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他一頭銀色的長髮,隨意披散在腦後,額前幾縷銀絲垂下,若有若無的擋住那緊閉的雙眼。
男子彷彿感覺到了她那『灼熱』的目光,眉眼間緩緩的被附上了一層薄冰。
睫毛也跟著動了動,眼簾慢慢的抬起。
深邃的黑瞳中似乎帶了些森林的綠,卻沒有森林那般的生機勃勃,而是冰冷,冰冷的可以凍結住一切,卻也美麗的讓人移不開眼。
鷹勾般的鼻樑下,粉色的唇輕輕抿著,絕色姿容,傾國傾城。
男子緩緩的環視了下周圍的景象,目光所及之處,帶著不屬於人間的清冷,把一切凍結在了原地。
幽夜影吸了口氣,只覺得看見這男子之後,連空氣都是冷的。
他的冷,不是楓旭逸的冷酷邪魅,不是殺手的冷銳肅殺。而是一種冰冷,一種世界都不在眼中的冰冷,一種任何情緒都沒有的冰冷。
彷彿他就是一塊千年的寒冰,只是不小心打造錯誤,成了人。
男子的唇張了張,緩緩的吐出一句話來:「你救我出來的。」
一眼掃過她坐著的椅子,眼色更是冰冷到了極致!
「蒽?」幽夜影挑眉,不明所以。
男子看見她的反應卻只是冷冷的點了下頭,從床上站了起來。
明明無風,他那純色白衣卻在半空中紛飛,一頭銀白色的頭髮跟著飄蕩在腦後。
他就這樣靜靜的站著,沒有任何的作勢,卻讓人止不住的欲臣服於他的腳下。
幽夜影無言,這人的氣息好強大。
難道她闖禍了,坐上這張凳子就會把這人放出來,他到底是什麼人?
想到這裡,幽夜影總覺得自己好像有些衝動了,不該在什麼都不知情的情況下,亂碰這屋子裡的東西。
不過,退縮可不是她會做的事情。
幽夜影抱著雙臂,面無表情的看著那名男子:「你是誰?」
「我是誰並不重要!你救了我一次,我會還你!」他的聲音依舊是那般冰冷的沒有一絲的波動。
話音一落,就見他伸出一隻手,緩緩的半空中畫出一個類似於八卦陣的圖案,並逐漸的把那圖案越畫越大,最後竟然變成實體的戒指。
男子的手冷冷一揮,那枚刻著八卦陣的戒指就朝著幽夜影飛去,並戴在了她的手指上。
什麼東西?幽夜影眼神一冷,伸手就想把那個戒指取下來。
卻發現那戒指就像是粘死在了她手指中的一般,怎麼都取不下。
「該死!」幽夜影低咒一聲,滿身冷酷的盯著那白衣男子:「把它給我摘下來,我身上從來都不留陌生人的東西!」
「它能保你一命!」白衣男子完全無視她的怒氣,一身清冷的道:「這算是你救我的報酬!除此之外,我許你三個條件。三個條件我幫你做完之後,我便會離去,從此我們各不相欠!」
「好!」幽夜影擲地有聲的回了一個字。他這般的清冷孤傲,應該不不屑於撒謊。既然許了她三個條件,那這東西就必定是好東西,她暫且收了!
「我現在帶你去你想去的地方!」白衣男子從床上一躍而下,走到她的面前,冷冷的道:「我把我手中的事做完,我再履行我答應你的三個條件。這段時間你好好想想,我沒空陪你耗太久!」
他一靠近,幽夜影就覺得自己好似到了南極一般,冷的不可思議!
隨即詫異的一挑眉:「你知道我要去什麼地方?」
意料之內的沒得到白衣男子的回答,他直接扯住她的衣裳就走,乾脆至極!
幽夜影面色一黑,伸手就想把這扯她衣裳的手移開。耳邊卻忽然傳來了呼呼的風聲,腳底下也沒有了那踏實的土地感。
整個人凌空飛在半空,還在急速的前進。
這種感覺就像是在蹦迪般的刺激,那前進速度卻比蹦迪時、下墜的速度還要快上萬倍。
不等她想完,人便已經站在了結實的土地上。
「記得,我叫顧唯城!」耳邊留下那麼冷冷的一句,那宛若冰山的氣息也隨即消失的無影無蹤。
幽夜影立刻轉頭看去,卻連白衣男子的影子都沒有看到,就彷彿突然憑空消失了一般。
就在這時,她感覺到有無數的目光聚集在她的身上。
不由的抬眼掃去,就見楓旭逸站在江面上的一艘大船上,皺著眉頭看著她,紫眸深不見底,完全看不清他此時在想什麼。
他的身後站著一群黑衣人,也都怔怔的看著她,似是不明白她怎麼會突然出現在江邊。
而江邊這邊的人也跟那群黑衣人一樣,怔怔的看著她。
幽夜影看向與江岸邊的人,發現孤獨燦站在最前面,身後站著四個人。
但看清他身後的那人時,幽夜影的眉頭就皺了起來,殺氣頓時蔓延全身。
只見他身後有兩個人拿著劍劫持者太后跟慕慕,似乎是兩方談得不太開心,劍微微陷入太后的脖子內,雖不深,但卻可以看到有血絲微微滲出。
孤獨燦也看到了幽夜影,想到太醫說她身子還很虛弱,便忍不住擔憂的掃著她的臉色。
看見她的臉色已經略帶紅潤,已經沒有他在江邊看到她時,如死灰般的慘白,便略放下心了。
當注意到她只穿了很薄的一件衣服時,眉頭又緊皺了起來。
忍不住的低咒一聲,抬腳就想到她身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