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場外。
苗舒歌努力邁步子跟上雲以臻,小嘴喋喋不休的追問:「大叔,你為什麼會來?你是來追我回頭的吧?」
但雲以臻卻板著臉,死抓著苗舒歌的手,來到他的跑車前,再把人往車裡一塞,行李包扔到後座,一言不發的開車。
「怎麼了?」
苗舒歌陶醉在粉紅色泡沫裡的美好心情被澆熄了。
「乳臭未乾的丫頭,你以為這種幼稚的遊戲很好玩嗎?也不管陸振南那小白臉長的是什麼餓狼樣你就跟他跑,小心他扒了你的皮你都不知道。」
大概還耿耿於懷那次中藥事件,所以,雲以臻自覺的貶低陸振南的形象。
「什麼幼稚的遊戲啊,是姐姐發信息給你的,又不是我讓她發的。」
苗舒歌無辜的皺皺秀氣的鼻子。
信息的確是白竹茵發的,雲以臻雖氣,但不再說什麼,發動車子離開。
可苗舒歌卻敏感的發現白竹茵對他的影響力還是不容忽視的,心頭驀地就有氣。
「好吧,我知道你還喜歡姐姐,我不纏著你了,你大可以放心了,犯不著給我板個臉。」越想心裡越難受,所以,更加口不擇言:「既然你不喜歡我,那你幹嘛要來啊?你不來,我現在就和振南哥哥去澳門度假了,一定玩得很開心,總比……」
「既然你想去,那你就去啊,有誰綁著你嗎?」
雲以臻因為苗舒歌後面那句玩得很開心的話心頭火氣,把車開得飛快。
苗舒歌委屈惱怒:「不是你拉著我出來的嗎?」
「那我現在沒拉著你了,你可以滾回去找你的振……南……哥哥了。」
雲以臻故意一字一字的咬出陸振南的名字,心裡頭就像喝了太多的米醋,酸得難受。
「雲以臻,你……你太可惡了!」
當她是什麼?雖然她可能還不夠成熟,但也不是讓人呼之則來揮之則去的布偶娃娃!
苗舒歌真的怒了,第一次對雲以臻由心底的絕望和憤怒。
她要是還喜歡他這個目中無她的男人,她就不姓苗!
「我說的難道有錯嗎?腳長在你身上,愛走愛留,別人勉強不了你。」
雲以臻似乎吃定了苗舒歌絕不會回頭,不然在機場她就不會跟他走了,所以,他的語氣越來越囂張。
可有時候,女人也會不按牌理出牌的!
「停車!」
苗舒歌賭氣的叫道。
「幹嘛?」
「我要下車!」
「你真要回頭?」
雲以臻有些怒了。
「不是你叫我滾的嗎?是男人,你就不要反悔!」
「行,滾吧,是女人,你就滾。」
雲以臻也冷冰冰的說道。
「那你停車啊!」
苗舒歌沒好氣道。
「有本事你就自己跳下去。」
雲以臻根本就沒有把苗舒歌放走的意思,所以,車速絲毫未減,反而因為他越來越高漲的脾氣越開越快。
他以為,苗舒歌不敢跳,所以才那麼說的。
「好,跳就跳,你以為我不敢!」
苗舒歌被他氣得一頭熱,想到自己只是他的一隻布偶娃娃,她再也不想和他待在一個空間。
車門一推,她幾乎沒有猶豫就跳下了車。
她經常看警匪片,原想著翻幾個跟斗應該可以避免受傷,可畢竟人家只是拍戲,有做安全措施,也可以剪接鏡頭,所以,她這真人真戲,摔傷斷骨很自然的事。
雲以臻察覺到她真要跳的時候,忙急剎車,但來不及了,苗舒歌已經跳出去了,並且在路上翻滾了好幾米的距離。
「蠢女人,你有沒有怎麼樣?」
他慌慌張張的跑下來,苗舒歌倒在地上動彈不得,哭叫呻吟。
「苗舒歌,你是笨蛋啊,你當自己在當演員替身嗎?還真敢跳!」
看到苗舒歌白嫩的手臂和膝蓋都擦破了好大塊的皮,鮮血淋漓,雲以臻心疼異常。
「很疼嗎?」
雲以臻撕了自己的襯衣,就要幫苗舒歌處理傷口止血。
可苗舒歌痛得難受,對他更加怒之入骨,不顧手臂的疼痛,狠狠的揮開他的手,泣訴喝斥:「不要你管,我疼死也是我活該,與你無關!你走開,我現在滾了,你滿意了吧?」
