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恩娜的眸子裡閃過不可思議的目光,然而短暫的沉默之後,卻爽快而篤定的回答:「好,我答應你!只不過,你要再給我幾個月時間,你應該知道最大的願望是什麼。葉夢凡那個傻瓜現在已經對我有了微妙的情愫,我不想在這個時候放手。我今天戴上你送我的手錶,誠意如何你應該很清楚,如果你還願意相信我,我現在就可以明確的告訴你,你一定是我最後的歸宿。」
單均昊輕輕握住她的手,「萬一,你讓我等一輩子怎麼辦?」
尹恩娜對上他的眸子,淺笑,「像葉夢凡那樣的人,不值得我用一輩子來折磨他,我不是個拖拖拉拉的人。這點,你絕對可以相信。」
「這塊表很襯你的氣質,所以希望你一直戴著,如果不是我親手為你摘下來,就這麼一直戴著別摘下。」
顯然,單均昊是答應了她的條件,「我會的,我也有個小要求,以後不管我們之間如何,我都不希望把我哥牽扯進來。過去的十年裡,他帶給我的實在太多,我不想自己唯一的親人再被傷害。」尹恩娜懇切的說。
「我答應你。」單均昊笑著回答,夾了個蟹黃湯包放進尹恩娜的碗裡,「這裡的點心做的很不錯,嘗嘗看。」
尹恩娜微微點頭,夾起燒賣淺淺咬了一口,「果然很好吃,皮質鬆軟、湯汁醇厚。」
尹恩娜知道,她已經徹底出賣了自己的感情。如果說,先前出賣感情只是為了報仇;而她現在所做的一切只是為了保護從小一直守護自己的哥哥。
別說是做單均昊的女人,哪怕他要自己做他的協議妻子,她也一定會照做。人生很多時候,都是身不由己的,單均昊現在所做的一切只是不想被當棋子擺佈,而她的目的很明確:報仇和復盤振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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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單均昊一起用完早餐,單均昊很紳士的為她打開車門,「我送你回去吧。」
「我想去我哥那裡看看他,董事局的那些老傢伙們都不是省油的燈,我想我哥現在肯定被他們纏的焦頭爛額,所以我得回去安慰安慰他。」尹恩娜沒有上車,向單均昊解釋著。
「那我幫我你攔車。」單均昊體貼的替她叫車,「路上小心點,那件事情我會平息的,你回去告訴他,豪儷最近要接待一個日本來的考察團,我打算安排他們住進長城酒店。」
尹恩娜坐上車,握了握單均昊的手,「均昊,謝謝你為我做的這些。」關上車門,後視鏡裡單均昊的身影越老越遠,直到消失不見為止。
尹恩娜取出備用鑰匙開門,彩姐在廚房熬海鮮粥,一進門便聞見了香味,「彩姐,我哥還在樓上休息嗎?」尹恩娜問。
彩姐放下鍋蓋,走過來說:「少爺昨晚在公司開會開到凌晨才回來,回來的時候喝了好多酒,所以我熬了些醒酒湯,還煮了粥。」
尹恩娜挽起袖子,「我來吧,你看著粥。」說完,邊拿碗盛了碗醒酒湯端到司馬雲天的臥室。
依舊沒有敲門,尹恩娜輕輕走了進去,將醒酒湯放在一邊的茶几上,替司馬雲天將地下的髒衣服收拾進浴室,「都這麼大人了,還不懂照顧自己。」尹恩娜邊收拾,邊念叨著。
收拾完,尹恩娜從書架上隨便拿了本書坐下來看,即使是睡覺都緊鎖眉頭,看來那群該死的老傢伙們果然不是好對付的,尹恩娜看後不由心疼,指間輕輕停在他的眉峰,「大笨蛋,睡覺都皺著眉頭,真的有那麼煩嗎?」
迷迷糊糊間,司馬雲天睜開眼睛,發現一張熟悉的臉被放大了好幾倍出現在他的面前,「你來啦啊?」
「嗯。」尹恩娜放下書,把醒酒湯端過去,「快點喝光它,聽彩姐說你昨晚喝了好多酒回來的,頭現在一定很疼吧。」
司馬雲天坐起來,接過她手裡的醒酒湯,將信將疑的問:「你確定,就讓我這麼喝下去?」
「不然呢,難道拔掉你的頭往裡面灌嗎?」尹恩娜覺得司馬雲天這個問題問的相當傻,司馬雲天得到她的允許這才乖乖喝了口醒酒湯,尹恩娜及時補充了一句,「吃完了再去漱口洗臉,不然你想渾身酒味的去公司嗎?」
「哦!」司馬雲天像只乖順的小綿羊,打不還手,罵不還口。
「哥,酒店的事情我知道了。」尹恩娜低低的說。司馬雲天並沒有太大的驚訝,安慰她,「都是小事,哥會看著解決的,你安心去上班。」
尹恩娜見他還在隱瞞,將臉拉了下來,「衛生署都讓酒店整頓停業了,難道這還是小事?你到底還想瞞我瞞到什麼時候。還是你想等董事局那群人將事情鬧大才肯讓我知道?」見尹恩娜的樣子並不像開玩笑的,司馬雲天一時也收起了散漫的態度,「我只是不想你為我的事情分心而已。我知道你那麼做肯定有你的原因,上次的事情已經讓你很難過了,我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傷害自己的妹妹是不是。」
還不等司馬雲天反應過來,尹恩娜已經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哥,我要你答應我,以後再也別為我做這樣的傻事了。過去的十年裡,你為我做的實在太多了,我怕你再對我這麼好萬一我嫁不出去怎麼辦?」話剛說完,尹恩娜自己倒是先笑了起來,望向司馬雲天:「你看,我又在說胡話了。」
「放心吧,那些人都願意不再起訴酒店,而且也答應庭外和解,相應的賠償點醫藥費就會解決這事兒。」尹恩娜握著司馬雲天的手,「以後別做這樣的傻事了,快點吃飯去公司把這個好消息告訴那群傢伙吧!」
司馬雲天無意間瞥見她腕上戴著的名表,忽然抓住她的手腕,質問起來:「你是不是又答應了單均昊什麼條件,所以他才肯放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