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及早到達目的地投入戰鬥,劉邦從獨立第二軍團選出了幾千名與袁承志一道穿越了山區,又找了熟悉道路情況的士兵作嚮導,第三軍團30萬多士兵在嚮導們的帶領下,迅速向北插進。
玉門關距離五河府境並不算太遠,約九百里地,但這中間卻橫著一條不大不小的山脈。山沒有多險峻陡峭,主要是風化的黃土堆積而成的六座巨大山丘盤纏而成,一座連一座,綿延幾百里,地勢異常複雜,好在這裡因為不時有一些小商隊抄近道從五河府南下,倒還有些小道可尋。
雖然有了熟悉地況的士兵帶路,但部隊的行進速度依然不是很快,從玉門關到進入山區這段道路二百六十里地,只花了八個小時的急行軍就到達了,但進入山區行軍速度明顯減慢,崎嶇的山道十分狹窄,僅能容納三四人通行,而且彎道極多,完全穿行在盤山道路當中,車輛根本無法通過,好在第三軍團士兵早有準備,隨身攜帶了大量乾糧,後勤部門還安排了一些善於行走山道的騾馬負責馱運必要的後勤物資,倒沒有遇到太多的麻煩。
劉邦謝絕了為他專門準備的騾馬,依然與所有將士一起徒步前行,雖然這不能說明什麼,但劉邦感覺這樣能使自己更融洽的與手下這兩萬多名樸實男兒融為一個整體。何況這幾年來他對自己通過內力的提升使得自己的身體素質也有了突飛猛進的提高,這百十里山路對他來說也還算不上什麼。
數千支火把亮起,就像一條從來望不到盡頭的火蛇蜿蜒在群山之中,行進速度雖然相比平地上慢了許多,但能夠在如此困難的山區道路中達到這種速度而不亂,大概也只有天生稟賦的高岳族士兵才能勝任了。
夾雜在行進隊伍中的劉邦與袁承志保持著穩定的速度緊跟著隊伍,並沒有落下一絲一毫,不過周圍的士兵們都並不驚歎,在他們心中能夠征服整個高女族人心的人自然不是常人,他們不時瞟過來的目光都是充滿了崇拜和孺慕。
深秋的山谷不時掠過陣陣山風,但幾個過幾個小時跋涉的士兵們卻都是汗透重鎧,但卻無一人喊累喊苦,經過幾年的打磨,這支部隊已經成為了流手中實力最強的步兵師團,經驗豐富的劉邦不僅讓這一幫高女漢子在身體素質上更上一層樓,而且最重要一點是讓他們明白了一點鐵的紀律才一支部隊常勝不敗的基礎,同時也贏得了手下一干官兵們的由衷擁戴。
「袁承志,你看我們還得要多久才能繞出這鬼地方?」雖然並覺得有多疲乏,但總在這一眼望不到頭的盤山道上繞來轉去,劉邦心中也不是個味道,啟口問一直跟隨在他後面的第三軍團軍團長虛米。
「大人,這恐怕還得要一段時間啊,這山盤盤環繞,交錯縱橫,本來就不適合大部隊行進,不是我自吹,也是咱這第三軍團,換了其他部隊,恐怕花的時間還得翻個倍。」虛米接上話茬,語氣中充滿了自豪。
「呵,口氣蠻大的嘛,別以為第三軍團就天下第一了,我看未必吧。」袁承志有意刺激對方。
「大人不必激我,我只是說咱第三軍團在步兵師團中敢稱第一,至於其他騎兵軍團或者混成軍團我可沒有這麼說,袁承志大人的第二師團在咱們軍中號稱第一,沈大人的第五軍團一直在和他較勁。
「那大陸上其他地方的步兵部隊呢?」劉邦一邊走一邊問出這樣一個含義頗深的話題。
「其他地區?」虛米神情也不像那麼輕鬆了,思索了一下才謹慎的回答道:「這個不好說,不過我聽說大陸的幾大強國騎步發展均衡,騎兵攻勢迅疾如火,步兵固守穩重如山,而且他們的步兵對攻城拔寨很有一套,尤其是其先進的攻城器械更是不可小覷,聽說帝國被邊的歐美諸國都有意引進大陸各軍事強國的先進技術。近一點的,聽說沙人治軍有方,其麾下號稱鐵軍的步兵戰隊據說也非同一般,我想肯定也不是好惹的主兒。」
