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沒吃完的就不要管它了,自然有人會處理。」展以默看著琳琳,一板一眼的說,「既然今天是我請客,你也不要為我擔憂錢的事情,這不是問題。時間不早了,我們飯也吃完了,我送給你回去吧!」
琳琳張了張口,可她面對著展以默那張放佛換了個人一般的嚴肅表情,只能默默點了點頭,跟在他身後一路走向大門。
展以默腳步走得急切,他簡直無法再呆在這個地方,繼續看著附近賓客那副嘲諷般的神色。他要快點離開這裡,這才是明智的選擇。
當他繞路走到門前,接過服務生返還的金卡後,狀似不經意的,他偏過頭去,想要搜尋奕兒的身影,想要在離開前再看看她。
至少,他也想要用眼光告訴她,自己只是要去送琳琳回家,沒有任何其他的意圖。
可是,她坐著的那張桌子卻已經沒有一個人了。
人去桌空。
展以默只能歎了口氣,算了,既然奕兒已經離開了,那麼也沒有必要再多解釋什麼了。他知道自己要做什麼,知道以後自己要追求什麼,就已經足夠。
奕兒現在即使能逃開一時,卻注定逃不開一世!
接下來,展以默彬彬有禮極為紳士的把琳琳送回了家,和她在家門前也只有客套的告別,完全沒有說任何故意討好的溢美離別之詞。
他在心裡已經決定絕對不會再主動聯絡所有的紅顏知己們,更不會故意釋放示好的訊息,他已經是心有所屬的人了,他很清楚,那些舉動只會引來各種無妄之災!
接著,展以默便調轉了跑車的方向,急速的駛向了家中。這還是他接替大哥管理家族企業以來,第一次準備回家。
前些天他雖然夜不歸宿,可也不是像奕兒猜測的一般花眠柳宿,他的確是忙著公司的事飛去各國出差視察,在K市時也需要加班加點忙到很晚,他也就隨便在公司附近的公寓躺上一晚懶得回家了,可今天,他有必須的原因要回去。
因為,展家正宅裡,一定住著專程來參加覓兒婚禮的奕兒!
他既然已經知曉了自己勢在必得的心意,又怎麼會放棄這個大好的機會呢,近水樓台先得月,他以後要天天回家!
可是,當展以默回到家,他看著已經指向晚上十點鐘的鬧鐘,看著大哥和覓兒一邊在你儂我儂的吃著宵夜,一邊親密無間的探討著婚禮的細節,卻怎麼都看不到奕兒的身影。
不由的,展以默在心中湧起了一股莫名的擔憂和憤怒。
已經是這個時間了,奕兒怎麼還能孤身在外不回家呢,她可是剛到K市沒有幾天,對這裡人生地不熟,萬一出了意外怎麼辦!
他此刻卻完全忘記了奕兒那足以和他打上幾十回合的絕佳身手,也忘記了她是會隨身帶著槍支準備開火的,在奕兒身上發生意外的概率,幾乎可以約等於零。
展以默焦急的在房間裡侷促的走了幾圈,等的有些著急,他為了靜心,也就坐下來和連靖白談論了幾句。
聽著大哥話裡話外關於婚禮的甜蜜安排,他不由眼睛一亮,心中忽然湧起了一個念頭。他忙拉住連靖白定下了一些事項,一些對他來說十分有利的事情。
然後,他滿臉含笑著離開了客廳,然後奔向了大門,準備去親自迎接奕兒。
正巧,當展以默來到展家正門前的時候,恰好看到一輛敞篷跑車疾馳停在門外。從銀灰色的流線型BMW上,走下來一個嬌俏可人的美女,她向著跑車上那位看不清相貌的司機微笑著說了幾句話揮揮手,才邁著輕快的腳步走進了大門。
展以默頓時臉色一黑,奕兒她到現在還沒有回家,原來是和那個男人呆在一起嗎!難道這個男人就是今晚那個約她一起吃飯的不軌之徒,奕兒怎麼還能給他機會,讓他送她回家!
展以默狠狠的看著夜色中駛遠的跑車,認真的把那個車牌號記在心裡,哼,對他的女人有狼子野心的男人,一定要各個擊破!
