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要……」
白竹茵嚇得尖叫,聲淚俱下,但她的眼淚已經不能打動林少俊了。
「不要……救命……」
林少俊發了瘋般不停衝刺,閉著眼睛,享受著發洩的美妙感覺。
也許他太投入了,絲毫未覺白竹茵還穿著蕾絲小褲褲,他的堅硬每一次衝撞都被布料阻擋了回來。
白竹茵用束縛的手拚命打著他的頭,一邊繼續尖叫,臉色一片慘白,眼淚奔流。
門「砰」一聲被人打開,「怎麼了?」
沈飛燕聽到尖叫衝了進來。
她剛剛和醫生談了一下,因為擔心兒子的狀況,所以沒有多久就回來了。
「沈阿姨……」
沈飛燕手上拿著的藥包彭一聲掉下去了,臉色慘白,震驚到眼球差點崩裂出來,不敢相信自己兒子對白竹茵逞獸慾。
「少俊,你快停止!」
她衝過來用力把林少俊拉起來,一巴巴打著林少俊赤裸的胳膊。
「你到底在作什麼孽啊?!」
白竹茵抱住被子,抽泣著在被子裡穿回她的牛仔褲,襯衫的紐扣已經被扯掉了兩顆,她只好揪著領口,拿了她的包衝了出去。
林少俊呆若木雞,目光毫無焦距,似乎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
沈飛燕很想去看看白竹茵,但是更加擔心兒子,所以沒有追出去去安慰白竹茵。
她不知道事情是怎麼發生的,也不知道該怎麼處理這突發的狀況。
林少俊穿回衣服,垂著頭,神情沮喪,沈飛燕心痛的把他抱在懷裡,飲泣,拳頭輕輕捶著林少俊的肩膀。
「少俊,你怎麼總這麼傻,人家已經結婚了,你還把人家那樣,我們得罪不起啊……」
「媽,我也不知道我是怎麼了。」
沈飛燕撫摸著林少俊的頭髮,眼淚酸楚,恨老天爺總是折磨她的寶貝兒子。
白竹茵抓著襯衣垂著頭狼狽的跑著,眼淚辟啪的往下掉。
一個穿著白大褂的英俊男子偕同幾個醫生一邊走,一邊交流著手術方案的意見,白竹茵垂著頭,與他們擦肩而過。
她狼狽奔走又抽噎著的聲音吸引了那個為首的男人的注意。
「竹茵?」
溫和喜悅的男中音意外的響起,白竹茵頓住腳步,一回頭,就是雲以臻關切的目光。
柔柔的視線,像冬日格外溫暖的陽光,洋洋灑灑的包圍著彷彿剛從冰窟裡走出來的她,讓白竹茵感覺到從來沒有的溫暖。
「你們先去手術室做準備。」
幾個醫生頷首離去,雲以臻走了過來,剛剛他沒有看仔細,走近一看,白竹茵竟然一臉淚水,再發現她的襯衣已經被人扯得七零八落,腰側甚至已經包不住身體露出了內內。
他連忙把自己的白大褂脫了下來包住白竹茵的身體。
「誰欺負你了?」
白竹茵嘴巴一扁,實在是太難受了,情不自禁之下,她抱了雲以臻一隻手臂,支撐著她的額頭,痛哭失聲。
雲以臻輕輕拍著她的後背,沒有再問她原因,軟聲安慰:「哭吧,發洩出來吧!」
白竹茵哭了好一會兒才抬起頭,雲以臻雪白的衣袖已經被她的淚水浸濕了好大一塊。
看著他可憐的衣袖,白竹茵尷尬的笑了出來,經過痛哭發洩和他默默的安撫,白竹茵的心情平靜了許多。
雲以臻又拿出了他的手帕,看著她哭紅了鼻頭,心裡一陣疼,伸手要擦白竹茵的眼淚,白竹茵伸手拿了過來。
「我自己來。」
擦了眼淚鼻涕,那條手帕又再次髒兮兮的了。
「我洗乾淨了再還給你。」
雲以臻微笑說:「這個不著急,我帶你去個地方。」
雲以臻拉了白竹茵的手,往電梯走。
「去哪裡?」
「到了你就知道了。」
他們去的是醫院的頂層15樓,上面行蹤辦公區以及雲以臻寬敞的辦公室。
辦公室朝南,通風性極好,只有一組簡單的沙發和雲以臻的辦公桌,另兩面牆,全部是書架,整齊擺放著醫學用書。角落裡還放著籃球,羽毛球拍等體育運動器材。
東面有個門,那是休息室。
「這是你的辦公室?」
「嗯。」
雲以臻讓他的秘書沖了兩被熱茶進來,白竹茵喝著茶,暖暖的液體,慢慢的驅走身體的寒意。
「告訴我,剛剛怎麼了?」
「我……」
心中苦楚,萬般滋味在心頭,一時難以表述。
「是不是被人非禮了?」
雲以臻的語氣很溫和,但溫潤的眸子卻有濃烈的怒意在沸騰。
「我前男友住院了,我來看他,沒想到他情緒會失控,結果就……」
雲以臻拳頭捏緊,想到白竹茵被撕毀的襯衣他就猜得到當時的情形了。而這個讓人憤怒的流氓事情,竟然發生在他的醫院裡,看來他的醫院管理有漏洞,他需要高度重視了。
「那個畜牲,我非宰了他不可。」
說著,雲以臻就打電話給他的助理,打算讓他去處理。
