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母沈飛燕聽到開門聲馬上從沙發上跳起來,追問:「少俊,你這些天老是翹班都去哪裡了?」
「媽,你怎麼上來了?」
「你不去圖書館上班,你同事打電話到家裡來了。你到底去哪裡了?」
沈飛燕為兒子的反常深感不安。
兩年了,半年前他們才從美國回來。
一年半的時間,都花在兒子的雙腿復健上,即使用了最先進的康復療法,兒子的腿還是跛了一隻,沒法像正常腿那樣走路了。
雖然很痛心,但這已經讓林母覺得幸運了,總算撿回了一條命。
「媽,我就出去散散心了,沒去哪。」
「少俊,你從來不會無緣無故曠工,你……」
「你是不是去找白小姐了?」
林少俊一怔,半天接不上話。
沈飛燕看兒子心虛的表情心裡便明白,不堪刺激的心臟不規律的狂跳,擔憂懼怕的表情盡在臉上。
「少俊,我們回國之前不是說好了嗎?徹底的丟掉那段不可能屬於你的感情重新開始。你為什麼還要回頭去找她?你付出了一條腿,你還覺得不夠悲慘嗎?」
沈飛燕泛出了心酸的淚水。這兩年陪在兒子身邊看著他一步步練習走路,傷在兒身,痛在娘心。她不希望他們一家三口再一次備受打擊了。
「媽,你放心,我沒有想過要打擾她,我只是想看看她過得好不好!她幸福,我就放心了,我以後不會再偷偷去看她了。」
回國半年,近在咫尺,想見她的念頭一天比一天強烈,時間的積累並沒有讓人遺忘,反而讓思念如春草般瘋長起來,終於有一天,忍不住越界攀延,隔地生長。
他也以為,只要一次,確認她過得幸福,他便會心滿意足,但忘了有種情緒叫貪念,一次又一次,情不自禁,如同嗜了癮般,即使看到白竹茵被那個男人溫柔的親吻和擁抱,即使心如刀割,也壓抑不了思念如狂的心。
即使林少俊如此保證,沈飛燕還是不放心。
「少俊,記住媽的話,白小姐你惹不起,她已經是別人的妻子了,你也要謹守本分往前走。明天開始,你要給我相親去!」
林少俊萬般不情願的抱怨:「媽,你就讓我自由一點不行嗎?」
「自由只是你的借口,你想白小姐是真,我不管了,你要再這麼迷戀下去,我也豁出去了。」
「媽,你想幹什麼?」
「我不想幹什麼,我就想你給我相親去,找個合適的女人結婚安定下來。不要忘了,兩年前,宋先生要是落井下石,我們活不到現在。」
「媽,你能不能別提那個男人?」
這是林少俊的忌諱,雖然父母沒有說為什麼他們家有錢讓他出國治療,但他不笨,猜得到原因,只不過他一直不肯去承認自己輸了個徹底罷了。
而在他默默的接受了治療的同時,也接受了別人的施捨,賣掉了自尊,從那時開始,其實他已經沒有資格再去惦記屬於別人的太太了。
但愛情到底有什麼錯?為什麼命運如此不公?
所以,他恨,既恨自己沒用,也恨那個恣意狂妄可以操縱一切的男人。
「我只是想讓你清醒點罷了。」
傷疤被揭開,痛切心肺,能不清醒嗎?
林少俊苦澀的想道。
學校。
「謝謝。」
「嗯哼,忘記什麼了?」
宋蒼墨握著方向盤的手悠閒的輕敲。
白竹茵懵然:「沒有啊?」
「你忘了跟我說再見。」
白竹茵耳朵驀地一紅,羞蔫的記起昨天他說過的要以親吻說再見。
「再見!」
她假裝聽不懂敷衍了一下,但車門落了鎖。
宋蒼墨氣定神閒的看著前方。
「宋蒼墨,我要遲到了。」
「跟我說再見。」
「我不是說了嘛!」
「沒誠意!」
「別玩了,我要遲到了。」
「嗯哼……」
「宋蒼墨,你……」
白竹茵有點抓狂了,眼看時間一秒一秒的往前爬走,她無奈的只好投降。
飛快的靠過去,打算輕輕碰一下他的臉算大功告成。
怎知宋蒼墨掐准了時間般忽然轉過頭來,她一時煞不住雙唇KISS了他的,那一刻,他唇上薄涼的溫度讓她莫名的一陣觸電感覺,慌忙要推開他。
但他的手順勢繞過她的脖子,固定她的頭,靈活的舌不斷翻攪著她的,不知饜足的吸取她嘴裡的甜蜜,用力得白竹茵甚至聽到了口水嘖嘖的曖昧聲響,羞得她恨不得劈開個地洞鑽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