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後,戶田率領化裝後的部隊向西跨越陡峭的繞道向獸人山進發的時候,另外一支部隊也在馬不停蹄的向西挺進,並按照既定路線在距離黑森林一百里地的一個小泊上匯合,而此時戶田的率領的「百戰軍」經過兩天一夜的行軍才鑽出吃肉草區進入平原地帶,距離通往西北的大道尚有六十餘里地。
兩支部隊在都沒有發現對方的情況下,懵懵懂懂跌跌撞撞的朝著一個目的地撲了過來。
敏感的大安駐軍統帥雖然對守禦要塞沒有任何信心,但卻在偵察情況方面沒有絲毫怠慢,當大軍出現在距離駐地百里之外的小山時,他立即察覺到對方的來勢洶洶。
經過簡短的考慮和討論,幾名軍官很快就達成了一致意見,那就是馬上向西邊的劉流駐軍求援,並迅速派出快馬直奔六十里外的獸人山口,在他們心目中獸人山口並無多少駐軍,但只要對方一來,那丟失要塞的責任就可以由對方來承擔。
早已整裝待發的獨立第二軍團在接到求援信後,沈浪立即命令一個騎兵聯隊先行,另外三個聯隊的輕裝步兵也迅速跟進,後勤部隊和輜重車也緊跟其後。面對如此「效率」的西北軍隊,前來求援的士兵也不得不自歎弗如。
當正在關內等待西北援軍前來接手的駐軍軍官得知迅速向玉門關挺進的南湘軍數量多達九十萬人的時候,他們全部被驚呆了,數量如此龐大的南湘軍是他們根本沒有預料到的,再讓他們多等一刻他們也感覺到亂軍的刀似乎就要砍了下來,沒有任何商量,幾乎所有的軍官立即集合起人馬從要塞蜂擁而出,完全把自己的責任拋在了腦後。
要塞內的老百姓也紛紛拖兒帶女,扶老攜幼,加入了逃難的行列,一袋煙工夫,號稱扼西北咽喉的玉門關就變成了座空城。
迎頭而來的沈浪完全被這幫逃難的傢伙給搞懵了。這還是自己的軍隊麼,他自然不知道這裡的守軍是秦木會的人,劉流也沒有辦法。
一面命令騎兵聯隊迅速挺進,進駐玉門關,一邊要求步兵聯隊也跟上進度,沈浪親自率領騎兵縱馬狂奔,希望第一時間佔領玉門關。
幾乎與此同時,南湘教的探馬也發現了自己一方的目標居然是無人看守的空城一座,喜出望外的領兵統帥馬上命令騎兵分出五個萬人隊迅速進駐要塞,而剩下的部隊則保持原由行軍速度,按照既定計劃朝玉門關湧來。
兩股洪流由於隔了一座關口,由於根本就沒有料到雙方都會同時打這座關卡的主意,在不知不覺中,終於迎頭撞到了一起,曾經誰都不願先動手佔領,現在卻又不約而同的為了各自的利益展開了生死血戰
玉門關是一座東西相對的要塞,可以欣賞到一望無際的戈壁風光,以及虛無縹緲的海市蜃樓;形態逼真的天然睡佛以及戈壁中的沙生植物。這些景物與藍天、大漠、綠草構成了一逼遼闊壯美的神奇畫面。要塞內的建築不算太多,東西兩門相距約兩千米,從兩門對進,略有曲折的大道在要塞正中心位置會合,那裡是一個寬約五百米左右的正方形廣場,其實也就是要塞駐軍由於日常軍事訓練的較場。
當第二軍團軍團長沈浪率領一個聯隊的騎兵從西門湧入玉門關要塞時,兩千米之外的南湘人五個萬人隊騎兵也剛剛踏進要塞的西門,雷動的馬蹄聲掩蓋住了雙方的行進發出的聲音,而略帶曲折的大道也使得相對猛進的雙方,都沒有來得及發現對方便呼啦啦的在要塞中心的大較場內迎頭碰上。
