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清的房間散發著一種獨特的香味，不似檀香濃郁，又不似花香芬芳，更不似平日裡飄散的藥香甜澀，淡淡的味道似有似無，這是從未有的過，可是卻在莫邪離開不久之後就從芙蓉帳裡飄散了出來。
不消半刻，晚清終於將體內的毒素全都逼了出來，吐出的一口污血是鮮紅如硃砂的，但也正是這樣，她的體力透支了，整個人趴在了床榻邊喘息著。
就在這時，緊閉的門扇被人從外面推開，來人進門時見她如此，頓時面色僵住，急喊的同時已經朝床榻那裡走去了：「你沒事吧？」
赫連城還是來了，扶著她靠躺在軟枕上，還幫她擦了擦嘴角的血絲。
晚清並不領他的情，抬手撫開了他的手臂，目光沒有看他。
她的冷淡態度讓赫連城擰了眉心，收回手掌後在袖中握成了拳，「我知道你在對今日的事耿耿於懷，可你也應該明白，我什麼會這麼做！」
「我明白……」晚清的話意味不明，也就只有赫連城聽出了她語調中的諷刺。
他沒有說話，只是看著她的眼神沉默了半晌。
「你走吧，我累了。」晚清的聲線越漸輕浮，根本就沒有過多的精力再和他談論今日發生的事，而且這個話題也只會讓雙方都難堪而已。這件事已然成為了他們心中的一根刺，如果不趁早拔除，一旦生根，就必定會發芽。
赫連城的心裡更加陰鬱了，本來就明白這件事不用向她多做解釋的，因為他沒有錯，可是事發之後，他竟然後悔，甚至心痛難受，彷彿那根短箭是刺入了他的身體一般。
房門又被關上了，他走後，燭光斜射的身影也只剩下了一個人的。
晚清看著門口處，眼神竟然暗淡了下來，她突然覺得，他們往後的路是茫然顛簸的，也許根本就走不到頭……
曾經的誓言還清晰在耳，但只不過一年光陰，他們就落得了這樣的局面，不知道她繼續留在這裡，是對、還是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