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立在房裡,初次執行任務有這樣的成績,確實很不錯了!
「這次你們做得很好!」晚清開口讚道,凡是全心全意為她辦事的人,她都不會虧待他們,賞罰分明也是鬼門裡的規矩,所以這一次,她會記在心裡,等回到鬼門之後論功行賞。
「謝宮主!」三人垂首謝道,不驕不躁,面色平淡,頗有做大事的風範。
晚清滿意的點了點螓首,收回了睨視他們的眼神,吩咐著:「你們都下去休息吧!」
「是!」他們應道,行禮之後便都準備退下,可是這時炎烈卻立在原地說道,「宮主,屬下還有事稟告。」
大家都停下了腳步看他一眼,無痕則將目光流轉在他和晚清的身上,然後才離開的。
等到其他人都走了以後,晚清才問:「你有何事?」
炎烈抱拳回稟,「今晚屬下等人進宮時,發現宮裡的戒備鬆懈了很多,就連鸞鳳殿外,都只有十名侍衛巡邏,屬下擔心這是朝廷設下的陷阱。」
晚清聽他一五一十的說著,眉心微微擰了起來,目光還轉向了榻上的火鳶帝!
如今他雖然成為了活死人,可是不管怎麼說,此人也是當今聖上,九五之尊。如果赫連風知道今晚有人進宮,他應該只會加派人手保護自己的父皇才對,怎麼可能反而減弱了宮裡的守衛呢?
這件事有些蹊蹺……
「本宮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晚清幽冷道,看來所有的事情並非表明這麼簡單,而且很不順利,她要好好想想整件事,以為下一步做打算!。
「屬下告退!」炎烈朗聲應答,然後才離開。
等到房門關上以後,晚清也站了起來走到床榻邊,俯視躺在上面的火鳶帝,眼神漸漸變得沉凝。
……。
翌日,晚清一早就獨自離開了香滿樓,就連青鸞都不知道她去了哪裡。
外面,下了一夜的大雪覆蓋了整座皇城,一出門就白茫茫的一片,地面上積累了厚厚的一層白雪,腳踩下去會陷出深深的腳印來,吱吱聲也伴隨其中。
晚清一路向東,厚實的帽子為她擋去了迎面而來的寒風,也擋住了清晨街道上三三兩兩的行人目光。
沒多久,她來到了齊王府的門口,看著牌匾上的三個金漆大字,她的眼神清冽如此時的風雪!
這個地方,她以為自己這輩子都不會再踏入半步了,但眼下,她卻出現在了這裡。
沒一會,王府的大門被打開了,裡面走出了兩名家丁,手裡提著掃把,看樣子是想掃走門口的積雪。
晚清見有人來了,便低下螓首,頭頂上的毛邊帽蓋住了她的整張精緻俏臉。
兩人見大清早的門口就站了一名女子,有些疑惑她是不是來找人的,兩人相互對視了一眼之後,其中的一名家丁就上前來問了,「姑娘,你是不是找人啊?」
晚清點了點螓首,淺聲應道:「我找六王爺。」
家丁看不見她的臉,不過見她外面披著的裘衣是藍狐,是及其珍貴的,哪怕是皇廷貴族也不一定能擁有。於是回答她的時候也不敢放肆,客氣道:「王爺不在府上,姑娘還是過些日子再來吧。」
晚清是知道赫連城不在王府裡的,不過她可以肯定這個男人應該就在她的附近,不然,她的一舉一動豈會被人洞察?
「那麻煩你將這份信交給你們的管事。」晚清說著,將袖口裡的信箋拿了出來遞給他。
家丁雙手接過,本想看清她的樣子,到時候總管問起來,他也可以描述的清楚些,可是晚清一直壓低螓首,而她的帽簷口又很大了,他根本就看不見!
晚清頷首,沒有再多呆下去。
等到家丁將信送到冷意的手裡之後,他看了上面的內容立馬追了出來,可是那時的府外已經沒有人了,就連晚清走過的腳印也被紛紛揚揚的白雪再次覆蓋,彷彿她從來沒有來過一樣。
當晚清回到香滿樓的時候,青鸞和炎烈三人都在房裡等她,每個人的面色都略顯沉凝,都擔心她一早去了哪裡!
「宮主,你回來了!」青鸞見她終於回來,立馬走上去迎她。
晚清的臉色不怎麼好,唇色也有些泛白。
炎烈微擰眉心,而無痕則暗了眼眸盯著她,所有人的視線都隨著她的身影在移動。
「你們都出去吧!」晚清說道,她需要調息一下,但卻不能讓他們知道。
「宮主,你的氣色不怎麼好,還是讓屬下為你把脈吧!」炎烈開口道。
「不必了!」晚清冷聲道,直步往裡面走去。
所有人只能離開,不過在步出房門的剎那,炎烈還是多看了一眼晚清,而他的眼神也被一旁的無痕看在了眼裡,令他眼露寒芒,卻是一閃即逝!
如今的局面似乎變得有些複雜,各路人馬都暗藏心機,不知道其真正用意。
晚清用了一晚的時間整理了一下思路,覺得現在的江湖上,不光是她和赫連城在鬥,還有一方隱藏的很深,而且還是最危險的!
她想起了上次自己進宮時遇上的那個男人,此人輕功了得,只是當時沒能與他正面交鋒,不知道對方的來路,繼而也就不知道,那一晚他潛入皇宮是為了什麼。
如果那個男人是為了救火鳶帝的,那就是和赫連城是一夥的,但如果赫連城的身邊有這樣厲害的人物,那當時得知自己的父皇昏睡不醒的時候,理應第一時間就為其解毒,不會等到她狠下殺心的時候再出手。
經過分析之後,晚清已經能肯定,當時那個男人是想進宮暗殺火鳶帝的,其目的是想將挑起鬼門和朝廷之間的爭鬥,如此坐收漁人之利。只不過當時很不巧她也在場,無形中令他的詭計不能得逞。
本來晚清也不怕和朝廷作對,只要能引出赫連城來,付出一些代價也在她的預料之內。可是現在的她,是絕對不允許有人將她視為棋子,任其擺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