餐的征東大將軍豬四戒滿足的躺在帥營的大椅裡,擺在案頭的茶具裡正散發出裊裊的清香。「小小鹿,偵察兵回來沒有?」
「已經回來了,沒有什麼特殊的異常情況。但聽偵察兵反映,前一段時間這一帶虎人相當猖獗,許多當地的牧民都逃到北邊去了。我總覺得有點不對勁,但也說不出哪兒沒對。」回話的是豬四戒的副將小六,他是一個十分謹慎的沙人將領,四戒對他辦事向來十分放心。
「也許是莫爾人中的虎賊吧,可能是想跟在我們後面,等我們打敗了吳楚人也好趁火打劫,分一勺羹吧。」豬四戒絲毫沒有往其他不利的情況方面想,這裡畢竟離吳楚帝國的地界還遠得很呢。「諒他們也不敢打我們的主意,這會兒都不知道他們躲在哪兒去了。」
小鹿雖覺得總有那裡不對勁,但考慮再三也想不出究竟哪裡有問題,只得吩咐各級加強夜間值班巡夜,避免有什麼意外發生。
但一夜就這樣靜悄悄的過去了,沒有任何事情發生,一夜沒睡好的小鹿也覺得自己有些疑神疑鬼了,部隊集結完畢,按照正常的行軍路線,像一條蜿蜒的巨蛇,緩緩的向前行進了。
天尚未亮,整個部隊就像一個甦醒過來的巨人,有條不紊的進行著戰前的各種準備,士兵們吃完早餐,將武器弓箭放置妥當,戰馬也已經餵飽喝足,只是防止發出嘶叫聲的嘴籠依然掛在嘴上。
很快各部的士兵們就在軍官的帶領下集結完畢,並按計劃進入指定埋伏區域。一切都在悄無聲息中進行,所有人都知道此次戰役的重要性和嚴肅性,戰爭動員早在出發前便已經進行了許多次。
按照計劃,袁承志率領30000輕重騎兵埋伏在距離沙軍隊行軍經過的河岸平地約四里地的淺丘上,那裡生長著茂密的黑森林,經過軍隊的辛勤工作和偽裝,遠在一兩里之外的沙人偵察兵根本無法發現這裡居然會埋伏著如此多的軍隊。袁承志的部將則率領近30000的輕步兵跟隨在騎兵後面,待騎兵摧垮了敵軍防線後,在緊跟消滅殘餘分子。
袁承志的另一個部將任務也相當艱巨,他率領10000人的重裝步兵和5000投槍兵以及少量工程兵埋伏在拐彎處的樹林中,肩負著阻截敵人前鋒的40000鐵甲重騎兵,這也是一場生死存亡之戰。他率領的重步兵必須牢牢將敵人的前鋒部隊粘住,不能讓敵人脫出身來。因為敵人不知道在袁承志的部隊後面還是否埋伏有騎兵,他們必須要突破袁承志的防線,並將他們擊潰後才能騰出身來應付袁承志方的主力騎兵,否則冒然回師,萬一步兵後面埋伏有騎兵,那將會造成全線崩潰。但一旦敵人短時間內突破了我們的重裝步兵防線,就可以迅速回師,對我們的主力形成夾擊,那形勢就會十分被動。
而這一仗首先將會在袁承志的步兵防線上打響,虛米也給袁承志立下了軍令狀,保證頂住敵人的鐵甲騎兵衝擊。究竟是高女族人組成的重裝步兵這塊盾更堅固,還是沙人的鐵甲騎兵這支矛更犀利,這場矛盾之戰誰勝誰負就有待於事實來驗證了。
虛米率領著兩萬多士兵靜靜的埋伏在山嘴後的彎道旁邊的樹林裡,已經快中午了,敵人也快過來了。敵人的偵察兵已經過了兩撥了,但都是沿著大路兩旁簡單的察看了一陣,並未發現什麼異常,就離開了。手下這幫高女族士兵都是虛米帶著從軍團過來的骨幹一手訓練出來的,虛米對他們有著強烈的自信,所以敢於在上司面前立下軍令狀。
這是一處極好的埋伏之地,奔騰的楚江在這裡繞了一個彎,繼續向吳地的腹地流去,敵人若是從山嘴那邊過來就必須經過此處,虛米將率領軍隊在這裡阻擊敵人,讓獸人的沙人的鐵甲騎兵既無法充分發揮野戰衝鋒的優勢,而且還要讓他們處於進不能進,退不能退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