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我和那些女人一樣,這一切我都要感謝你,如果不是你處心積慮的搶走我老公,我何以落得如此下場。」葉纖瑜淒厲的鎖定尹恩娜的眸子,「不是你,我怎麼能看清自己原來是這麼卑微的愛著單均昊,而我的真心更是被他視作為糞土。」
尹恩娜在沙發前落座,目光最終停駐在葉纖瑜微微隆起的小腹,「單均昊跟我說,自從你們結婚後他根本就沒碰過你,這個孩子……」
「我猜想單均昊肯定不會是這個孩子的父親,不如讓我猜猜,誰是你在外面的相好?」尹恩娜慢悠悠看向葉纖瑜,「你口口聲聲說自己有多愛單均昊,原來你的愛也不過如此。」
葉纖瑜指著門口:「只要單均昊還沒把你娶回家,我就還是這間房子的女主人。你知道我最不想看到你,不管這個孩子是不是單均昊的,單家上下都已經承認這個孩子了。我差點忘了,你的孩子死於一場車禍,我真感到很遺憾。」
景歡渾身是血,毫無聲息的躺在自己懷裡的感覺再次湧上心頭,尹恩娜若無其事的笑,「是啊,你可能還不知道,其實我是故意帶著孩子去找單均昊的。失去孩子的痛我一個人承受還不夠,我要單均昊一輩子都欠我的,我要他一輩子都記得孩子死在他懷裡的感覺,我要他記住他這一輩子都欠我們母女一個解釋。」
「你現在目的達到了,應該心滿意足才是。」葉纖瑜冷淡的說了句。
「我的孩子死了,你卻懷著孩子。憑什麼我的孩子死了,你的孩子還可以這麼健康的活著。」尹恩娜的目光驟然一冷,「虛偽的話我不會多說,我只是想提醒你一句,當年我小產的例子希望別再在你身上再次得到印證。最好收斂點,別到時候讓單明知道你肚子裡的野種和單家一點關係都沒有,到時候再把你掃地出門,那你這麼些年的處心積慮不都白費了。」
「我也很期待,你不妨試試看。我忘了告訴你,單均昊早就知道這個孩子不是他的。我猜想這世上從沒有不透風的牆,單老爺子未必不知道,你要是想讓全江北的人知道單均昊帶了綠帽子我當然不會介意。」葉纖瑜並不在意尹恩娜此刻的表情,「張嫂,把燕窩端出來。」
尹恩娜聽後也不由笑了起來,「是啊,我差點忘記我們是一類人,我們考慮的只有自己,至於其他人的感受我們根本就不會在乎。」
茶几上的手機響了起來,葉纖瑜慢悠悠拿過手機:「什麼事?」
「單太太,這麼快就把我這個世伯忘記了?」葉纖瑜心不自覺的沉下幾分,面無表情看向尹恩娜:「我看你的話應該都說完了,如此我也不便多留你了。張嫂,送客!」葉纖瑜沖廚房喊了句便也拿了電話去了樓上。
張嫂走出來客氣的對尹恩娜說:「尹小姐,不好意思,太太最近心情不太好。」
「沒事!」尹恩娜看了眼樓上,「我看她以後的日子都未必能再笑的出來了。」
二樓書房內,葉纖瑜隨手將房門反鎖了起來,「上次的事情我們已經兩清了,你幫我做事,我把該給的錢給你,你不會連這點記性都沒有吧?」
「葉纖瑜,你是什麼東西你心裡最清楚的,你還是別裝了。你老子葉啟民是怎麼死的我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況且我手裡還有你們最後見面的證據。葉啟民出事前告訴我他要發大財了,還說等拿到錢以後就永遠不回來了。」那人在電話裡絮絮叨叨說了一堆,「不必廢話了,說你想說的就是。」
「我最近缺錢,我知道你現在什麼都不缺,錢更是多的幾輩子都花不完。而且你最近懷上了孩子,我想去區區幾十萬對你來說只是個小數而已。你們這些名人都不希望醜聞被曝光的,我想你不會讓我失望的。」
「你算什麼東西,竟敢跑來跟我談條件?」葉纖瑜看向窗外緩緩道,「葉啟民已經死了,就算他還活著我也一樣有辦法讓他封口的。像你們這樣的人渣死一萬次都嫌多,我是不會給你錢的,你如果有本事的話儘管把你手上所謂的證據交出記者或者報社我,我保證這些消息永遠都不可能有見天日的那天。」
葉纖瑜說完便準備掛電話:「如果,你老公知道害死那孩子的真正兇手是你,你說你還能這麼囂張的跟我說話嗎?」
