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安安看到季慕斯跟自己使眼色,又那樣說,心中不由的一陣感激,面對以前的長輩,她只想讓她們知道她現在很幸福,這樣她們才能不擔心。
「這就對了,聽到你這樣說,張嫂我也就放心了。」說著就是一頓啼哭,張嫂是喜極而泣,沒想到多年後還能看到曾經視為女兒的安安,心裡別提多高興了。
接著張記做好了甜品端了出來,幾個人又坐著拉了一些家常,直到季慕斯和喬安安走的時候,不僅大吃特吃到肚子撐到,手上還領了大包小包的幾袋子點心和甜品。
季慕斯在想,如果不是他們拿不了了,是不是那張記兩口子會把鍋也給他們帶走呢?
面對兩人的熱情,季慕斯失笑道:「安安,真是托你的福,咱們又吃又拿的。而且,我現在已經撐到不行了。」
「呵呵,張伯和張娘娘從小就對我很好,不過,卻是有些誇張了呢。」瞥一眼季慕斯手中的袋子,喬安安不好意思的說道,心裡卻是高興的。
終於找到張娘娘和張伯,以後她就可以常來看他們了。
「恩恩,今天我們吃的拿的,估計大半年的甜品都出來了。」不過看到喬安安如此開心,季慕斯卻覺得是值得的,他從來沒見過這個繼妹如此開心。
而且從今晚兩位老人的話裡得知,原來他那個美麗的繼母還真不一般的不負責任,不由得對這個繼妹從心底透露出一股子的疼惜。
「呵呵,是哦!」兩人摸著黑,終於走出了巷口,接著季慕斯開車將喬安安送回到了別墅哪裡。
只是下車的時候,喬安安腳踝處的疼痛又犯了起來,剛剛本來好些了,只是又領著東西走了個巷子,受傷的腳踝難免承受不住。
「哎呀」剛一著地,那種鑽心的刺痛不由得讓喬安安喊出了聲。
從後備箱將那大包小包領出來的季慕斯聽到喬安安痛呼趕緊走了過來,看著她煞白了臉,額際還冒著冷汗,心裡著了慌:「安安,怎麼了。」
「疼……」腳踝處火辣辣的疼,喬安安忍受不住的痛喊出聲,孕婦本來就吃重,咋能不疼。
順著喬安安的手看下去,這不看不要緊,一看嚇一跳,之間她一隻腳的腳踝處已經紅腫了起來,已經有些青紫散了出來。
是剛剛去張記的時候不小心滑的那下吧?他真是太大意了,她忍了這麼長時間,他竟然沒有發現。
有些自責的就要去脫喬安安的鞋子,可是喬安安哪裡就肯,推著季慕斯,難為她現在還有些害羞:「季學長,不礙事的,真的。」
「你不讓我看看你的腳,怎麼知道沒事!要是傷到脛骨,又沒及時治療,你是要殘的知不知道!」語氣上有些憤怒,季慕斯其實更多的是對自己的粗心大意的自責,不由的說話大聲了些。
從未見過如此憤怒的季慕斯,平時的他都太過溫和,喬安安直接嚇傻了,哪裡還想得起來阻攔。
隨即,季慕斯便撤掉了她的鞋子,半蹲著身子將她的腳放在他的腿上,仔細看了看,接著捏了捏抬頭關心的問道:「這裡疼不疼?」
有些茫然的點點頭,喬安安根本不知道自己現在該有什麼表情。
「這裡呢?」接著季慕斯又問了幾次,才將她的腳輕輕放到地上,鬆了口氣的說道:「還好,沒傷到脛骨,只是普通扭傷,擦點藥油,休息幾天就好了。」
她靠著車子,看著季慕斯,心裡不知什麼想法,兩人的舉動是不是太過親密了?
將那些袋子領好,季慕斯並沒發現喬安安的異常,轉身蹲下,背對著喬安安說道:「上來吧,我送你上去。」
看著眼前那寬厚的背部,喬安安踟躕的不動,那個背看起來很溫暖,可是卻不是她的,他對她太過體貼關注,讓喬安安的不由的恍惚了起來。
轉頭看喬安安一臉呆愣的看著他,季慕斯忽然想到她還是個孕婦,隨即又將那些袋子放回到車裡,一把將她抱了起來,這樣肚子應該不會礙事吧。
驚呼程度不亞於驚嚇,喬安安看看一臉平靜的抱著她的季慕斯,竟忘記了做反應。直到他說:「鑰匙!」
她才慌忙的從手裡的包包裡翻了出來,回頭一想,她的腳走是走不了,如果不讓季慕斯抱她,難道要在外面站一晚?