一剎那間,領隊快進的沈浪都是一楞,來不及多想這支部隊是從哪裡冒出來的,沈浪重重一帶馬韁,雙退猛夾馬腹,右手百煉大刀早已高舉,從胸腔裡爆出一聲怒吼:「敵人就在前面,弟兄們,給我殺!」
隨著一聲吶喊,身後的鐵騎頓時洶湧而上,騎兵們已經來不及在擺開什麼陣勢,身體微微下伏,長矛盡量平推,竭力提升速度,使得在氣勢上壓倒對方,這就是突然遭遇下的唯一選擇。
與此同時,較場對面的南湘軍指揮官也在這一刻作出了同樣的決定,雖然他也同樣比明白為什麼在之前的情報反饋回來這裡是一座空城而此時卻又出現了如此多的劉流軍隊,但現在想這些已經毫無價值,唯一的想法就是消滅對方,贏得最後的勝利。
從相對狹窄的街道一下子衝入寬廣的較場,如同兩股潰堤的洪水呼嘯而來,迎頭相撞,激起無數暗紅的浪花。
一撥接一撥的的騎兵從雙方各自身後的街道湧出,絲毫沒有減慢速度,紅著雙眼,朝著各自的目標狂奔而來,兩大勢力的軍隊今天終於在這個方圓僅五萬米的較場裡展開剩與死的較量。
沈浪一馬當先,手中的百煉大刀並不是騎兵最常見的武器,但習慣於耍弄砍刀的他並不在乎,一股迫切希望用對方的鮮血來換取勇士威名的氣息此刻是如此強烈,此時此刻任何計謀手段都只有丟在一邊,狹路相逢勇者勝便是眼前這一幕的最好詮釋。
兩條參差不齊的黑線迅速融合到一起,激盪起的只是一陣陣兵刃武器碰撞聲和吶喊慘叫聲匯合在一起的一曲雄壯悲歌。雙方騎兵都使用的是常規的武器——騎兵長矛,這種長矛與重裝鐵甲騎兵使用的長矛有所不同,要稍微短一些,也輕便靈活了許多,在推刺功能有所弱化的同時則增添了格擋和掃擊的作用,作為副兵器,許多騎兵甚至還在自己的腰間配帶上了一柄腰刀,以便於在進入短兵相接的狀態下發揮優勢。
在連續幾波的相互撞擊下,許多騎兵一聲不啃的倒在了對手的矛鋒下,被戰馬踏成肉泥。這個時候沒有任何花巧可言,平推、格擋、再刺,剛刺倒對手,自己又被旁邊的敵人捅倒,簡單而又慘烈的場景,就這樣一幕接一幕的在這座瘋狂的較場上上演著。
眼泛紅光的沈浪已經沒有時間在計較其他,一頭扎入敵人陣營,敵軍士兵的一顆大好頭顱立即伴隨著頸腔內沖天而起的血漿應聲而落,側身避過另一名敵軍士兵的致命一刺,刀隨身轉,對方的肋腔頓時裂一個巨大的創口,似乎連五臟六腑也清晰可見。此時陷入混戰的舍內充分顯示出了自己在刀上的造詣,而且這個龐亂繁雜的的環境也成了一顯身手的絕佳場合。
他猶如突入羊群的猛虎,呲牙咧嘴的散發出擇人而噬的光芒。大刀蕩起一陣接一陣血霧,在他的帶領下,緊跟其後的騎兵們紛紛效仿師團長,放棄了常用的長矛,抽出隨身攜帶的腰刀投入到這你死我活的拚搏中去。
不過起決定因素的並非沈浪捨生忘死的搏鬥,雖然他身先士卒的確激勵起了士兵們高昂的鬥志,在數量相當的情況下,部隊士兵的綜合素質此時成為了決定這場戰爭誰是最後勝家的唯一要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