葉纖瑜沉默地不說話,「怎麼,現在肯相信我沒騙你了。我在你爸原先的房子裡等你,要不要你自己決定。來的時候別忘記帶錢,我要五十萬,比起你答應給葉啟民的五百萬來說已經算少的了。」電話那頭的人慢悠悠道。
「我甚至還知道,你弟弟的車禍根本就是……」
還不等那人說完,葉纖瑜急忙道:「好,就按著你說的地點見面。你最好別耍花樣,否則你就等著吃一輩子的牢飯吧!」
「你早這樣說不就沒事了,好的,希望你給我帶來的是好消息,否則我真不敢保證能管的住自己的嘴。」
葉纖瑜掛斷電話,隨手打飯桌上的檯燈:為什麼你們一個個都要跟我作對。單均昊是,尹恩娜那個賤人也是這樣。現在連你這蒼蠅一般骯髒噁心的東西也敢跑來威脅我,你就等著跟葉啟民一個下場吧。我既然能對葉啟民下狠手,更何況是你這樣一個什麼都不是的東西。
打開保險櫃,葉纖瑜取出了五十萬現金裝在旅行袋裡,重新回房換了套衣服,走下來吩咐張嫂:「我要出去趟,如果先生回來問了你就說我去許醫生的診所了。」
「太太,我已經做好了午飯,您不如吃完了再走吧。」張嫂多嘴說了句。
「不用了,照我剛剛說過的做就是。」葉纖瑜帶好手套便也提著旅行袋出門了。
葉啟民的舊公寓地處偏僻,葉纖瑜開車整整四十分鐘才到。周圍人跡稀少,而且中午人流量最是少。
公寓樓下早已站著個吊兒郎當的男人,叼著根煙,見葉纖瑜的車在身邊停下後便走了過去,「喲,也就一段日子不見,世侄女兒你可是越來越漂亮了。」那人耍嘴皮子的說。葉纖瑜厭惡的看了那人一眼,「我最討厭心口不一的人,如果你今天叫我來只是讓我聽你說這些廢話的,我時間很寶貴的,不像你們整天不是吃就是睡,無所事事的混吃等死。」
「我要的東西帶來了嗎?」那人瞥一眼車內,葉纖瑜不可置否的看著他:「那我要的東西呢?你帶來了嗎?」
吳剛朝地下吐了口痰,「你可能不知道我做事的手法,和你們這些所謂的名人打交道,如果沒有點王牌在手的話哪裡敢跟你們談條件。我們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錢在車上。你要是沒膽子上車拿就給我滾。」葉纖瑜面無表情的看向遠處,「呵呵,我還真是喜歡你身上的狠勁兒,可惜啊,早在十多年前你就是雙破鞋了。」
葉纖瑜沒心思跟他耍嘴皮子,將旅行袋拿給他:「看看數額對不對,下了這輛車我不保證一定會認賬!」
「你單太太的錢自然是沒話說的。」吳剛看也看抱著一袋錢,「我沒想到你還挺狠的,連自己的老子都能下得去狠手。我想葉啟民當年那樣虐待你們母女三人,恐怕做夢也想不到自己會不明不白的死在自己女兒布下的局裡。」
「錢你也拿到了,是不是該把東西給我了?」葉纖瑜冷漠的說了句。
「東西,什麼東西??」吳剛一臉無辜的看著葉纖瑜,「我說過要給你什麼嗎?」葉纖瑜料到他會是這幅嘴臉,卻也耐得住性子,「你根本就是耍我的!」
「你不會連這點都看不出來吧,我們之間是一場公平的交易,你給我錢,我替你保守秘密,這難道不公平嗎?」吳剛說完便提著旅行袋下車了,「你只管放心就是了,我這個人最大的優點就是能保守秘密,而且是能保守一輩子的那種。」關上車門,吳剛優哉游哉的提著錢袋橫穿馬路。
這個世上只有一人人才能永遠的保守秘密:那就是死人。
葉纖瑜用力踩了油門朝吳剛身上撞了過去,聲響過後,葉纖瑜的車停在五十米之外。待車子落定後,葉纖瑜鎮定的打開車門查看倒在血泊裡的吳剛,然而卻意外發現他正在打電話,葉纖瑜心中七上八下的蹲下身撿起地下的手機,那頭卻傳來一陣急切的聲音:「是誰,你快告訴我是誰??」
熟悉的聲音自耳邊響起,葉纖瑜連忙掛斷電話,卸下手機後蓋把電板拔了出來。
電話一時也斷了,尹恩娜見電話斷了線便立即回撥了過去:「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不在服務區內,請您稍後再撥!」
一連幾遍都是這樣,尹恩娜心頭的疑問更深了幾分:是單均昊嗎?還是單均昊身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