這麼一想,喬安安倒也放開了心結,只是季慕斯放下她之後,還找了冰袋敷在她腳上,轉身便又走了出去。想是去拿那些點心了。
可是讓喬安安沒想到的是,季慕斯竟然走了十多分鐘都沒回來,在她以為他是已經走了,太累又太飽了的她已經疲憊的趴在沙發上要睡著的時候。季慕斯領著大包小包的東西又回來了。
「這麼久,我還以為你已經走了。」睡眼惺忪的看著季穆斯,喬安安勉強自己從趴著的姿勢調到了坐著,接著藉著沙發的靠背支撐著快要睡過去的身體。
「小區附近沒有藥房,所以費了點時間。」從塑膠袋裡拿出來一些瓶瓶罐罐的東西,季穆斯挨著喬安安坐在了旁邊,不由分說的將她受傷的腳放在了他修長的雙腿上,拿了棉簽開始給她上藥水。
「不用了,沒事的,敷了冰塊,休息一下,明天就會好了。季學長,你……」甚至可以說是臉紅的看著季穆斯抓住她的腳丫子,擦完藥水的後還直接用手幫她推拿了起來。
「如果現在不把你腳上的淤血推出來,消不了腫,會很麻煩的。」說著手上一用勁,喬安安便痛呼出聲,季穆斯繼續道:「你忍著點,這樣推幾下,明天差不多就可以下地了。」
好吧,她不想下不了地,那樣她就自理不了生活,勢必會被遣送回宗政大宅,而宗政爺爺那麼疼她,再去季穆斯的工作室,就會變成妄想。
想想這一連串的後果,喬安安認命了,雖然還是有些不好意思,可是卻不在抗拒。
「滋……」努力不讓自己痛喊出聲,喬安安看著季穆斯毫不嫌棄的幫她按摩,心裡一陣暖流。
那雙手好看,修長,那雙手下的設計價值千萬不止,可是此刻,那雙手正在她的腳丫子上來回搓揉,好吧,不得不說,喬安安現在的心情除了複雜,已無法形容。
這個男人對於她來說,是學長,是師傅,是朋友,而此刻卻更像親人。沒來由的,喬安安看著他精緻的有些過分的五官,思緒飄渺了起來,不由的想起宗政澈,如果今天是他,不知道會不會像季穆斯這樣對她呢?
「安安,這裡就你一個人在住嗎?」這麼晚了,她的男人既沒打電話,又沒在家,季穆斯不經懷疑的問道。
「不是。」回答的聲音平淡卻難掩落寞,喬安安看季穆斯怪異的看著她,接著又說道:「他公司比較忙,所以很少回來。」
或者可以理解為,幾乎不回來。只是最後這句,她沒有說。
「那現在你給他打電話,你腳還不太方便,沒有人照顧你我不放心,等他回來,我再走。」說不出哪裡怪異,可是季穆斯清楚的知道他這個妹妹在撒謊,一個男人,怎麼會放任自己懷孕的老婆一個人在家,而不聞不問?
「額,他前幾天出差了,不在T市,不過我會打電話讓管家照顧我的,季學長,不早了,你先回去吧。」急中生智,找了個最爛的借口,喬安安只希望季穆斯不要再問下去,畢竟她到底變不出一個常回家看看的老公。
「哦,不急,我正巧有點事兒找你談,本是想在吃甜品的時候談的,不過……」瞅一眼還在桌子上擺著的那一一袋袋的甜品,季穆斯顯得有些無奈的說道:「沒想到你們竟是舊識。」
「呵呵……張娘娘是熱情了點呢。」想到張記兩口子將他們誤會成夫妻,喬安安便是一陣臉紅,接著又繼續問道:「季學長,你要跟我談什麼呢?」
「哦,其實也沒什麼,就是之前你給維多利亞設計的那款首飾,聖誕節後要開展示會,對方給我發了邀請函,並在上面註明希望我能攜你一同前去。你考慮的怎麼樣了?」
看一眼喬安安還是一臉憂鬱,季穆斯繼續道:「安安,我並不是想強迫你,當然你也可以選擇不去,只是這次機會很難得,同一時期,美國那邊別的大的設計公司也會推出他們當季的主題產品,都是知名設計師之作,難道你不想去看看?」
「並且,你辛苦了那麼久,難道你不想看看你的設計真實的做出來的樣子嗎?」季穆斯對喬安安說出最大的誘惑,只希望她能把握機會,不要把她的設計天分埋沒才好,因為據他所見,他這個妹妹只要在深造幾年,功力大有可能和他並駕齊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