對虛米的這一番回答劉邦可以說大感吃驚,沒想到貌似沉默寡言近乎於木訥的虛米居然能說出這樣一番精闢見解,這中間所包含著豐富的見識可不是一兩天就能總結歸納得出來的。
上下打量了一下對方,劉邦眼中滿是欣賞之色,重重點了點頭:「很好!虛米,說得好,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啊!沒想到你比我還看得遠,大陸幾支強軍都被你如數家珍啊。嗯,若是我手下都像你這般看得遠,我敢說我李某人的軍隊將來一定可以天下無敵。」
「大人過譽了,只不過虛米既然是身負一個步兵軍團的重要責任,自然要對周圍軍事發展情況有所瞭解,否則一旦真的與對手,豈不是一無所知?到時候臨時抱佛腳恐怕也有點晚了。兵法曰,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我讀書雖不多,但這句話還是清楚的。」虛米面對主帥如此讚譽顯得有些出乎意料,赤褐色的臉膛上也泛起一絲少有的紅潮,但語氣卻依然平和質樸。
劉邦頗為感歎的說道:「你也不必太謙虛了,你的心思我清楚。大帥手下這幫傢伙是什麼料有多大份量我清楚,怕就是有些人打贏了一兩仗就滋生了驕傲輕敵的情緒,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架勢,我看這才是我們隊伍中存在的最大問題。」
虛米沒有搭言,對主帥這番有感而發的話,作為部屬實在難以多言,這涉及到整個軍隊內部團結問題,只有也只能由劉流本人才能加以置評,其他人包括大安軍團的幕僚長李泰來在這些問題上恐怕也得注意措辭。
大概是劉邦也注意到自己在下屬面前說這種敏感問題有些不合時宜,話題輕輕一帶,便轉到了目前帝國西方的形勢上去了,「你怎麼看現在帝國西方這麼糟糕的局勢?」
對這方面虛米顯得有些猶豫,大概是對這種縱觀全局的大形勢還有些吃不透,說話也小心了許多:「這個,不好說。不過西斯*姬文能在這短短幾天裡一下子把整個帝國楚西部吞掉了一大半,這的確令人心驚。只是帝國兩郡百姓所承擔的租稅和賦役向來最重,而近幾年來北方有飽受旱、洪、蝗災之苦,一遇洪災之後,瘟疫也肆虐,老百姓也實在苦不堪言,否則也不會有三年前的農民和奴隸起義,姬文也不可能輕而易舉的發展到如此大的規模。大人您瞧一瞧前幾年裡遷到咱大安的那兩郡百姓的貧苦程度就可見一斑,八個字就可以概括,身無長物,一貧如洗。」
虛米說的話也是事實,沒有深厚的百姓基礎,姬文委實難以一下子造出這麼大的聲勢,可以說吳楚帝國在北方的統治的確到了官逼民反的邊緣,在加之有姬文有個極負煽動力的組織在中間聯絡策動,起義也好,暴動也好,那都是水到渠成自然而然的事。
見主帥只是默默點頭,沒有接腔,虛米繼續往下說:「看規模在西斯軍的規模估計已經超過了四百二十五萬,這可不是個小數目,比咱們七府外加北南湘地方所有正規部隊和警備部隊加起來還多上二十萬人,這簡直是太龐大了。他們的戰鬥力究竟怎麼樣很值得推敲。就算有外來力量幫他們訓練也不可能在短暫時間裡得到多大提高,這一點應該沒有疑義。」
「嗯,這倒也是,軍隊的成長非一朝一夕之功,不過我看朱七和西斯打這一仗雖然我們勝了,但我們損失也不算小,還是應該引起注意,敵人也並非全都是無能之輩。」劉邦點點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