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才走過來時,就已經聞到了空氣中那一抹熟悉的味道。
相伴十年,他怎麼可能會聞不出她的味道!
如果…如果不是那一年他犯下了那樣的錯。她就是他的妃,而不是成為別人的皇后!
想到這裡,他緊緊的捏緊了自己的拳頭,望向江面的眼眸裡,露出濃濃的悲哀。
在她新婚路途,他何嘗不想帶走她,可是、他已經沒有資格了。
他愛她,但卻因為他那所謂的愛,而讓她險些喪命,這樣的愛,又有什麼資格說出口。
幽夜影詫異的揚了揚眉,沒想到他竟然認出了她,這是怎麼回事?
她瞇著眼睛,看著站在江邊的那個身影,怎麼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反正他已經認出她了,那就沒有必要再呆在樹上了!
幽夜影跳了下來,站在了他的身後。問道:「你怎麼知道是我?」
「氣味!」孤獨燦低聲吐出那麼兩個字,小的幾乎聽不清了。
但幽夜影還是聽見了,皺了皺眉,抓起衣袖聞了聞,卻什麼味道都沒有聞到。
孤獨燦轉過身來,看向幽夜影,眼底的悲哀已經全部掩去,只剩一層冷漠。
但看到她那濕漉漉的頭髮跟衣服時,眼神還是控制不住的顫抖了一下。
心中升起絲絲盼望,希望她是來找他的。
卻還是冷著聲音問道:「不知道楓嵐國皇后來到這裡是所謂何事,沿途游過來應該費了不少力吧!」
「還好。」幽夜影似笑非笑的點了點頭。看向他的眼裡卻充滿不屑:「燦皇子抓走本宮的母后,你說,本宮來這裡還能幹嘛?」
一陣冷風吹來,幽夜影的身上頓時起了一堆雞皮疙瘩,卻還是強忍著沒有打顫。
濕漉漉的衣服貼在她的身上,勾出完美的曲線,臉色卻蒼白的有些不正常。
從第一次用完七彩鬥氣後,她就沒好好的休息一下,一路跟蹤下來,這具身子若不是因為她的意志撐著,恐怕早就已經倒下了,那還能撐那麼久!
「影兒,你怎麼了?」孤獨燦頓時慌張了,連忙扶住幽夜影那即將倒下的身子,冷漠之態盡失,眼眸裡帶著深深的關切與不安。
「本宮…」幽夜影伸手就想揮開他的手,卻未料到,身子一軟,直接跌落他的懷中。
該死的,幽夜影昏迷前就想到了這三個字,然後便徹底的失去了意識。
孤獨燦一把抱起她,急忙朝著自己在荷城的行宮奔去。
士兵們好奇的張望,不明白為什麼燦皇子的懷中會忽然出現一個女子,而且還是昏迷中的女子。
「看什麼看,還不快點去請太醫。」孤獨燦朝著那些士兵怒吼一句,人便消失在了原地。
士兵們呆滯了一下,等反應過來時,身子已經先給出行動,衝出去了!
行宮內,孤獨燦擔憂的看著躺在床上的幽夜影,掃過太醫的目光卻充滿不悅。
太醫冷汗連連,握住她脈搏的手也微微的顫抖。
身後燦皇子那想要殺死人的目光,讓他想要忽略都很難,為這個姑娘看病,還真是一件苦差事丫!
勉強聽出脈象後,太醫便連忙放開她的手,就要朝著孤獨燦跪下。
「行了,不用行禮。她怎麼樣了?為什麼會昏倒。」孤獨燦坐在了床邊,把幽夜影的手放在了被子下,轉頭問道。
「稟燦皇子,這位姑娘只是疲勞過度,昏倒了而已。並未大礙!」太醫抹了把額頭上的虛汗,恭敬的說。
「嗯,那行了。你去開藥吧!」獨孤燦揮了揮手,太醫便很識趣的退下了。
太醫退下後,房間內安靜的連孤獨燦的心跳聲都能聽到。
幽夜影雖然昏迷,但躺到床上的時候,意識便恢復了!只是全身無力,無法動彈,才會任他抱著自己,來到他的行宮裡面的。
此時,她在思考著,要怎麼樣才能離開這個行宮,去看看太后跟慕慕到底被關在什麼地方,也弄清楚楓旭逸那男人到底在搞什麼。
床邊卻傳來一聲歎息,一雙手撫上了她的臉頰,似是在撫摸著什麼珍品般,不敢用一絲一毫的力氣。
「燦皇子,旯將軍找您,說是有要事商議。」門外,傳來了一個宮女的聲音。
「好,本王知道了。」孤獨燦的手縮了回來,為她捻了捻被子,眷戀的看了她一眼,便轉身離去了。
楓嵐國皇宮。
楓旭逸一身冷酷的坐在龍椅上,紫眸中散發著寒酷的氣息。
「如何?」楓旭逸冷咪著雙眼,看著站在眼前的鬼靈。
「太后被帶到了恆國的荷城行宮中。」鬼靈低著頭,將自己得到的消息說了出來。「是燦皇子身邊的茵護法將太后她們帶走的!」
「孤獨燦!」楓旭逸的手輕敲著眼前的桌子,薄唇中吐出寒冷的三個字,風淡淡的從他的眉宇間流失,銳利的紫眸中,隱隱的透出舐血的龍已經展開了那發著寒光的尖牙。
孤獨燦,敢動朕的母后,這個代價,怕是你到死都會後悔!「人可都安排好了?」
「一切都安排好了!就等主子吩咐了。」鬼靈恭敬的說道。
「很好!」楓旭逸滿意的點了點頭,站了起來:「去準備一百個人,跟朕去荷城接太后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