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纖瑜的臉色沉了幾分,只聽尹恩娜繼續說:「我剛剛接到保育院的電話,張院長說心怡的病情突然惡化,並且他們已經在趕往醫院的路上了。當然你可以不用相信我,反正你對這個孩子一向不聞不問,這次我想也不會例外。」
頓了頓,尹恩娜拿著電話慢悠悠道:「這可是你唯一的一個女兒,血癌患者的病情可是隨時都會發生變化的,要是你連她最後一面都見不到,我不知道這算不算是遺憾呢。」
「你這是什麼意思?」葉纖瑜的臉色泛白,嘴唇也被咬的失去了血色。
「你真以為憑你的三言兩語就能讓我放棄對你的仇恨,你真的天真的以為我會跟你握手言和嗎?」尹恩娜冷笑,「我昨晚就提醒過你,沒有人知道明天會發生什麼,雖然昨晚我暫時放下了對你的仇恨,但那並不代表我今天一樣會放棄。你女兒的性命就掌握在你的手裡,身為一個母親,我想你也不希望自己的女兒小小年紀就要帶著遺憾離開這個世界吧?」
葉纖瑜最終在角落裡看到拿著電話同樣看著自己的尹恩娜,只是她的眼中滿是痛快的恨意,「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你演戲騙過所有的人,就是要在婚禮當天逼著均昊再拋棄我一次。」葉纖瑜的聲音細微可聞,「這回不同,上次是單均昊離你而去,這次是你離單均昊而去,這樣你們也算扯平了不是嗎?」尹恩娜笑盈盈地看向葉纖瑜,「你真以為我會愛上葉夢凡,你葉纖瑜的弟弟?我接近那個傻瓜不過是為了報復而已。」尹恩娜瞥了眼坐在位子上的葉夢凡,復又看向葉纖瑜:「對付敵人,就得從她最心愛人的人下手。怎樣,我這齣戲演得還不錯吧?」
單均昊發現了葉纖瑜漸漸慘白的臉色,問了句:「怎麼了?」
「我知道你還在考慮如果這次放棄了單均昊,那你就再沒有嫁入單家的機會。你自己想清楚吧,我差點忘了告訴你,其實心怡的病從昨天起就惡化了,只不過是我讓張院長瞞了下來而已。再不走,你可就真的連自己女兒的最後一面都見不著了。」葉纖瑜嚇得把手裡的電話扔了出去,「怎麼了?」
單均昊和葉纖瑜遲遲未下來,場上氣氛不由尷尬起來,司儀連忙救場:「我想,單總肯定是和未婚妻有說不完的甜蜜情話,讓我們再次以熱烈的掌聲歡迎這對新人入場。」
「均昊……對不起……」葉纖瑜的唇顫抖的翕動著,「他們說,心怡病情惡化被送去了醫院,我必須得趕回去。」
單均昊拉住她的手,「這一走,就再也不能回頭了,你想清楚沒有?」
「如果我不去,我一定會遺憾終身的。」葉纖瑜說完,匆匆的下樓,顧不得裙擺的拖沓,在所有賓客的見證下撇下單均昊獨自離去。
司儀就算再本事面對這種情形一時也不知該如何圓場,過了片刻,才說:「我想葉小姐肯定是忘記了很重要的事情,或許是忘了關家裡的窗戶也不一定。」
這話一出口,司儀自己都笑不出來,更不用想底下的賓客。
「其實,今天除了是單先生和葉小姐的訂婚宴完,我們場上還有另外一對新人……」還不等司儀說完,尹恩娜已經從側面走到司儀身邊,很自然的拿起話筒:「在這裡我要向在座的各位說句對不起。有關我和葉夢凡先生即將訂婚消息純屬誤傳,我也希望藉著今天的機會向大家澄清一下,免得給彼此帶來不必要的麻煩。同時,我也會保留追究這個放出錯誤消息人的法律責任。希望大家今天玩得愉快。」說完,尹恩娜深深鞠一躬,從容不迫的走下舞台。
葉夢凡很大力氣的推開椅子,尹恩娜微笑著從他身邊經過,「你這是什麼意思?」
尹恩娜理直氣壯的直視葉夢凡的眼睛,清晰的說:「你還看不出來嗎?其實,從始至終我根本就沒打算要和你結婚,至於原因,你回去問葉纖瑜就會知道。」
她的話如十二月的冰水,鋪天蓋地的潑向葉夢凡。最終,葉夢凡面無表情的鬆開手,尹恩娜卻是冷笑:「這段日子,我的演技還不錯吧?」
「你應該謝謝我,沒有在婚後才讓你得知真相,現在還不算晚。」
尹恩娜拍了拍葉夢凡的肩膀,彷彿從來都不曾與他相識似的從他身邊離開,留下一臉錯愕的莎麗,因為莎麗從未看過今天的尹恩娜:她冷酷而決絕,不留一絲的情面。
司馬雲天趕緊追上尹恩娜,在大堂門口攔住她的去路:「為什麼這麼做?」
「為什麼?」尹恩娜冷笑,「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才對。為什麼你要一次次的對我說謊,究竟你想隱瞞什麼?口口聲聲說是為我好,你真的是為我好還是想掩蓋十年前的真相你心裡清楚。我那麼相信你,可是你卻一次次的欺騙我。」
尹恩娜狠狠甩了司馬雲天一巴掌,「從這一刻起,你不再是我哥,我們之間不再有任何的關係。」
「你全知道了?」司馬雲天詫異的看向她。尹恩娜逼視著他的眸子:「我何止是全知道了。我更是沒有想到,我的表哥為了隱瞞親生父母對我們一家所做的事不惜三番五次的撒謊,我不是沒給過你會。可是你怎麼做的,你一次次的親手打碎我對你的信任。為什麼你去順外路找當年那個車主的老闆卻騙我說在公司要開會?你知道我在車場外面看到你的時候是什麼心情嗎?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
司馬雲天真覺得自己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解釋著:「事情真的不是你想像的那樣的,我去那間車行也是湊巧而已。我聽你說孫耀祖,忽然想起當年車禍後收購車子的人就是他,可當我派人找到他的時候,他告訴我真正的老闆孫耀祖已經失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