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白竹茵懼怕的瑟縮了一下,很久沒見宋蒼墨如此暴力恐怖了!
血,模糊在他的五指間,宋蒼墨又踢翻了一旁的椅子,怒氣騰騰的衝出了房間。
白竹茵再次崩潰在眼淚模糊裡,她覺得冷,很冷,這種冷,比十月寒風還要讓人感到刺骨,即使屋子裡的暖氣十足,也依然溫暖不了她受傷的心靈。
樓上爭吵摔東西的聲音驚醒了孫管家,孫管家看到宋蒼墨手掌是血,嚇了一大驚。
「宋先生,你怎麼了?」
宋蒼墨煩躁的說道:「還死不了。」
「呃,我替你包紮一下!」
孫管家忙去找醫用藥箱了,宋蒼墨走到吧檯前,拿出了度數極高的XO,狂灌了一杯,心中怒火燃得更旺!
「宋先生,我替你包紮了。」
孫管家回來了。
宋蒼墨喝著酒,想著剛剛他差點失手把她弄死,他就懊悔不已。他捨不得她疼,即使那個傷害她的人是他自己,他也不允許,只是失控的時候,他總是管不住自己內心裡那頭憤怒的獸。
「宋先生,消毒包紮好了。」
幾杯酒下肚,宋蒼墨感覺好受了些,淡淡的應了聲,又說道:「上去看看太太怎麼樣了!」
任他自己再怎麼受傷,他也做不到對她置之不理。想必現在她一定在為了那個死人哭得死去活來吧!
宋蒼墨的心又劇痛了!
兩年了,他給時間讓她忘記林少俊,他給時間讓她適應她是他宋蒼墨太太的身份,可是,該忘記的她沒有忘記,該記住的卻越來越淡忘。
「好的,宋先生。」
孫管家才上去兩分鐘,樓上就傳來了孫管家慌張的呼叫:「宋先生,你快上來!」
「怎麼了?」
宋蒼墨驚叫,渾身再次冷汗,三步作兩步飛奔上樓衝進房間。
「太太怎麼了?」
「太太發高燒了,好燙啊!」
「呵,只是高燒,還好!」
宋蒼墨整個人像一條被拉緊又突然放鬆的彈簧那樣突然鬆懈下來,他剛剛還以為白竹茵又尋短見了。兩年了,他老了兩歲,原來心臟已經脆弱到不經嚇了。
「宋先生,我去打電話叫陳醫生!」
「好的,快去!」
孫管家下去了,宋蒼墨在床上坐下來,白竹茵的臉不停的冒著冷汗,眉頭一直緊皺,嘴裡還在模糊的呼叫著「不要,不要,少俊……」
人不管裝得多麼完美,總會在脆弱的時候暴露她的內心。林少俊就像一座可怕的大山,一直橫亙在他和白竹茵面前,永遠跨越不過去。
他最痛苦的莫過於她口中這個男人的名字,……
宋蒼墨的手握緊成拳,但撫摸上她額頭替她擦汗的時候,手指已經溫柔。
她的衣衫已經濕透了,他親自動手替她換上了新的睡衣。
孫管家回來,說老王已經去接陳醫生了,很快就到。
宋蒼墨摸著白竹茵脖子上的青紫勒痕,歉疚懊悔。
陳醫生診斷之後,說是感染性病毒感冒,扁桃體也有些發炎,醫生開了西藥又打了屁股針之後就回去了。
孫管家拿來溫開水,喂白竹茵吃藥。但可能藥味太苦,白竹茵全都吐了出來。
孫管家無奈的看著宋蒼墨,問:「宋先生,怎麼辦?太太吃不下藥!」
「我來!」
宋蒼墨把藥放進自己嘴裡嚼碎然後喝了口溫水吻住白竹茵的唇。以口授藥的方式,一點一點的把藥末喂到白竹茵嘴裡,在她掙扎的時候纏住她的小舌,逼她吞嚥!
孫管家彆扭的撇開頭,為宋蒼墨的情深感動,相濡以沫,在她來說就這樣的境界,她悄悄的關上了房門出去!
早晨太陽還沒升起來的時候,宋蒼墨給他的丈母娘方雪如打了電話,然後他一個人開了車,往山下駛去。
市區某高級公寓,宋蒼墨拚命的按著門鈴,絲毫不覺得擾人清夢也是一種罪過。
公寓主人半天都不來開門,可見一定還在冬夢裡。
宋蒼墨不耐的擂門了,終於,主人來開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