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說道:「是不是童童晚上不安分,所以你睡不好了?」
經過昨晚談心,李秀也不願意懷疑白竹茵。
「哦,對,是因為童童,他太難搞了,老是踢人,所以我就睡這裡了。」
宋蒼墨心裡感謝母親大人替他想了個天衣無縫的借口。
李秀鬆了一口氣,臉上終於有了笑容。
「還好,我還以為……」
她的笑容又加深了些,漂亮的鳳眼眼尾有淡淡的歲月皺紋,道:「今晚,還是讓童童跟我睡好了,免得你這麼辛苦,還耽誤你們晚上辦事!」
所謂「辦事」自然是她指所關心的造孫大計了。
宋蒼墨笑容燦爛的走過來擁抱了一下李秀,深眸裡是狡黠的閃光。
「謝謝媽,媽,你真是天才,太偉大了!」
「吧唧」親了一下李秀,宋蒼墨一副得逞的奸笑。
李秀被吻得心甜,嗔道:「這麼大的人了,還給媽灌迷湯,不害臊!」
「你是我媽媽呀,我害什麼臊。」
「呵呵,我下去看孫管家早餐準備得怎麼樣了,你再多睡會兒。」
宋蒼墨和父母感情很好,兒子太出色,凡事不用她操心,對於宋蒼墨任何的決定,她都覺得是最棒的,李秀一向以宋蒼墨為傲。
李秀笑嘻嘻的下樓去了,宋蒼墨神清氣爽的進房間洗漱準備去晨跑一下,眸光瞄向大床,瞬即皺眉,不悅!
童童整個身子都壓他老婆身上去了,這種吃豆腐的方式,應該是他這個丈夫的專利啊,小鬼佔盡便宜了!
走過去,小心翼翼的搬開童童,替兩人拉好被子。
白竹茵往被子裡縮了縮,沒有醒,昨晚被童童的睡相折磨得睡不好,她睏倦之極。
宋蒼墨看著她慵懶如貓的可愛樣子微笑,在唇上輕輕親了親,「懶豬,早安!」
墓地。
林少俊的墓碑前,白竹茵一身黑裙佇立,絲絲微涼的風讓人顯得孤獨蕭瑟。
自從兩年前被宋蒼墨押著來這裡逼她承認林少俊死掉的事實後,她從不敢過來拜祭。
兩年來,她以為只要她不承認,就一定會有奇跡出現,林少俊一定會重新出現在她面前。
但前晚的噩夢,像個謎一樣的指引,吸引著她來看看。
看著墓碑上林少俊神采飛揚的照片,她的心仍然會痛,眼睛瞬間便灼熱了,林少俊的樣子也在淚水朦朧裡慢慢模糊。
「我聽到了你的呼喚,所以今天來看你了。」
「對不起,我把你遺棄在這裡卻沒有勇氣來看你。」
「對不起,我沒有來看你,對不起,……」
白竹茵瞬間泣不成聲,扶著墓碑,她忽然明白,傷痛揭開依然是下一層皮膚在潰爛,從來沒有痊癒。
她悲痛欲絕,悔恨無邊,不曾注意到十米遠那棵老松樹樹桿後,一位白衣男子看著她淚眼朦朧,激動無意識的掐著樹皮,好幾次雙腿都忍不住邁向白竹茵,……
但又總在邁出去的瞬間馬上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