「都摔成這樣了,你還有力氣跟我置氣呢?」
雲以臻繼續去檢查苗舒歌的傷勢,發覺她除了膝蓋和手肘破皮之外,左肩膀脫臼了。
看著苗舒歌的傷口,他的心一針一針紮著疼。
「左手不要動,脫臼了。」
雲以臻繼續用自己撕下來的襯衣替苗舒歌包紮傷口,小心翼翼,溫柔熟練的動作,讓苗舒歌有種被人呵護的感覺。
心房一軟,她頓時就原諒了雲以臻,覺得他還是有些關心她的,總之,他到底沒有走掉,不然,她一定要哭死。
「好了,右手扶著左手,我們去醫院!」
「嗯。」
苗舒歌氣順了,尤其是雲以臻溫柔的把她橫抱在胸,她縮在他懷裡,聽著他有力的心跳聲,莫名的覺得幸福。
雲以臻臻低頭看見她的血跡,有些懊悔把她刺激到真的跳下了車。
他想,以後還是不要吵架的好,就算吵贏了,難受的還是自己。
什麼時候,苗舒歌也會影響自己的心情了?
雲以臻心裡有些迷惘,但還來不及多想,他就專注路況,盡快趕回醫院替苗舒歌處理傷口。
苗舒歌掌心,手肘,膝蓋都受傷了,再加上肩膀脫臼,所以,請了兩天假,包括週六週末在內,她可以休息四天。
雖然有多塊傷口,但苗舒歌的情況還不至於要住院,所以,在醫院打了消炎針,包紮了之後,她就可以回家了。
「送我回家就可以了。」
苗舒歌看雲以臻那麼忙,有些不忍心再耽誤他的時間。
「你一個人可以換藥?」
雲以臻淡淡道,車子直接往他的公寓開去。
「家裡有那麼多人,自然可以找人幫忙嘛。」
「別人哪有雲醫生專業,你也不想你的肩膀歪了吧?」
「呃,這麼嚴重?」
苗舒歌雖然已經念了一年的醫學課程,但她還只是粗學皮毛,再加上,她的功課底子本來就不好,所以,哪能明白雲以臻是故意誇大其詞的呢!
「噢!」
他大言不慚,撒謊不臉紅的說道。
「這樣啊,那我是不是要回頭住院了?」
「既然你是在我車上摔下去的,我會負責。」
雲以臻的公寓離醫院很近,不過幾分鐘的車程,就回到了家。
苗舒歌看他帶她來他住的地方,心頭雀喜。
「這裡是你家啊?」
大叔的家耶,好大,好乾淨,好甜蜜好溫暖啊!
事實上,雲以臻的公寓,灰色黑色白色為主調,相對比較冷清,和溫暖甜蜜,根本不沾邊。
「嗯。」
雲以臻疲累的靠仰到沙發,苗舒歌則興奮的到處看。
「別亂跑,小心你的肩膀。」
「不是有夾板固定嘛,沒事的,我就看看。」
打開了一個房間,苗舒歌一眼就看出,這是雲以臻的房間無疑。
「嘻嘻。」
坐上去試試彈性,大叔的床果然好好,比學校的單人小鐵床好太多了,和蒼墨哥哥家的有得一比。
苗舒歌一坐上去,就不想下來了,在她眼裡,雲以臻家裡的所有東西,都那麼的順眼,那麼的溫馨可愛。
捲曲一下身子,她躺下了,嗅著帶有雲以臻氣息的被單,心滿意足。
大叔終於把她帶回家,未來,這家裡,她就是女主人了。
嘿嘿……
她甜蜜得意的夢想著,沉入了夢想。
雲以臻進來,就看到苗舒歌怪異的睡相,不由皺眉。
這丫頭,果然和她的性子一樣,睡相真難看,而且,要命的是,她似乎習慣往脫臼的肩膀那邊側躺。
他把她的身子扳過來,苗舒歌安分了一會兒,他抬腳要出去客房睡的時候,苗舒歌又往左邊側躺回去了,嘶嘶的低叫著喊痛。
「笨蛋,明明會痛,還繼續虐待自己。」
但這不就是苗舒歌嘛,固執沒道理,想想,跟自己也蠻像的。
雲以臻笑了笑,再次把苗舒歌的身體扳正。
但沒想到,他才一鬆手,苗舒歌就又側躺回去了,碰到肩膀,呼痛一聲,也讓雲以臻的心臟針紮了一下。
「臭丫頭,反了。」
他無奈得雙手叉腰,咬唇想了想。
「好,你逼我這麼做的!」
第二天,莫雯慧一早來給雲以臻送早餐。
