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連總,今天是我們錯了,我們有眼無珠冒犯了覓兒小姐,說了那些不該說的話……」就在他無止境的逼視下,三人中處於領導地位的粉衣女終於鼓起了勇氣,膽戰心驚的開口,她顫抖著聲音不斷保證道,「您放心,關於覓兒小姐的身世我們絕對不會再談及一句,已經知道的事更是會永遠的爛在肚子裡!連總,展家要隱藏的事,我們絕對不會再傳出分毫——」
「隱藏,展家有什麼需要隱藏的?」連靖白卻越聽越糊塗,他其實只聽到了最後那幾句「百倍奉還、要她好看」,她們原來還談論到了覓兒的身世?
他危險的瞇起了眼,如探照燈般掃射著三個人,是誰知曉了覓兒隱藏的身份,知道了她是穆家的女兒?
「哼,你別太高估這幾個人的智商,她們如果知道了我的真實身份,哪敢會這麼對我!」覓兒一眼就看出了連靖白思緒的方向,不客氣的立即否決他,她臉上似笑非笑,饒有興致的問三位千金,「喂,晚宴上都傳說了些什麼關於我的流言啊,一定還有其他的版本對不對?剛剛你們說的身世都是些父母雙亡然後自甘墮落淪落風塵的浪蕩版,有沒有為父母犧牲而契約婚姻的苦情版?說來我聽聽啊……」
連靖白的臉更加陰沉了,剛剛還只能算是電閃雷鳴的雷陣雨,現在,簡直就是狂風肆虐的颶風驟雨!
他恨得咬牙,難怪覓兒會這麼生氣,這些平時優雅矜持的貴族千金,竟然會說出這種話來!
他只是為了覓兒的自由考慮,才沒有公開她的真實家世,可換來的卻是一群居心叵測的女人對覓兒惡語中傷,肆意的抹黑她的背景經歷品性,更不可容忍的牽連到她的家人!
連靖白幾乎要忍不住狠狠的掐住她們的脖子,他憤恨的斥責三人道:「你們——你們果然不愧是以頂級名媛自居的女人,真是讓我大開了眼界!捕風捉影空穴來風,無憑無據的胡亂污蔑別人,這就是你們的家教!即使我要娶一個身世平凡的女人,難道就是你們有資格置喙,有資本鄙視的嗎!更何況,覓兒根本就不是你們猜測的任何一種身份!」
「你說這種話,人家才不會信呢——」覓兒板著一張俏臉,無情的拆連靖白的台,「你轉折的多麼生硬啊,說這種挽回面子的話,誰會信你!我的身份,你說的不算數!」
覓兒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她上前隨便挑起一個藍衣女的下巴,素白的手指在那人的唇角勾勒,她森然若疑的告誡她們:「真正能讓你們心服口服的人馬上就到……知道了我的真實背景,可千萬不要哭著求饒哦!我們數到二十,那個人就會出現……」
「一,二,三……」
可還不等覓兒數到十,一個沙沙快步奔跑的腳步聲就傳了過來,。
「姐姐?姐姐你在哪啊?」穆謹還處於變聲期的沙啞聲音從盡頭隱隱的傳來過來,「你發短信讓我過來這裡做什麼,你躲到哪裡去了!」
「阿謹,我們在這裡!」連靖白出聲指引穆謹,唇角揚起了微微的笑意。
他只用一瞬就想清楚了覓兒的方略,她原來是通知了穆謹前來,穆謹既能和她一起惡整這三位千金,又能作證粉碎謠言證實她的身份,她早就有了深刻的準備。
看樣子,即使他沒有出現,覓兒也不會吃虧分毫,她會用最直接最過癮的方式來狠狠的打這些名媛千金的臉,用事實讓她們自慚形穢!
「啊,姐姐姐夫你們都在啊!那還叫我來幹什麼!我可沒辦法當電燈泡……」穆謹應聲跑了過來,他和覓兒連靖白招呼了一聲,就奇怪的看著一旁的三人,嘴裡毒舌的點評道,「這又是什麼東西,展家的新雕像嗎?怎麼樣子這麼醜,怎麼能見人!」
三位少女身體被定住,到現在早已全身麻癢,可一見忽然出現的穆家少爺穆謹,聽著他毫不留情的話語,她們全都既羞且怒。
自己現在難看的樣子又被一個人看去,而他竟然毫不留情的說她們丑!
女人天性裡對美麗的執著讓三人都失去了洞察力,她們並沒有注意到,其實穆謹對覓兒和連靖白的稱呼才是重點,這一聲「姐姐姐夫」,聰明人完全足夠猜測出所有的真相!
可這三個人今晚注定是腦殘附體,這樣明顯的提示都不能讓她們領悟到真相,在心裡做好準備,注定,她們要被答案揭曉時狠狠的震撼!
「囉嗦啊你!怎麼來的這麼慢,還要我等你嗎!以後要快一點,男子漢行事要幹脆利落知不知道!敢對我的事這麼不上心,真是欠調教了!哼,下次再和你一起算賬,現在有事要你做!」覓兒踮起腳尖硬要勉強的拍弟弟的頭,還是像小時候一樣訓誡穆謹道。
穆謹無奈的求饒:「我知道了……姐姐,究竟是什麼要緊事,先說正事吧!」
覓兒下巴一揚,手指著三個雕像,頤指氣使的命令弟弟道:「這三個人對我的家世一直很感興趣,甚至猜測出了很多很多版本,阿謹,你來告訴她們正確答案吧!就說我究竟是誰,和你是什麼關係!」
誠如連靖白的推測,她在現身出現在三人面前時,就已經通知了穆謹讓他趕過來,要讓弟弟證明自己的身份,要以堂堂正正的身家背景示於眾人!
她知道父母和愛人為了她好,才決定要暫時隱瞞著她的身份,可如果自己的低調只能換來其他人對她父母家人的惡念,讓她們隨意猜測隨口胡言編造著她的過去傷害著她的家人,她寧願光明正大的拿出身份,然後狠狠的壓死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