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月後的一天,劉流看著漫天的大霧,對劉邦說道:「這大霧來的古怪,天氣又不冷,那裡會起這樣大的大霧,南湘的天照大神祇怕來了。」
劉邦說道:「大帥,我想,這只是小神通,我想南湘的主神應該沒有來。」
大霧在一天之內便覆蓋整個城市並持久不散。
從北方開始突然出現的異霧以驚人的速度向四周蔓延開來,速度之驚人令人歎為觀止,就連封印的西大荒的結界也不見得能阻擋多少,漸漸地,霧氣已經瀰漫整個城市了。
進眼處,除了霧,還是霧,白茫茫一片。看久了,便倦怠了,覺得很疲倦的虞姬不知不覺中,便在項羽身上睡著了。
其實外表冷酷的鄭戰是所有人當中最為細心的,不比項羽,從一開始鄭戰就察覺到虞姬沒有穿鞋子了……
由於裸著腳的關係,虞姬總會在不經意間踩到些尖利的石子,留下了一絲絲細小的血痕在苜蓿草上,項羽直至到達那棵老樹也都沒有把虞姬放下來,察覺到虞姬已經睡著的項羽似乎怕他睡得不安穩般,輕輕地把虞姬放在了柔軟的草地上,為了以防萬一,項羽臨走前為虞姬結了個結界才離開,踏著輕微的步伐,直到懸崖邊上才開始看著面前的幾人。
霧很大,也很濃,看向四周,連站在近處的他們都有點看不清楚對方了,袁承志師兄弟呈半圓形地站在懸崖邊上看著下界的情況,當然,想看清楚是很難了,稍微遠一點的景物都會變成白茫茫一片。
「這霧不尋常阿……」皺著眉頭的袁承志說著隨手張起了一層結界使得在結界內的他們不至於伸手不見五指……
「嗯……」王承志贊成地點了點頭,「查過了,可惜沒什麼線索。」
這時,袁承志有點看不過眼地把風化為細小的風刀向正在兩眼發光看著虞姬的西承志發了過去,早料到袁承志有這麼一手的西承志眼都沒抬下地就把風刀化掉了。回過頭,對著袁承志全身上下瞄,閃爍著雙眼,並衝著這個破壞了他美好幻想的傢伙展開了一個詭異的笑容。
袁承志看著這個笑容,雞皮刷地一聲就竄出來了,天生的直覺提醒著西承志其人對自己有多麼的危險,警戒地瞪了幾眼西胃,並挪著極小的步伐遠離這個危險的傢伙,回想起了小時候拿著套女裝追著他們跑的西承志,並且被逼著穿上女裝的自己,開什麼玩笑,他可不想成為西承志的下一個犧牲者。
「我說西,你那麼喜歡看別人穿女裝,你自己怎麼也不試試看阿,我看你要身材有身材的,再怎麼說也能算得上是前平後翹嘛,用得著整天追著小師弟麼。」從小就被西承志這一怪癖荼毒甚深的王承志也乘機調侃他幾句,吐口惡氣,當然,如果能見識見識西承志大戰袁承志的場景出現是最好不過的事了,從小到大王承志因為是他們之中最像女生的,所以也因此受害甚深。只是現在看來王承志的期望是要落空的了,袁承志閃人都來不及了,哪會去招惹西承志。倒是回想起西承志看著傾辰那副色迷迷地眼神,汗……其結果就不言而喻了……敢情這傢伙已經瞄上虞姬了。
西承志其實有個超級大怪癖,那就是喜歡看男生穿女裝,不知是不是因為天賦異稟的關係,西承志挑的衣服被他們穿上……汗……再加上修有靈術的他們想要什麼衣服都可以變出來,配合著他們本身的氣質,到時候,興許就是他們應該躲起來的時候了,免得被那只發情的色狼看上了……當然,現在的西承志想逼他們再穿那些女裝是不大可能的了……除非他不想活了。哦不,也有一個人是例外的,那就是參承志,其人不但不反對,還非常願意咧,據他本人的說法就是:美眉們阿,我是你們的同性,放鬆你們的戒備吧,帥哥們阿,來泡我吧……汗……這兩個變態就不多說了……
旁邊的項羽咳了兩聲示意已經在跑題的他們回歸正題,不過本意是不是不想回憶起自己穿女裝的情景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只是看他那跟抽筋差不多的臉……唉……可憐的人……
「這霧肯定是南湘的神魔所為!」
這時,遠處的虞姬已經醒來了,輕輕地撐起身體,背靠著樹,雙手平伸撫膝,看著遠處的人影淡淡地笑著,能看著就好,因為……一個人……會很不安,還好……剛醒的時候看著身邊空蕩蕩的身影,便不覺驚慌起來了,手也因為緊張而緊緊地握著,慌忙地望向四周……還好,還在……雖然在霧下,只能看見晃動著的黑影,但已經夠了……
俯臥在隨風起舞的樹陰下,隱約傳來湍急的小溪在淙淙流淌,讓人不覺地回想起了過去與甜美的回憶。據說幸福的記憶總會在如此美好而祥和的時候偷偷冒出他的身影來,讓人在不知不覺間便綻放出幸福的笑顏。只是如果沒有記憶呢……
樹下的人影輕輕地發出了歎息的聲音……輕輕地撫摸著身旁的苜蓿草。
「小馬。」虞姬在心裡呼喚著體內的天馬。
『……』
「小馬。」
『主人,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只是你要明白,這裡很安全,你不是普通人,你該知道離開這裡對你來說有多麼危險,而且尋回記憶只會增加你的痛苦,主人,你會後悔的。」
像變魔術般,虞姬的手一翻,手下的苜蓿草在頃刻之間消失殆盡……無聲無息……
「我做了個夢。」
『……』九色天馬沒說什麼,只是等著虞姬繼續說下去。
「我夢見了一片同樣生長著無數毛毛草的草地,在那裡,毛毛草全都枯萎了,一幅蒼涼而寂寞的樣子,乾澀的風的摧殘著枯黃的毛毛草,有個女人的背影在毛毛草的草地裡漫步著,女人抱著一個男孩在不停地唱著歌……歌聲,潺潺綿綿地一直在夢中徘徊著。」虞姬的手再次一翻,地上重新長出了幼嫩的苜蓿草。
『那男孩是誰?』
「不知道,看不清楚。」虞姬似乎想抓住霧般舉起手,「像隔了一層霧卻又不是霧。」虞姬停了停,放下了手,似乎不大想說,但還是說了出來「後來,在一間昏暗密封的密室裡,男孩蜷縮在了牆角,四周很暗……很黑,而且靜得嚇人。」不知是不想說下去還是什麼原因的虞姬把臉埋在雙膝間,雲緞般的長髮便偷偷地垂落了下來,項羽先前為他繫上的銀鏈已經被解下來了,黑霧在白霧的掩蓋下,悄聲無息地在虞姬身上溢出,纏繞著虞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