每次她來,都是直接用鑰匙開門的,因為料著雲以臻還在睡,不忍心太快吵醒寶貝兒子。
把她從家裡做好的營養早餐拿出來擺到桌上,一切準備就緒,她才打開雲以臻的房門去叫人。
哪想到,竟然在兒子的床上,看到他把苗舒歌摟在懷裡,兩人的臉,幾乎貼到了一起。
「啊……」
她低叫一聲,都不好意思去看,忙用手遮面避免尷尬。
「嗯……媽?」
雲以臻清醒過來,條件反射的想用被子遮蓋住苗舒歌,但冷靜之後的莫雯慧已經看過來了,他再掩飾,也是多餘。
「媽,你怎麼來了?」
他強裝淡定。
他把手臂撤出來下床,苗舒歌也被他弄醒了,迷濛睡眼一看到莫雯慧,大驚,忙滾下床想打招呼,不想她一動,膝蓋的傷口就痛得厲害,幾乎站不住,幸好雲以臻及時把她抱扶住。
「莫阿姨好!」
「嗯。」
莫雯慧似乎有些不高興,苗舒歌感覺得出來,所以有種大禍臨頭的感覺。
雲以臻捏了捏她沒有受傷的手心,暗示她淡定。
「以臻,你什麼時候和小苗同居了?」
「呃?」
苗舒歌一陣臉紅髮燒。
「媽,你誤會了,舒歌受傷了,但睡相又不好,所以,為了喬正她的睡姿我才跟她睡一起的,真的,只是純睡覺,我們什麼都沒幹。媽,你別用那種眼神看我。」
「對啊,莫阿姨,我們真的只是純睡覺,你千萬別誤會。」
苗舒歌還摸不清頭腦,但跟著雲以臻說,準沒錯。
莫雯慧才不相信雲以臻的說辭。
「純睡覺又怎麼樣?女孩子的清白,你要負責。」
雖然莫雯慧有些不滿苗舒歌這麼不矜持就上了他兒子的床,但想到雲以臻老是拖延不肯結婚,她也就不挑剔了。
雲以臻深深的皺眉,他有種不好預感——
而很快就證實,他的預感真的很不好。
「既然你們都同居了,肚子大起來是遲早的事,我看,找個時間,讓小苗的爸爸過來一起坐坐,把你的婚事定下來,盡快辦了吧!」
莫雯慧這才看到苗舒歌的手臂還帶著護帶,心頭一動,覺得雲以臻的話,似乎是真的,她兒子可能真的是憐惜苗舒歌才跟她睡一起的吧。
再看苗舒歌粉紅粉紅的臉,白白淨淨,乖乖巧巧的模樣,莫雯慧覺得順眼順心了些。
也罷,兒子的婚事就這麼定了吧,至少他對苗舒歌還是挺上心的。
莫雯慧打定了主意,決定不再動搖了。
「媽,你的思維會不會太跳躍了?我跟舒歌連戀愛都還開始,怎麼就提到結婚議程上去了。」
「之前你不說她是你女朋友嗎?」
莫雯慧一句頂回來。
「可是,舒歌還沒畢業,年紀還那麼小,……」
「女人趁年輕生孩子比較好,生了又不用你們帶,你們只管生出來就好了,我又沒說不讓她小苗上學了。」
雖然他們家已經有了雲少琴那麼大的孫女,但因為失去了一個兒子,再加上他們家還後繼無人,所以,難免莫雯慧會比較著急。
她指望著雲以臻多生幾胎繁衍他們家的後代呢,因為雲以臻從商,沒有從政,生育問題不大。雖然要罰超生費,那也沒關係,雲以臻交得起。
最近她又經常和方雪如走動了,看著人家一胎又一胎的雙胞胎孫子,她都羨慕死了。
「媽,你的思維真是太超前了。結婚生子的事情,還得過幾年……」
「過幾年,你都三十四五了,你還當你二十四五啊?」
莫雯慧想到兒子的婚事拖了這麼久就來氣。
雲以臻臉抽,他真沒想過年齡的問題。
「媽,其實三十四五,也不算老了。」
「打住,我不想聽你胡扯了。小苗。」
「呃!」
苗舒歌緊張,看雲以臻被訓得服服帖帖的,她對未來婆婆生出了不少的敬畏。
「記得找你爸爸過來,盡早把你們的婚事辦了。」
「哦,好,謝謝莫阿姨!」
苗舒歌求之不得,答應得爽快。
莫雯慧一走,雲以臻的臉就黑了。
「臉皮夠厚的,你想嫁我就娶了?」
雲以臻無奈的白苗舒歌一眼。
「大叔,你就娶我嘛?」
苗舒歌心頭熱情正高漲,所以,矜持什麼的,都見浮雲去吧,她就是想嫁!
