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昨天晚上還抱著我叫我甜心,一刻都不肯鬆手,現在卻對我這麼凶……」
覓兒一看連靖白真的轉頭冷落了自己,逆反的心理就更加嚴重,臉上的表情更加生動聲音也更加有戲,非要他打破冷酷的面具不可。
她委屈的抽抽鼻子,用一種在場所有人都能聽到的音量,如泣如訴的控訴道:「不讓我說話不讓我出聲,那你一會也不要理我!你把我當什麼,召之即來揮之即去,你怎麼忍心這樣對我,怎麼忍心這樣對一個可憐的弱女子……」
這一刻,覓兒彷彿瓊瑤劇苦情女主附身,低垂下的臉散發出一種哀傷絕望的氣質,手指彎成脆弱的弧度,欲遮還露的掩住眼眶,像是怕別人看到她流淚了一般。
「總裁……我們還是出去吧……」秘書們實在沒有辦法保持淡然,覓兒小姐當著這麼多人說出和總裁的感情發展,簡直就讓他們如坐針氈!
知道了總裁的隱私,他們不會被殺人滅口吧!
當務之急,還是走為上策,非禮勿聽,少聽少錯!
「再等等,還有最後一點了。」連靖白卻眼都沒有眨一下,他乾脆自己拿了秘書們各自記錄的邀約和安排,自顧自的低頭勾畫起來。
冷易和幾位同事面面相覷,覓兒小姐還在緩慢傷心的控訴著總裁,能在這種哀綿淒婉的聲音背景下hold住,還能神色如常的高效率辦公,也只有總裁一個人可以!
「嗯,好了,到下週五的所有時間就按這個來安排,你們去通知各部門人員吧。」不消一會,連靖白已經完成了日程表,他遞給冷易,「下周大家還是會很忙,後勤的餐點飯菜要跟上,替我給大家加加油鼓鼓勁,不要在最後關頭洩氣了!」
「是。」冷易接過日程表,四位秘書終於鬆了一口氣,公事處理完畢,他們終於可以出去了!
就在幾個人腳步急促準備魚貫而出時,一直在座位上做怨婦狀的覓兒抬起了頭,她伸手拉住冷易,聲音顫抖著問:「你們……你們是因為我的原因,才要離開嗎——」
「啊?不,不是的!」冷易霎時愣住了,吶吶的搖頭。
自從覓兒小姐來了,他發現自己經歷的事情還是太少,不然怎麼總是會被各種突發事情弄得頭腦空白呢!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
覓兒拉扯著冷易的衣角,用另一隻手摀住了臉,不住的搖頭哭訴:「對不對,真的對不起!是我打擾你們辦公,是我惹他生氣,才讓你們也不得不走……你們別走,對,該走的人是我,我才應該出去啊啊啊——」
覓兒還沉迷於角色中如癡如醉,卻被連靖白一下子摟住纖腰抱了起來,他拉開覓兒和屬下衣擺粘連的手,揮手對冷易說:「你們可以出去了,把門帶上。」
其實不用他多說,冷易在衣服被鬆開的一瞬,就和幾位秘書一起奪路而逃,房門被砰的一聲牢牢關上,像是終於封印了什麼洪水猛獸一般。
「放手啦你,不是不理我的嗎,你現在要幹什麼!」覓兒被連靖白抱起雙腳離地,卻還是入戲的繼續演著,她聲嘶力竭的掙扎道,「你都不喜歡我了,讓我走就是!我不會再打擾你的正事了,不會了……」
「覓兒!」連靖白額頭的青筋已經暴動到極限,剛剛有員工在場,他不得不穩住心神,竭力維持自己嚴肅的形象,但這會四下無人,這樣無法無天鬧騰的覓兒真的該處罰了!
他終於忍不住的揚手打了她的屁股,教育她道:「你今天是抽什麼風,究竟想起了什麼鬼點子,竟然會這麼胡來!」
「你——你打我!」挺翹柔軟的屁股忽然被雄健剛猛的大掌打中,覓兒頓時感到又羞又怒,從小到大,連她父母都沒有打過她的屁股,可現在他竟然打她!
雖然他已經控制了力道,讓她極致敏感的身體並沒有感受到多麼疼,但這種屈辱更讓人受不了!
覓兒撇撇嘴,一頭撲進連靖白的懷裡,又撕又咬的肆虐著他胸口的襯衣,哇哇的大哭起來:「你討厭,你最討厭了!嗚嗚,我就知道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水性楊花忘恩負義紅杏出牆移情別戀……」
「你鬧夠了沒有……」連靖白險些失語,這樣無恥耍賴的覓兒,連他都大開了眼界!
「是,是我胡鬧,嚶嚶……你喜歡我的時候說最愛我的真性情,現在卻說這些是胡鬧——」
「你現在是真性情嗎,你敢說你真的哭了?」連靖白拉起覓兒的臉,伸手一摩挲她的眼角,乾燥的觸感完全不見一點水汽。
她這樣光打雷不下雨的嚎叫,不是胡鬧是什麼!
「啊,被你發現了!」覓兒吐吐舌,從頭到尾,她的紫眸中沒有一滴眼淚,剛剛所有的情緒,全部是假裝。
「你長點記性好不好,哪次瞞得過我!」連靖白低頭整整自己的襯衣,被覓兒弄出的褶皺已經太深刻,他需要去換一件新的了。
他怎麼可能會分不出她的真哭和假哭,又什麼時候讓真正傷心難過流淚的她獨處過。哪一次,他不是及時趕到哭泣的她身邊,安慰她解救她!
可她這樣演戲作假的時候他也往前湊,就真的也是胡鬧了,兩人對手演起來,這齣戲會沒完沒了的……
「我去換衣服,你不許再鬧了。」連靖白轉身走向休息室,房門大喇喇的開著,他一邊解著扣子,一邊問覓兒,「上一次你裝扮成快遞小妹,這一次是演瓊瑤棄婦,你從什麼時候喜歡上了表演?我不記得以前你可喜歡過角色扮演,難道是五年的時間裡讓你有了這種新的興趣!」
「嗯,這算是另一種職業病吧~」覓兒的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她托著下巴,毫不避嫌的看著換衣的連靖白。
他袒露出來的好身材極具力與美,她可不錯過每一個養眼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