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尹恩娜喃喃到了句,「對,是我!」那人不可置否的說了句,「我現在已經不是單家的媳婦了,你手上所掌握的資料對我來說已經毫無意義。我看你是找錯人了,你應該去找葉纖瑜,她現在才是單家的准媳婦。」尹恩娜說完便準備上車。
「想不想知道,你的孩子究竟為什麼會拿掉?」那人漫不經心的說出口。
尹恩娜的腳如灌了鉛般站在原地,半步也挪不開,「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那人學著尹恩娜的語氣反問了她一句,「你難道忘記了自己是誰的女兒了嗎?單家當年有份吞併振興,按道理來說單家可是你不共戴天的仇人,單均昊對你的感情是一回事,可單明是絕對不會允許單家未來的孫子擁有你們尹家的血統。所以理所應當,他也絕不可能讓你生下那個孩子的。那個許醫生是單家多年的私人醫生不假,還有他們口中你曾經做過心臟移植術不宜懷孕等一切說法都是假的。他們不過是給自己的罪孽找個冠冕堂皇的理由罷了。你現在明白,為什麼你會和單均昊離婚了吧?」
尹恩娜死死的看向遠處,雙目幾乎要滴出血來,「我把事情的真相告訴你,只是不想你放過單家而已。尤其是不要放過單明。」尹恩娜再也沒有勇氣聽下去,上車後發動車子狠踩油門。腦海裡不斷閃過單均昊對她說過話:「恩娜,對不起,都是我不好。如果我能多關心你些的話,我們的孩子……」
「我一定不會讓你再受到任何的傷害。」
「老二當年正是事業做得風生水起的時候,當然容不下你爸對他的輕視。這才買通了振興內部,讓那些股東們臨時倒戈,就連你姑姑當年也有份參與。」
「單明是絕對不會允許單家未來的孫子擁有你們尹家的血統,所以理所應當,你也絕不會讓你生下那個孩子。」
原來,這就是真相。
重症監護室內,護士進進出出的送著血漿,司馬雲天在走廊上一根接一根的抽煙,「先生,不好意思這裡是醫院,不能抽煙的。」
「我妹妹現在在手術裡生死未卜,我不抽煙還能幹嘛!!」司馬雲天衝著那名護士大聲的嚷嚷。
葉夢凡略帶歉意的向那名護士解釋:「不好意思,我朋友之所以這樣也是因為擔心自己的妹妹,我會跟他說的。」護士聽後訕訕離開。
主治醫生從手術內出來:「你們誰是傷者的家屬?」
「我是!」司馬雲天趕緊迎了上去,「我妹妹的情況怎麼樣?」
「傷者顱內大量出血,破裂的血管壓著視覺神經,手術過後病人很有可能面臨失明,為了保險起見,我們要徵求家屬的意見。」醫生將手術室裡的情況說給他們聽,「而且,病人的求生意識薄弱,只怕……」
葉夢凡自告奮勇的說:「醫生我跟你一起進手術室。就算有1%的希望也請您一定盡量診治她,我們都不能失去她。」
「嗯。」醫生點頭答應,葉夢凡也跟著護士去消毒室換衣服。
手術室內,尹恩娜虛弱的躺在冰冷的手術台上,葉夢凡毫無溫度的手,「尹恩娜,你不可以死。你不是口口聲聲說要報復我的嗎?現在我還沒事你自己卻倒下了,你口口聲聲說要對得起自己的父母。如果你這個時候倒下不管不顧,那才是對他們最大的不孝。」
「錢主任,病人還在妊娠期,如果要用麻醉劑的話,會對胎兒的神經發育有影響。」一旁的麻醉師提醒著。
「尹恩娜你聽見了嗎?你有孩子了,你現在已經是孩子的媽媽了。你不可以有事的,知不知道?」葉夢凡一遍一遍的在尹恩娜的耳邊說。
手術一直持續到凌晨,而葉夢凡就那樣默默的陪在病房裡,一刻也不曾離開。當醫生們推著尹恩娜從手術室裡出來時,門外的司馬雲天忙過去問:「怎麼樣,醫生?」
「手術很成功,病人稍後會轉去普通病房。」主刀醫生的話無疑讓司馬雲天吃了顆定心丸,葉夢凡亦是一臉的疲憊,「辛苦你了。」司馬雲天拍了拍葉夢凡的肩,然後一起回病房。
「還好。」葉夢凡只是淡淡說了句。
「我讓彩姐從家裡熬了點粥帶來,你先去吃點。」司馬雲天把粥端給他。「這裡由我守著,你去休息一會兒。」
葉夢凡接過了司馬雲天手裡的粥:「恩娜懷孕了。剛剛在手術室裡,是我讓醫生全力保下這個孩子的。」
「這個孩子來的不是時候。」司馬雲天隨口說了句,「如果單均昊早點知道這個消息的,恩娜也不會把自己弄成這個樣子。」
如此,兩人也都各自沉默著。
手術一周後,尹恩娜基本能吃些流食,只是因為手術過後,尹恩娜的眼睛一直蒙著紗布,醫生交待至少要等一個月以後才能拆,否則會影響以後的視力。
「悶不悶,我給你講故事。」葉夢凡柔聲問。
尹恩娜搖了搖頭,「不用,把窗子打開吧,我想聽聽鳥兒的聲音。」
「大冬天哪兒來的鳥。」葉夢凡像對待孩童般溫柔,「你要是想聽自然的聲音,我明天下點民樂給你解悶。你現在有了孩子,要時刻保持著愉快的心情,不然對孩子不好。」
尹恩娜歎氣,一滴淚無聲無息的從眼角流出,「我在醫院躺著麼久了,你姐姐應該已經訂婚了吧。」葉夢凡也不打算瞞她:「嗯,他們上個星期剛去馬爾代夫度蜜月。」尹恩娜極力的憋著不哭出來,她昏迷的這些日子,她孩子的父親卻帶著另一個女人去蜜月了,這還真是個幾位諷刺的消息。
「真好,比我躺在醫院不能動彈好多了。」尹恩娜笑著說。「有什麼好羨慕的,等你好起來了,我也陪你出去走走。」葉夢凡開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