雲以臻不置可否的沉默,頗為傲慢的樣子。
「大叔,你就娶我嘛?」
「哎呀,大叔,你還考慮什麼,你也老大不小了,娶我啦,拜託拜託了!」
雲以臻無語的看著苗舒歌厚臉皮跟他求婚。
雖然厚臉皮,但他並不覺得討厭,反而,覺得苗舒歌撒嬌的樣子很可愛。
老實說,有了上一次被白竹茵拒絕的求婚經驗,他還真沒想過再跟別的女人求婚,而且,他也不會有那樣的衝動了,不如就應承下來,娶了苗舒歌?
雖然她有點任性,經常弄點麻煩讓人收拾,但心性善良,漂亮可愛,只要他發威,她就是只乖順溫柔的波斯貓,這麼想來,貌似娶她還不錯。
「好不好嘛?」
苗舒歌看雲以臻專注的望著她,以為他快要心軟答應了,正想加把勁再求求,雲以臻卻道:「時間不早了,我該上班了。」
「大叔,你不答應?」
雲以臻兀自收拾東西準備上班。
「你說呢?」
雲以臻仍然不置可否,他覺得他還需要再考慮一下。
白竹茵和宋蒼墨帶孩子來打預防針。
兩個快四歲的孩子,兩個七個月大的嬰兒,兩個人就有得折騰了。
小寶老是跑來跑去,到處去晃,這孩子,好奇心太重。小貝則安安分分。
而嬰兒車上的兩個寶寶,也安安分分。
「子衿,不許到處跑。」
宋蒼墨發狠話。
宋蒼墨已經給四個孩子起了名字。
小寶叫宋子衿,小貝叫宋晶璇,老三叫宋子寒,老四叫宋子燁。
這四個名字,只有宋晶璇出自宋蒼墨的手筆,其它的,都是宋文浩幾個長輩和白竹茵商量好之後起的,可見,他對他的小甜心有多麼的偏心。
宋子衿乖乖走回來。
宋晶璇扎針的時候,哭了,晶瑩的眼淚,讓宋蒼墨好不心疼,所以,一時也沒留意到他的大兒子宋子衿。
白竹茵要顧著車上的兩個寶寶,自然也疏忽了宋子衿。
「小甜心,不哭,爸爸親一親就不疼了。」
「爸爸,好痛。」
「不痛不痛,來,爸爸給你卡通棒棒糖,吃了就不痛了!」
宋蒼墨拿出一支超級大的棒棒糖,宋晶璇才慢慢的止住哭。
「子衿,到你了。」
想起兒子,卻發現宋子衿不見了。
「人呢?」
宋蒼墨的心跳失去了頻率狂跳了一下。
白竹茵反應過來,全身又飆了一次冷汗,那種突然丟失孩子的恐懼感再度清晰的襲上心頭。
「老公,不會是有人拐走了吧?」
「冷靜點,你看著這三個,打電話給雲院長,讓他幫忙找。」
宋蒼墨去找兒子了。
「宋子衿,宋子衿,你個調皮貪玩的小搗蛋,你出來,你躲到哪兒去了?」
宋蒼墨快速的一間間病房找著,腿嚇得有點發軟了。
幸好,他沒找多少間病房就找到了他兒子。
剛剛宋子衿看到隔壁病房有孩子在扎針,他看人家小女孩哭得希利啪啦的,覺得好笑,所以,幸災樂禍的進去看。
「宋子衿,你死定了。」
宋蒼墨攔腰提起自己的兒子,「啪啪」幾聲之後,宋子衿感覺自己的屁股火熱的開花了——痛!
