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
皖兒在下方對著老者喊道,老者平靜的臉上露出慈愛的笑容,持續攻擊的劍氣隨其身形消失在空中再次出現時卻是在皖兒身邊。
「你剛才,可是想對皖兒動什麼手腳?」下一刻,老者卻是有些怒氣的問御文。
「不,不,晚輩只是想把她從火邊拉出來……」
御文慌亂的辯解道,現在說錯任何一句話都有可能會讓他身首異處!
「那麼,近日這附近的魔獸可是你所殺?」老者凝視著御文的眼睛,雖是平視卻讓御文有種仰視前者的感受,根本不敢有半分的假話。
「是,是晚輩干的……不知前輩有何……」
「哼!」老者不滿的打斷了御文的反問,嚇得御文的臉狠狠地抽搐了一下。
「近日這附近被你攪的雞犬不寧,可真讓老朽清閒啊。」
老者歎道,這話卻讓御文心驚膽顫。原本只是想來弄點魔獸靈魂的,結果竟惹上了這個老怪物,現在的他恨不得在自己臉上抽幾巴掌。
「晚,晚輩錯了!請前輩大量饒過晚輩這次。」御文慌亂的跪下磕頭,直到額上漫上了血絲隱隱見血也沒能敢停。
「爺爺,算了吧,御文叔叔他也沒欺負我。」皖兒扯了扯老者的衣袖,替御文求情。
「罷了,看在皖兒的分上,你現在就給我消失,滾出魔域森林,下次再看見就讓你嘗嘗生不如死的滋味!」
見老者一擺衣袖,御文慌亂的喊了幾聲多謝前輩不殺之恩便踉蹌的起身飛速逃開消失在了原地。
約莫半個時辰後,皖兒一直看著前方就怕御文再返回來,但左等右等也不見動靜看樣子是真被嚇到了,忍不住放聲笑了出來,身邊的老者漸漸消失在了原地,幻術!
至於御文為何會受皖兒幻術的作用,其實是在他被那劍氣嚇到的時候她才能乘虛而入的。
「這樣就好了?」
暗處,魔眼獅虎獸奇怪的問了一聲,走了出來,身後接二連三的各種魔獸也走了出來,一時間竟是擠滿了整個空地,各自面面相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在它們來到這裡時,已是御文把豬蹄伸向皖兒的時候,然後天罰老大照皖兒所說的直接亮上了他現在的底牌,破天劍法第一式:撕空劍!威力堪比泯階高級玄技!
不過天罰老大這次似乎十分賣力,把自己的力氣都用完了發出這招朝那御文猛劈過去,如果不是礙於皖兒說不准劈到他,估計那劍路就不會每次都在千鈞一髮的時候改方向了……
隨後便只看見御文像是看見怪物般朝著天空看去,然後皖兒喊了幾聲便跪地求饒,隨後便趕著投胎似得落荒而逃,讓邊上眾獸看傻了眼。
這輩子他們估計都難再看到這麼戲劇性的一幕了。
其實會有這種結果也怪這御文心性修煉的不夠,既然知道晚上點火很危險,那哪有晚上到處逛的少女?
用腳趾頭想想都知道的事,這御文卻昏了頭。
「各位,我宣佈,以後大家不用再東躲西藏了,這傢伙以後再也不敢踏入魔域森林半步!」
皖兒對著邊上的魔獸賣力的喊了出來,婉轉的聲音在上空迴盪,眾獸皆是一愣旋即爆發出熱烈的狂呼,皖兒老老大果然有辦法!
在群魔狂呼亂舞之時,皖兒卻是悄悄地退了出去來到一顆樹邊,看著天罰無力的靠在樹上,簡直就比平日他修煉完後還要疲累,天罰也微微有所感覺,明眸對上了皖兒的目光。
「那個,你可以不用這麼賣力的,我說過只要達到嚇嚇他的效果就好了……」
皖兒有些尷尬不知所措,天罰的感受跟她是相通的,她只是感受到天罰從未有過的勞累才過來看看,結果卻不能直視。
好吧,她承認,天罰勞累的樣子的確有種另類的感覺……
「幻術,下次別用了。」天罰冷冷的拋出這句話又別過頭,收回了目光。
「為什麼?!」皖兒對天罰莫名其妙的話嚇了一跳,要知道多了幻術師是萬里無一千載難逢一位的,現在她就可以有這種力量為什麼還要白白放棄。
「他說的沒錯,幻術以後不到生死攸關的時候都別用了。」
零的身影又如鬼魅般出現在皖兒身後,對天罰贊同道。
「你……醒過來啦,還有怎麼你也這麼說!」
皖兒有些氣不打一處來,天罰也就算了反正沒幾次他嘴裡有過好話,狗嘴裡吐不出象牙,可零怎麼也這麼說,當初可還是零叫她多用用這「力量」的,怎麼沉睡兩個月後就變卦了!
「汝當真以為孤一直都為汝好?」皖兒的話在零眼裡似乎十分搞笑。
「汝每用一次幻術,就等於把生命祭給孤一樣,如果汝一直毫無節制的用下去,早晚汝和孤身份會調換,汝會成為孤的一個靈魂體,而孤,則是這軀體的主人!」
零的每句話都像刻印般烙在皖兒腦海中,一直她都信任的零,竟也是想取她性命的人……
「現在為什麼告訴我。」
皖兒低著頭,額前的劉海擋住了臉看不見表情。
「……孤改變主意了,現在,孤想汝活著。」
零留下這句話,身形消失在了月色中。
「啪嗒!」
一滴水珠滴落在葉尖上輕快地躍起最後墜落融入了泥土之中,一滴一滴又是一滴,從皖兒的臉上緩緩滴下。
「混蛋!」
皖兒一甩長髮粗魯的用袖子擦去臉上的淚痕,她現在是該憤恨還是開心?憤恨零騙了她?開心零不再騙她?
複雜的情緒傳遞給天罰,天罰悄然地轉頭看了皖兒一眼,又無聲無息的轉了回去。
他早就說過,親人也會成為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