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金——」
伴隨著流觴紫的呼喊,兩隻動物已經糾纏到一塊,被一大塊濃霧環繞,他們三人完全看不到兩隻的戰鬥情況。
流觴紫突然覺得很悲哀,都是因為她的執著讓金金性命堪憂,她彷彿看到金金渾身是血的出現在她的眼前,從來都沒有覺得這麼悲傷過。
「阿紫……」一隻手搭在她的肩頭,回頭,是他擔心的眼眸,那眼眸清澈若溪水,閃亮似星辰。
流觴紫抿了抿嘴,沒有理會,轉眸望向了半空。
這時候,煙塵消失,流觴紫急忙跑了過去,令她吃驚的是,兩隻動物居然都變得小小的,一隻小豬和一隻狐狸互相嗅來嗅去,竟然十分熟稔的樣子。
流觴紫撓頭,疑惑的看著他們,這是怎麼回事呀?
金金望到她,急忙跑了過來,「嗖」的一下,跳到她的懷裡,開心的在她袖子上蹭蹭。
「吱吱吱——」可惜靈狐不會說話,此種情景遠遠超出了她的意料之外,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喂,怎麼回事?」流觴紫問那隻豬,雖然他方才打的她吐血,她是極不願意同它說話的。
「咳咳……」那隻豬咳嗽了兩聲,顯得有幾分尷尬,「誰叫本尊同這隻狐狸是老相識。那面破鏡子,你要便拿去,但是,從今往後,你們必須遠遠的離開這裡,不得再靠近崑崙神島,也不得跟任何人透露出此島的所在,否則,本尊絕對不會輕易饒過你們!」
說罷,那隻豬十分留戀的多看了狐狸幾眼,「騰」的一下子飛到了半空,乘著黑雲,緩緩的去了。
金金從阿紫的懷裡跳下去,直追著那個黑雲,直到那黑雲消失,它才從遠處跑回來。
拓拔天寧長長的吁了一口氣,這神獸如此厲害,幸虧他方才沒有偷取神庫中的寶物。現在想起它的本事和那颶風,真是心有餘悸。
一天下來,所有的人都累極,這時候,同文也找到了方才走失的主人,一行四人暫時摒棄齷齪,合力做了一艘船。
當第二天南風再起的時候,四人搭乘了木船,順利回到了靠近南海的南州海岸。
才下船隻,左丘玉明頓時感覺到一種危險開始環繞在周圍。
拓拔天寧方才看他的眼神有些奇怪。
他心中冷笑,難道他在想什麼難道他就不知嗎?
流觴紫此時完全沒有理會兩人之間的氛圍,她琢磨著手中的銅鏡,那銅鏡真的就跟普通的鏡子一樣,哪裡有一點神鏡的徵兆,玩了一會,禁不住讓她十分鬱悶和無趣。
她走在前面,走了大概幾十米,感覺到不對勁,回頭的時候,這才看到拓拔天寧和左丘玉明在身後,相隔十來米,對視著,誰都沒有動。
「叫你的人出來吧。」左丘玉明微微冷笑。
拓拔天寧儒雅一笑,道:「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我沒有想到左丘兄會單槍匹馬進入我南州的區域,怎麼能不好好歡迎好好招待呢?」
海邊的一艘大船後面,走出來幾個人,一看就是靈力十分高強的人,其中一個就是離宣。
看到離宣的那一秒,流觴紫的眉倏然皺住了,這個人,可是害了他多次的人。從前她因為離若不願意傷他,如今,她可是不會手下留情。
很明顯,此時拓拔天寧已經通知了他的人,打算一次搞定左丘玉明,如果此次他可以殺了西原的主人,那麼天淆之西他便可以長驅直入。
左丘玉明緩緩取出天音笛,他早已預料,然而又怎會怕他?
所有的人還未出手,然而,一道紫光閃過,離宣陡然閃身,還是慢了一秒,他的脖子上已經劃過了一道血痕。
他瞇眼,抹過了脖子上的血,手指上,鮮紅鮮紅。他今天來是殺左丘玉明的,沒想到流觴紫居然會偷襲他。
好,很好!
拓拔天寧素知他們的恩怨,哪裡去管離宣,手中頓時多了光芒四射的血魄珠,舉起血魄珠,向左丘玉明狠狠擊去。
正是,情敵相見分外眼紅,他煉就了幽冥血蓮,自信功夫一定在他之上。
流觴紫二話不說直襲離宣,這一次,她勢必將他至置於死地。
離宣雖然靈力高強,比起入了魔的流觴紫到底低了一籌,就在比試之間,他的肩頭陡然一痛,衣衫已破,鮮血直流。
他冷冷一笑,望著流觴紫,道:「果然是個女煞星,看來我哥哥和我的性命終將都喪在你的手中。」
流觴紫望著他冷酷的說:「那好啊,你就去閻王殿見你哥哥吧!」
握手,攻擊,就在那一瞬間,爆發的靈力如閃電一般直刺過去。
「去死吧!」
「啊!」一個淺綠的身影閃過,遮擋在離宣的身前。
靈光入體,彷彿刀刺,那女子痛苦的叫了起來,口中噴濺出鮮血。
「阿諾——」離宣驚詫之極,他扶住了女子,痛苦的望著她。
「為什麼?阿諾,你為什麼要這樣?」
那個女子正是流觴諾,她在千鈞一髮的時候居然闖出來擋住了流觴紫的攻擊。
流觴紫緩緩落下了手,凝眉看著對面的女子。
她,曾經是流觴家的三小姐,竟然為了一個外族男子不顧自己的性命而傷害自己?
離宣不敢置信的望著懷中的女子,她的面紗已經落下,露出醜陋的面容。
「阿諾,你為什麼?」離宣的手禁不住顫抖,他不明白自己的心此時竟會這樣的難受、這樣的痛苦。
「宣……」她迷濛的眼望著他,「我不後悔,今天的一切,我不會後悔……我從來都沒有覺得,有哪件事比今天做的更加對……」
「阿諾……」藍色的眸子裡,淚水緩緩滑落,他的仇恨、他的憤怒此刻都化作了灰燼,此時,他只希望懷中的女子不要就這樣離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