繞了兩條街,新家就到了。
房子在十三樓,高了好多層,但有電梯,出入也很方便。
把孩子放到嬰兒車上,方雪如看孩子,白竹茵和雲以臻搬東西。
這個住宅小區和原先的小區差不多,花園也還不算小,和孩子出來溜躂地方也夠寬了。
黑色賓利隔著一點距離停下來,降下車窗,露出了老王的臉。
看到白竹茵他們搬家,老王更加深信孩子一定是宋蒼墨的,不然方雪如幹嘛嚇得要跑呢?
可是,這個雲以臻是想幹啥呢?
耗人牆角?
這麼慇勤替她們搬家,一定是想圖謀不軌。
老王的視線一直盯著雲以臻,因為心向著宋蒼墨的緣故,他看雲以臻超級不順眼。
他認得雲以臻,跟在宋蒼墨身邊這麼多年,見多也就識廣了,但凡有點頭臉的人,他都略有耳聞,何況他老闆和這個雲以臻孽緣也不淺!
把東西安置好,已經早上十點多了,這個時候,該煮午飯了。
白竹茵準備去市場買點好吃的招待雲以臻,讓他早點吃了午飯回去上班。
白竹茵和雲以臻一起下樓,拼排走著,隔著半個身子的距離,可看在老王眼裡,還是覺得刺眼,他就一心想白竹茵和宋蒼墨復合,所以,愛屋及烏的緣故,此刻他真有些替宋蒼墨覺得嫉恨。
家裡,方雪如正準備泡牛奶,門鈴響了,她單腳跳過去開門。
看到是老王,美麗的瞳孔急劇一縮,心臟又跳到了嗓子眼上。
怎麼會是愣頭青?
她們才剛搬了家,屁股還沒坐兒呢,這個愣頭青就又陰魂不散的纏上來了!
他在跟蹤她們?
怎麼那麼快就跟過來了?
慘了,宋蒼墨一定是知道了!
方雪如嚇得全身發著抖。
「方雪如,我知道你在裡面,開門。」
方雪如哪裡敢開門,只能裝死不在!
「不開門,我就跟宋先生說你在幫你的遠方親戚帶孩子,還是雙胞胎……」
方雪如火大憤怒了,喝斥:「愣頭青,你想我剁掉你的舌頭是不是?」
不得已,把門打開,老王趕緊站直身體,正正經經的。
「你這人怎麼這麼沒品,嘴巴這麼壞,你亂說什麼呢!」
「我沒品?我沒品,我還特地請假一早過來看你的腳?」
他沒品的話,他早就跟宋蒼墨說那對雙胞胎可能是他的兒子和女兒,讓宋蒼墨來鑒定一下了。
他就是太有品了,被她說的「恨死他」擾了一夜,失眠了一夜,總覺得他要說了就會良心不安。
但不說也讓他很不好受,感覺像背叛了他老闆似的,各種煎熬,他就像在鍋裡煎炸著的鹹魚似的!
「誰要你看?不必了!」
「不要我看?那昨天是誰在那說你崴到腳都是我害的?」
「好啦,那你看完了,我已經沒事了,你就趕緊走吧。不送。」
可老王卻不走。
「你們住得好好的,幹嘛突然要搬啊?是不是雙胞胎是太太和宋先生的孩子?」
方雪如心虛得面紅耳赤,想著辦法該怎麼對付老王。
「你不就一司機一打工的嘛,你管那麼多幹嘛?」
「我也不想管,可誰讓我看見了而且良心不安了呢?你懂不懂知道秘密卻不能說的痛苦?要不是你說會恨我,今天來的可能就不是我,而是宋先生了。」
確定老王還沒有告訴宋蒼墨,方雪如鬆了一口氣,心裡莫名的對老王產生一種淡淡的類似於感激的情緒。
她一直戒備著老王,以為老王一定會跟她作對,可是,他好像也沒有那麼壞心眼,心腸也挺軟的,是個好心人啊!
方雪如的表情緩和了,語氣也溫柔了。
「先進來吧,我腿站得難受!」
老王看方雪如在泡牛奶,忙慇勤體貼的替她倒水拿奶粉罐子。
方雪如悄悄的瞄了他一眼,目光忍不住停留細細觀察。
平頭,身材很硬朗很健康,五官端正俊秀,看起來差不多四十歲的樣子,一襲黑色的西裝,看起來,還算順眼,至少比昨天罵架的時候順眼多了。
最主要的是,他臉上的鬍子刮得乾乾淨淨的,人也神清氣爽,沒有一絲邋遢的痕跡,這是她喜歡的男人風格。
喜歡?
心裡掠過這樣一個字眼,讓方雪如有些臉紅,她都這歲數了,真不好意思說喜歡了!
老王給方雪如拿了東西,去逗嬰兒車上的小孩玩。
方雪如看著老王溫和微笑的樣子,心想,看來,老王是個心腸軟的人,既然都掩飾不住了,只能感化他,讓他心軟,才能讓他閉緊嘴巴!
「咳咳,老王。」
「哦,什麼事?」
「其實雙胞胎,是茵茵生的,孩子是宋蒼墨的也沒錯。」
「呵呵,我就知道一定是!」
老王樂呵呵的笑,一會兒反應過來後笑容僵住。
雖然已經猜到,但親口聽方雪如承認他還是驚愕到了。
「真的?」
他又笑顏逐開。
「你不知道,要我跟你承認,我有多麼痛苦,我就怕我的外孫被宋蒼墨搶走了。可憐我一把眼淚一把汗的熬夜帶大孩子,你說,孩子要是不在我跟前,那不是要我的命嘛?如果孩子不在我身邊,我也不要活了,我吞安眠藥算了……」
方雪如哭出了眼淚,各種加油添醋訴苦訴悲慘。
老王以前交女朋友的時候,你情我願,玩得很瘋,他女朋友是個活潑開朗野性子的人,不會哭,所以安慰流著眼淚的女人,他就沒有經驗了。
方雪如以淚感人動之以情,終於讓老王撼動了,最後信誓旦旦,一定保守秘密,不讓方雪如傷心欲絕。
晚上十一點,宋蒼墨打來電話。
白竹茵皺眉,他真是會挑時間,總是在三更半夜的時候擾人清夢。
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
「你在哪?怎麼你家沒有燈?你和媽都出去了嗎?」
宋蒼墨此刻正在白竹茵先前租住的房子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