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雲天也不知道具體是什麼事情,只是聽她語氣特別的急,簡單交待了些事情便也趕回去了。
尹恩娜知道司馬雲天回來至少要四十五分鐘,於是懷著不安的心情進了司馬雲天的書房,儘管那個人的話不那麼可信,但至少此刻,尹恩娜是相信了。
書架上放著一些珍藏版的國內外的名著,酒店歷年的宣傳畫冊和一切工具書,根本就沒有那個人說的關於振興被收購的始末。
樓下,彩姐恭敬的說了句:「少爺,表小姐已經來了。」
尹恩娜聽到後,將資料重新歸位,若無其事的下樓,「哥。」司馬雲天將包包扔在沙發上,「你這麼火急火燎的叫我回來,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尹恩娜沒說話,只是看了眼在廚房準備茶點的彩姐,只聽司馬雲天吩咐:「彩姐,你去休息吧,我有事再叫你。」
「好。」將茶點放下,彩姐回了自己的辦公室。
彩姐回房後,尹恩娜才言歸正傳,「表哥,我想知道當年我爸公司倒閉的始末。」司馬雲天的臉上微微有些不自然,喝了口咖啡,「怎麼好好的想起問這些,這些事情你應該都知道的。」
「我要聽我不知道的那部分。」尹恩娜斬釘截鐵的說。
司馬雲天見她一臉的堅持,便也不再死咬著口風,「我只能把我知道的那部分告訴你,其他的我無能為力。」
「當年我只是在舅舅的公司實習過一段時間,你們家出事前,我剛接手酒店的生意。我只從同行那裡聽到風聲:舅舅的公司是因為遭到內部員工的洩密才會被對手公司有機可趁,至於那個洩密的人不用我多說你也能猜到是誰。後來,振興流標的幾個大項目被豪儷拿下了,豪儷也因為這樣才奠定了自己在業界的地位。」司馬雲天如實的說,「後來的事情你知道的,不用我再多說了。」
「為什麼你之前沒告訴我:整件事情和豪儷、和單家有關?」尹恩娜逼視著司馬雲天,「哥,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
司馬雲天故作輕鬆的說:「怎麼會。」放下酒杯,司馬雲天試探道:「是不是你聽說了什麼?」
「不是,只是我今天去資料室取資料時發現了一份有關我爸爸公司的文件。而且我之前也沒聽你說過,所以才會這麼急著趕過來問情況。」尹恩娜為了不讓司馬雲天起疑,只說是在豪儷發現了些事情。
「豪儷的事情我不告訴你,是因為我也不能確定當年的事情是否真的和單家有關。按理說,單家當時雖然不是從事現在的貿易出口,但靠酒店業發家的他們生意也還算做的風生水起。我不想說就是不希望你像現在這樣胡思亂想。」司馬雲天所說的每一個字都是經過仔細斟酌的,「如果你對這件事還抱有懷疑的態度,我派人去查查看,說不定能查到些意想不到的消息。」
尹恩娜看了眼司馬雲天平靜如水的眸子,點頭:「嗯!」
司馬雲天見她如此這才安心不少,「單均昊與葉纖瑜這麼高調的復合無疑中帶動了豪儷的股價,我想這一切都和單明預期的一樣。葉纖瑜最近已經在找律師辦商榷轉移的事項,我已經通知律師先拖著。你最這邊,有什麼打算?」
尹恩娜微微失神,「恩娜?」司馬雲天見她若有所思的樣子,問:「怎麼了,你還在為他們的婚事犯愁?」
「我暫時還沒想好辦法,我想我還需要些時間。」尹恩娜心中重重的喝了口,「我聽葉纖瑜提過,等訂婚宴結束後,就會將股權轉去單均昊的名下。單明精於算計,一定會讓葉纖瑜達成所願的,這點我們不用懷疑。」
說完,對著司馬雲天坦然的笑了笑,「我沒事,單均昊是什麼樣的人我心裡有數,而且我也不會對他抱有什麼幻想。我的目標是是葉夢凡,所以我要做的就是當著全江北的人的面狠狠羞辱他們姐弟就夠了。」
「你能這麼想就好了。」司馬雲天嘴上是這麼說,手心卻冒出了一層細密的冷汗,「今天已經很晚了,留在家裡休息吧,我讓彩姐給你收拾房間。」
「嗯。」尹恩娜應了聲,在司馬雲天起身時說了句:「哥,我希望你今天跟我說的一切都是真的。我不想我身邊最親近的人騙我。」
司馬雲天回身看她一眼,滿臉的寵溺:「怎麼會了,傻丫頭,你想多了。」
各自回房後,尹恩娜一直在等那個神秘人的電話,一直等到午夜也沒等到那人的電話,尹恩娜終於敵不過倦意,沉沉睡去。
司馬雲天一整晚也沒有睡意,桌上一整瓶的伏特加已經快要見底,然而在他手能觸及的地方卻放著一份合同。或許可以說,放著一份讓他一輩子都內疚的東西。
「單明有意出大價錢要買我們手裡的在建的幾個項目。這些年我哥一直不信任我,我是他唯一的妹妹,可在他的心裡卻不如那些外人。我不甘心,而且也不會錯過這次這麼難得的機會,你不必勸我了!」
那段日子,司馬雲天剛剛接手酒店的業務,所以每天都要很晚才回家。那天如常下班上樓,經過書房時卻聽見爸媽難得那麼激烈的爭吵。
「振晴,大哥這些年對我們不薄,你為什麼就不能放下你那些所謂的野心。你知不知道,大哥這次可是把整個心血都投入了這個項目當中,萬一要出什麼岔子,你不是把大哥一家往絕路上逼嗎?」
「婦人之仁,你懂什麼,如果不這麼做,大哥怎麼可能將振興的一切都交給我。」尹振晴頗為不屑的訓斥丈夫司源,「反正這件事你不用管,董事局的董事們已經都簽了股權轉讓書給我,到時候大哥想不交出公司都不行。」
司馬雲天保證,如果哪天可以,他絕對不想知道這些醜惡事情的真相和來龍去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