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宋蒼墨住院?」
雲以臻看了一眼白竹茵,剛好白竹茵聽到是有關宋蒼墨也倉促的把視線投向他。
「是。」
「好,我知道了,你在消化科等我吧。我就過去。」
「怎麼了?宋蒼墨住院了?」
「嗯,住院了,飲酒過度致胃出血,我帶你過去看看他吧。」
「好。」
兩人匆忙趕去消化科。
白竹茵進病房,而雲以臻則去處理兩個花癡護士的違紀事件,順便過問一下宋蒼墨的病歷。
白竹茵站在病房門口,腳步忽然遲疑了,莫名的焦慮讓她不安。
先前還以為他在美國很忙才沒有回來,但現在明明就在國內,他卻不願意回家,還拒聽她的電話,可見他有多麼憎恨她。
他不聽她解釋把她轟出來怎麼辦?
可是,必須要解釋清楚的,不能讓他冤枉自己誤會自己,白竹茵,勇敢點,讓他原諒你,再不說清楚就來不及了。
深呼吸了一下,她輕輕推門進去,宋蒼墨躺在床-上打點滴,閉著眼睛,應該睡著了,她捂胸舒了一口氣,但眼角的餘光忽然瞟到旁邊有人又嚇了一驚。
陸振南!
他看著白竹茵,訝異了一下,然後微笑,示意了個手勢,和白竹茵走出病房來到過道。
「蒼墨怎麼樣了?」
「很嚴重!他喝了很多酒,胃出血,差點痛死在路上了。」
「呃!」雲以臻不是說不嚴重嗎?
白竹茵緊張得心抽痛了,「他為什麼喝那麼多酒?身體又不是鐵打的那麼不珍惜。」
「你不是應該很清楚是為什麼嗎?嫂子,其實我覺得你人還不賴的,何苦把彼此搞得兩敗俱傷呢!」
何苦?她現在也明白何苦了,可是後悔已經沒有用了。
「算我多嘴了,他就交給你了。他吃了止痛藥,可能沒那麼快醒來。」
「好,謝謝你。」
「不客氣,應該的。我走了。」
陸振南意外看到白竹茵出現,心裡有些安慰,白竹茵對宋蒼墨似乎還有些在意。
白竹茵進了病房,輕輕坐到病床-上。
宋蒼墨的臉凹陷了不少,臉上少有的蒼白之色,鬍子紮在她手心裡,微痛,這痛觸動到心臟那片柔軟的地方暈散開去,一時難受,她的眼淚充斥而出,淚盈盈的掛在眼窩。
他是多麼想要孩子的啊,早知他會這麼心痛,她就不會顧慮那麼多了。
她的眼淚越擦越多,累積了好多天忍著沒流的眼淚全都在此時崩潰。
雲以臻處理完畢公事進來時就看到白竹茵垂淚難過的樣子,心口一窒,悄悄走過來在她肩上輕拍著安慰她。
「沒事了,不是很嚴重,你不要這麼擔心!」
白竹茵趕忙擦眼淚,被人瞧見她哭,多少有些尷尬。
「你忙完啦!」
「嗯,我看了他的病歷,真的不是很嚴重,過兩天就可以出院了。」
雲以臻又強調了一次讓白竹茵寬心。
「哦。我給你倒杯水吧!」
「不用,我看看就走。」
雲以臻的手還按在白竹茵肩上,而床上的宋蒼墨,早已經因為兩人的對話慢慢的清醒過來。
「把手給我拿開!」
宋蒼墨的聲音嘶啞,可那語氣的畏怯力仍然十足,尤其是宋蒼墨的眸子,點點星火燎原著,灼燙的視線溫度,彷彿能把雲以臻的手燒成熟豬蹄!
「哦!」
雲以臻看了眼宋蒼墨,沿著他寒芒一般的視線發現自己的手還放在白竹茵的肩上,急忙彈開。
差點忘了,宋蒼墨的占-有欲極其旺盛,他還是小心謹慎的好。
「宋總,氣色好很多了啊!」
雲以臻職業的笑容,不慍不火的。
白竹茵看宋蒼墨那墨黑的臉色,垂下了頭。
「托你的福我才好得快。」
宋蒼墨坐起來,靠在病床-上,白竹茵忙替他拉高被子,卻被他不著痕跡的扯開。
白竹茵落寞的看他一眼,卻見他神色漠然疏離,這種陌生的感覺讓她難受之極。
雲以臻並不介意宋蒼墨對他陰陽怪氣的語氣,不過,看宋蒼墨那不好說話的樣子,雲以臻擔心白竹茵要吃不少苦頭。
但是即使他想幫忙,也愛莫能助。
「白老師,你們好好聊聊。我去忙了。」
宋蒼墨投給雲以臻一個「好走,不送」的眼神目送雲以臻離開。
雲以臻一走,宋蒼墨就撐不住滑下去躺回床-上,他這麼高高在上的人,即使病著也不習慣躺著讓人高高在上的俯視他。
「蒼墨,你好點了沒?」
「你來幹什麼?走!」
宋蒼墨閉著眼睛,老實說,睜眼看到她突然出現,他還是有些歡喜的。可看到她也就想到了她的殘忍,所以又憎恨她,不想看見她的臉。
「你生病了,讓我照顧你好不好?」
「走!」
他惜字如金的命令著,沒有半點置喙的餘地。
「蒼墨。」
宋蒼墨抿緊唇不說話了,緊促的呼吸聲讓人感覺得到他克制忍忍的惱怒。
「蒼墨。」
這麼溫柔的叫著他,是想擾亂他的心,動搖他的心嗎?
他不想聽,也不想進她的溫柔陷阱,宋蒼墨緊皺眉頭,大力的背過身。
白竹茵看他對自己不理不睬,心裡難受煎熬,解釋的話,此刻也沒有機會告訴他。他這麼生氣,只怕說了也會惹他勃然大怒。
她默默的坐著,雖然他趕她走,但她不走,她知道他嘴巴這麼說,心一定不是這麼想的。
宋蒼墨背向著她,襯衫貼在他結實的背部,汗濕了一片。
這些汗意都是宋蒼墨心裡的火盆燒出來的汗跡。
白竹茵起身去洗手間拿毛巾,回來的時候,宋蒼墨仍然是那個姿勢。
白竹茵伸手過去拉他的襯衣想替他擦汗,宋蒼墨勃然大怒翻過身來,搶了她的毛巾直接扔向門口,喝道:「你這是同情我嗎?我還死不了,不要你假好心,走,我不想看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