「爸爸,爸爸……」
宋子衿哀聲求饒,但已經無濟於事了。
「混小子,又到處亂跑,嫌腿長了是不是?」
「爸爸,冤枉啊,人家才沒有亂跑,我知道你們在哪,一會兒會過去找你們的!」
宋子衿雙手護在屁股上,宋蒼墨依然不留情的繼續掌摑他的小PP。
「還狡辯!認錯不?」
「認錯,爸爸,饒命!」
宋子衿屈服在宋蒼墨的暴力淫威之下。
別的孩子家屬笑嘻嘻的看著,覺得有趣,但宋蒼墨卻絲毫不覺得有趣,因為這樣的情景,隔幾天就要上演幾回。
一個兒子就讓他隔三差五的動氣,後面還有兩個小的還沒大到可以搗亂的,宋蒼墨想想都覺得來年的春天不會太明媚。
心痛,要是有三個小甜心,那該多省心省力呀!
「饒命可以,回家把三字經抄一遍!」
雖然宋子衿才四歲,但已經認識很多字了,就算還不認識,他看著字形,也可以把方塊文字寫出來。
家里長輩多,盯得緊,再加上,宋子衿是長孫,大家都有意識的把他當未來的繼承人看待,所以,在他的成長歲月裡所要受的磨練自然比下面的兩個弟弟嚴格得多。
「爸爸,那太多了……」
「還敢討價還價?」
宋蒼墨訓斥一句,宋子衿乖乖的閉嘴了,小小年紀,他已懂得,惹誰都不能惹他的老爹!
白竹茵看宋子衿被宋蒼墨提著回來,又好氣又好笑。
幸好,只是虛驚一場。
「人找到了!」
雲以臻風風火火的跑過來,因為白竹茵打電話給他,他已經發動醫院所有人去找了。
「找到了,虛驚一場,麻煩你了。」
白竹茵歉然道。
「沒關係,人找到就好。」
雲以臻老實的鬆了一口氣。
「乾爸爸好。」
宋子衿因為受了宋蒼墨「教訓」,所以討好雲以臻求同情求安慰。
「呵呵,我的乾兒子又長高長帥了。」
雲以臻揉揉宋子衿的短髮。
「想要兒子,你自己不會去生啊!」
宋蒼墨冷冷道,宋晶璇原想叫「乾爸爸」的,但在宋蒼墨的嚴肅眼神之下不敢叫了。
「時候到了我自然會生,宋總對我這麼關心,讓我好生感激。」
「老公,你又來了。」
白竹茵扯了扯宋蒼墨的衣袖,每次見到雲以臻,兩個男人總會過過嘴癮,不過,大多數是宋蒼墨挑起的,而雲以臻也向來樂於奉陪。
「算了,我們回家了,宋子衿,你還不過來?」
討厭的乾爸爸,甩不掉,他還可以躲得掉!
「去吧,可憐的孩子!」
雲以臻同情的摸了摸宋子衿的頭。
「乾爸爸再見。」
「再見。」
宋晶璇揮了揮手,趁宋蒼墨不注意,把她超級大的卡通棒棒糖送給了雲以臻。
雲以臻受寵若驚,待待的看著棒棒糖感動了半天。
這兩個孩子,不枉他冒著危險拼了命把他們帶來這世界上,也不枉他一直以來的疼愛了。
雲以臻好感動,回到辦公室,還一直看著棒棒糖。
孩子的天性最純真,雖然畏懼宋蒼墨的霸道,但他知道雙胞胎心裡也喜歡他的。
忽然間,好羨慕宋蒼墨,竟然可以擁有四個寶貝。
每次,雙胞胎叫他「乾爸爸」,宋蒼墨就要對他打擊或是炫耀一番,他自然也會回擊回去,之前一直不覺得自己有什麼欠缺的,反而覺得和宋蒼墨過過嘴癮,還比較有趣。
但現在——
禁不住顧影自憐,他反問自己,難道真要等四十才結婚生子嗎?