「不,不要處置他,不要把事情鬧大,這件事情,就這樣算了。」
「算了?那怎麼行,不懲罰他難解我心頭之恨。」
「不要,不要懲罰他,我不想追究了。」
雲以臻難以理解:「為什麼?你害怕他報復?」
「不是,我欠了他很多,算我還給他了吧,我不想再冤冤相報了。」
而且,這件事情被鬧出去,非同小可,而且,百分百會被傳成醜聞,會給宋家摸黑,宋蒼墨也不會輕易放過他的。
雲以臻氣得站了起來,白竹茵繼續說道:「我後來跑出來了,他沒有真的強暴我。」
只是那個地方被他隔著布料摩擦衝撞過,讓人渾身難以舒服,心有餘悸。
雲以臻無奈的歎氣,對白竹茵更加的憐惜。
「那你以後怎麼辦?他再纏著你怎麼辦?你可以保護你自己嗎?」
白竹茵抱了抱臂,身體瑟縮了一下,心裡又泛起了寒意。
「我想,我應該可以吧!」
底氣不足的語氣,雲以臻無奈的皺眉,打了電話,讓助手去調林少俊的病歷。
不過幾分鐘,病歷就送上來了。
雲以臻翻看,眉頭皺了皺。
「他得了什麼病?很嚴重嗎?」
「我想他可能有心理疾病,」雲以臻說完合上病歷,讓助理去約醫院神經科的醫生。
「那可以痊癒嗎?」
「病人配合治療的話,大多數都可以痊癒。」
「那這麼說來,他是因為病情發作才對我那樣的,是嗎?」
如果是這樣,那麼她會對噩夢釋懷,至少林少俊不是惡意的,只是病情發作。
「不管怎麼樣,欺負你他就該死!」
雲以臻咬牙切齒,出於護短,他實在不苟同白竹茵的寬宏大量。不過,這也是因為他不完全瞭解白竹茵和林少俊糾結,自然就無法體會白竹茵的為難和歉疚之下的寬容了。
白竹茵嚇了一跳,一向溫和的雲以臻,竟然發脾氣了。
「對不起,嚇到你了。我先送你回去吧,林少俊的病情,我研究了再告訴你。」
看到白竹茵還披著他的白大褂,幾乎拖到了地上,他從休息室拿了一件他的襯衣。
「到洗手間去換上吧。」
「謝謝。」
換好出來,雲以臻正在打電話。
「你們先開始吧,我會盡快趕回來。」
雲以臻現在很少操刀了,只是偶爾的大手術才會參與。其實他只有二十八歲而已,比經驗他不及年老的醫生,但是,他主刀手術的成功率在全國名列前茅,是醫院的第一。
白竹茵看他忙,便說:「我自己回去可以的,你有事先忙吧,病人最重要。」
雲以臻無奈的吐氣,點頭:「好吧,只好讓你自己回去了,真是的,我本來想好好表現,送佛送到西,做個完美的騎士的。」
雲以臻開著玩笑。
白竹茵莞爾,淡淡的笑,若隱若現的梨渦,迷人極了。
「你已經比完美的騎士更帥了,你該知足了。」
雲以臻的笑容愈加的燦爛。
「真的很謝謝你,什麼時候雲醫生不忙了,打電話給我,我請你吃飯好好報答你。」
「真的?」
「真的,我向來說話算話。」
「好,為了和你的約會,我一定會讓自己變得不忙。」
白竹茵回到家,把自己放進了浴池裡,她放了很多精油,認真的搓洗著她的皮膚。
回想著林少俊的瘋狂,她不禁又擔心林少俊的疾病。
只是,她現在還愛他嗎?
在他不顧一切強暴她的那一刻,白竹茵覺得自己已經是不再愛他了。
但是,那是因為他病情發作啊。
想到這裡,白竹茵又不確定了。林少俊最無辜,承受的痛楚也最多。
白竹茵難以捉摸自己的心意,煩躁的把自己的身子沉入水底,什麼都不願意去想了。
「篤篤……」
「太太,你洗好了嗎?」
孫管家的聲音。
「哦,快好了,什麼事?」
「呵呵,宋先生打電話回來,讓你接電話。」
「知道了。」
裹了浴巾出來,抓起家裡的固定電話。
「喂。」
「在洗澡?」
「嗯。你呢?」
白竹茵愣了一下,她好像從來沒有問過宋蒼墨在做什麼。
「我在等你來接電話啊!」
宋蒼墨含了笑意的聲音絲絲入耳,柔柔的,讓白竹茵有種春風拂耳的溫暖感覺。
白竹茵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和宋蒼墨通電話,都是他在問她在答,現在,他沉默了,彷彿在感受她細微的呼吸。
「那個……」
這片刻的沉默,讓白竹茵莫名的焦灼,好像心裡有很多話想跟他傾訴。
「什麼?」
在美國出差的宋蒼墨,因為喝了點酒,所以神志有點模糊。
「你什麼時候回來?」
宋蒼墨睜大黑亮的眸子,晶亮的光芒在眼波裡跳躍。
「你想我了嗎?」
他的太太竟然會問他什麼時候回來了,他沒有聽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