「啦啦啦~嘟嘟嘟~」奕兒嘴裡哼著歡快的歌謠,輕跳著走在花園的小路上,一臉高興輕鬆的表情,顯然,她的心情很好。
「奕兒!」展以默從樹後走到路中間,擋在奕兒面前,他臉色陰沉的問,「你怎麼到現在才回來!」
「啊!」奕兒被忽然出聲的展以默嚇了一大跳,她跳開了半步,看清楚來人是誰,才拍著胸口抱怨道,「你要嚇死我嗎!不聲不響就冒出來,你想幹什麼!」
奕兒盯著展以默驚奇的問:「小黑,我才要問你,今天你為什麼會回家呢?晚餐不是都和那個女孩約在一起培養感情了嗎,怎麼會忽然良心發現決定放棄到嘴的女人了?」
「我和琳琳沒有任何事情,你不要多想!有問題的是你,那個男人是誰?」展以默像個吃醋的丈夫,追問奕兒道,「送你回來的男人是誰,他就是今晚約你吃飯的人嗎?你一晚上都是和他在一起,這很危險的你知不知道!」
「我和誰在一起,關你什麼事!」奕兒奇怪的看了展以默一眼,轉身的繞過他擋道的高大身體,大步大步的往前走,「有沒有危險,也不是由你決定的!我自己有辨別的能力,也有自由選擇的權利!你就不要插嘴了!」
「你才幾歲,知人知面不知心,女孩子就要時刻記得,防人之心不可無!」
展以默在這一刻彷彿是唐僧附身,一邊快步追隨著奕兒的腳步,一邊苦口婆心的勸告她道:「我也是為你好,陌生人的車不能隨便上,陌生男人的邀請更不能答應!就像剛剛那個送你來的男人,他請你吃飯就是為了佔用你一晚的時間,絕對是對你有齷齪的想法!奕兒,你聽我說,今後絕不能這麼晚回家了,外面多亂啊……」
「喂,你憑什麼管我這麼多!我回來的再晚,可沒有和別人在一起鬼混,你有什麼立場對我說這些話!」奕兒聽得實在不耐煩,她雙手叉腰,斜著眼向他吼道,「我們沒有認識多久吧,也只見過三面,你可以不要露出這麼一副擔憂的表情嗎!哼,你以為你是我的誰,連覓兒姐姐都不管我,你冒充什麼……」
送她回來的那個男人自然不是約她吃飯的那位心懷不軌的登徒子,門前的男人只是另一位她提前預約了前去募捐的公司老闆罷了。正好約定的時間是今天晚飯過後,她趕著時間點去拿善款,那位中年老闆也便好心的主動要送她回家,僅此而已。
可奕兒即使知道真相並沒有任何問題,可她就是不想向展以默解釋,他是自己的什麼人,憑什麼管得這麼寬!連她老爹都不會給她定門禁、擔憂她全世界亂飛會不安全了,展以默又多操什麼心!
不在其位,不謀其政,他一個幾乎算得上陌生的人伸手要管理她的人生,展以默這是想要幹什麼?
「我是你的誰……」展以默眸色一暗,他迅猛的擒住奕兒的雙手,然後飛速的低身,在她嬌艷的唇瓣上輕啄了一下,「我是你未來的丈夫,是注定要關心照顧你一輩子的那個男人!奕兒,告訴你,我喜歡上你了!以後,唯一能和在站在一起的人,只有我!」
他的眼睛一眨不眨,一雙黑眸盯著奕兒美麗的大眼睛,傳遞給她濃到化不開的真情實感。
展家人的家訓,認定了的女人,就要矢志不渝的追求,就要風雨無阻的守護,就要喪心病狂的愛她!
奕兒被突如其來的吻弄得一愣,她呆了足足有半分鐘,然後,從她口中爆出一陣撕心裂肺的尖叫:「啊——」
她狠狠的掙脫開他的手,然後拳打腳踢的揮向展以默:「混蛋!人渣!敗類!你竟然敢親我!」
奕兒簡直就要抓狂了,她的初吻,竟然被展以默這個百人斬萬人斬的風流種馬男奪去了!完全沒有浪漫的情調,更加沒有纏綿的感情,她的初吻,就栽在這樣一個差勁到極點的男人手裡!
「奕兒,你別激動!」展以默輕鬆的應對著她招招致命的手刀,溫柔的再次告白道,「你沒有聽到我的話嗎,我喜歡你,所有我才會控制不住的想要吻你,你是我認定的妻子,不要衝動的謀殺親夫……「
奕兒此刻卻聽不進去任何的話,她只沉浸在這種悲憤的心情裡,甚至咄咄逼人的連聲質問展以默:「我做了什麼事惹到你了,你要這麼報復我!我問你,你身上帶沒帶艾滋病毒,會不會通過唾液傳染給我啊!」她已經氣得分不清是非常識了,什麼話都脫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