到那時,孩子大了,自己也老了。
看著宋晶璇塞給他的棒棒糖,他忽然間覺得自己每天就忙著工作,偶爾應酬會友,枯燥的生活,一成不變,好像快像個機器人了。
或許他也該改變一下自己的生活了。
何況,他又不是生不起孩子,何必每次都嫉妒羨慕宋蒼墨呢?
這麼一想,結婚似乎還不錯。
苗舒歌學校。
午夜時分。
雲以臻本來不想這麼晚還來找苗舒歌的,但他怕過了今晚,自己就沒結婚的衝動了。
「大叔,有什麼事?」
雲以臻電話裡說很嚴重,害得她跟宿舍管理員說家人生病住院了,她必須出來,管理員才給她開門的。
雲以臻遞給苗舒歌一張卡片。
「大叔,這是什麼?」
「嗯,酒店房卡。」
結婚之前,我不想以後有人知道我還沒碰過腥(那會讓他覺得很丟臉)。」
苗舒歌某些事情有點神經大條,但這會兒卻是迅速的明白過來這是大叔的桃色邀約!
她的小臉一下子就爆紅了,既緊張又竊喜。
看苗舒歌沒有馬上答應,雲以臻莫名的失落,但又拉不下臉去求,所以很自負的補充一句:
「你可以拒絕,我絕不勉強。」
「那就……走吧!」
略微哆嗦的聲線,聽得出來苗舒歌的害羞。
雲以臻心裡的烏雲一掃而空了,抿唇露出了笑意。
車子快速的在街道行駛,想著待會即將會有的香艷,兩人都緊張的各懷心思不說話。
房門一關,苗舒歌看著那張大床,待會兒就要和大叔裸 裎相見了,她從來沒有經過這麼尷尬親密的時刻,她發現,自己沒有想像中的鎮定,她忽然害怕了,有種想拔腿逃跑的衝動。
雲以臻也緊張,更有尷尬,他也有些後悔自己會不會太衝動了。
想到苗舒歌還是二十歲不到,他覺得自己有種摧殘國家幼苗的罪惡感。
「那個,你要不要去洗個澡?」
「呃,好!」
苗舒歌如蒙大赦,急忙跑進浴室。
「怎麼辦?我真要跟大叔那個……」
苗舒歌在浴室各種糾結,她已經洗過澡了,但為了拖延時間,她還是再泡了個澡。
直到雲以臻等得不耐煩了,她才出來。
圍著浴袍的嬌嫩身體,在暖黃色的燈光下,竟性 感得有點炫目。
雲以臻看著苗舒歌雪白的腳丫子,莫名的有些燥熱,他想像得到,這個女人的肌膚會有多麼雪白滑嫩。
「大叔,我們真的要……」
苗舒歌緊張的捏緊了浴袍口,垂著頭,嬌羞得不敢對視雲以臻的眼睛,那個厚臉皮跟男人求婚的苗舒歌,回到外星球去了。
雲以臻暗地清了一下因燥熱而乾澀的嗓子,假裝莫不在乎的說道:「我進去洗澡,如果你後悔的話,現在回去還來得及。」
說完,雲以臻就進去了。
他洗了個淋浴,不到五分鐘就出來了。
一眼望去,床 上攏起了個身影。
不知為何,竟覺得鬆了一口氣,有種塵埃落定的安定感。
他關掉了燈,只留了一盞壁燈,淡淡的暖黃,朦朧的效果很有情調。
才剛坐上 床,苗舒歌軟糯的聲音從被子下悶悶傳來:「大叔,你可不可以輕一點,我怕痛。」
「不怕,大叔會溫柔的。」
心弦被觸動,雲以臻溫柔說道,心底無限憐惜。
「那大叔,你會娶我吧?」
「會。」
雲以臻以為自己會對這朵小幼苗於心不忍,但發覺自己碰觸上如嬰兒般嬌嫩的肌膚,原來自己也只是個再普通不過的男人,他也是有浴望有衝動的。
所以,當苗舒歌感覺到一股撕裂般的痛楚時,她後悔了,雲以臻騙她,他一點也不溫柔,痛死了。
當她哇哇大哭,雲以臻也嚇呆了,有些後悔以往自己太潔身自愛了,所以今天才這麼沒經驗,把她弄得這麼痛。
他不知道如何減輕她的痛楚,只好雙手與她十指緊扣,一動不動等待她緩解過去。
「忍一下,第一次,都有點痛的。」
他也忍得痛楚!
「騙人!」
苗舒歌繼續痛哭,雲以臻沒有辦法,只好以唇堵住她的嘴巴,開始只是唇瓣的吮 吸親吻,但後來發覺她的味道太香甜,乾淨柔軟,竟一發不可收拾了。
嚴格說來,這還是他們的初吻,苗舒歌被吻得飄飄然,心跳驟然加速,注意力不再集中到某個疼痛的部位。
雲以臻感受到她的放鬆,再也忍不住狂野起來。
早晨。
熱情方歇的兩具身體擁抱依偎在一起。
「大叔,你是第一次,是真的嗎?」
「嗯,不許笑我!」
「我才不笑你呢,我開心都來不及,大叔是個好孩子!」
雲以臻額上黑線一條條。
「我是男人好不好?」
他不滿道,要不是考慮她是初次,他一定再「欺負」一次她,讓她見識一下男人可以有多壞。
「不過,你是第一次,那你怎麼知道是這麼做的?」
他是第一次,但不代表他什麼都不懂,何況,他是個醫生,自然也更多些瞭解。
再加上,小丫頭的肌膚這麼嫩滑,手感這麼好,跟著感覺走,無師也自通了。
「你教的!」
他的手指,貪戀的繼續在她性 感光滑的脊背流連著。
「我什麼時候教你了?」
苗舒歌羞囧。
「這裡,」他撫摸上她小巧的渾 圓,再勾住她挺翹的美 臀,「還有這裡,教我怎麼做。」
苗舒歌的臉燒得快要融了。
「你亂說。」
她不好意思的用被子蒙住自己的頭。
「我哪有亂說。」
雲以臻看她害羞,心情好好。
苗舒歌的思維繼續跳躍。
「大叔,那你會不會喜歡波 霸啊?」
苗舒歌很有自知之明,她的身材很好,臉蛋也漂亮,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胸口的兩團肉,尺寸不夠大。
「你說呢?」
本來不想再要一次了,但這丫頭間接勾引他,那他就不客氣了。
波 霸?
他根本不喜歡吃波 霸奶茶,況且,小籠包的味道也很不錯。
而且,他現在就想吃。
「啊,不要啊……」
在被子裡抓住了他的小籠包,雲以臻吃了個夠本之後,太陽就已經曬屁股了。
兩人從汗濕的被子裡鑽出來之後,苗舒歌徹底的軟綿綿的沒有力氣了。
「對不起,寶貝,我沒有做避孕措施,待會兒先跟我回醫院拿藥我再送你回學校。」
雖然結婚有點奔著生孩子的目的,但想到苗舒歌還是在校學生,雲以臻就決定再等一等,他不能那麼自私太早把她束縛了。
「我才不要吃,我才不要讓避孕藥去殺死我們的結晶。」
「你不後悔嗎?你還沒畢業,還那麼年輕,……」
苗舒歌用手摀住雲以臻的嘴巴。
「大叔,我知道你為我著想,但我不會後悔的,我也很想生寶寶,像媽說的,我生了還可以繼續讀書嘛!」
「嗯哼,不害羞,這麼快就喊我媽叫『媽』了。」
雲以臻覺得有點窩心,也有些感動,苗舒歌願意在這麼美好的年華就替他生兒育女。
「我叫媽怎麼了,人家都被你……這樣了,你想不負責啊?」
苗舒歌有點緊張,她的貞 操觀念也是很重的,如果不是認定他,她才不會隨便跟人上床。
「嗯,還得看你的表現!」
雲以臻說得很正經,就是要讓苗舒歌著急一下,顯擺一下他的魅力。
「混蛋,你這不是吃了不認賬嘛!」
「嗯,我不否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