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請起身,」笑笑和竹青拿起一張紅色的寬大的絹布對著自己說,
葉晨看著她們倆,眉頭微蹙,不會就這麼的讓她出去吧,她可沒有被人家看光的習慣。
於是,揮了揮手道:「你們出去吧,我自己來。」
兩宮女相視一眼,福身道:「是,娘娘,」
接著彎腰退下,還有那立在一旁的宮女也跟著退下了。
葉晨這才從浴池中起身,露水從她晶瑩的肌膚上滑落,如雨花般的墜入浴池中。
伸手將拿起擱在一旁的紅色絹布,細細的打量了翻,這個是什麼啊?
不會是真的想電視中演的那樣,用紅布一裹,然後被送去皇上的寢殿寵幸。
那還是不要了,走至一旁的屏風,從上面取下平日穿的薄紗衣服,穿好,接著想走下浴池往外面去。
卻不料被光滑的大理石上的水打滑了,幸好給穩住了,神色一愣,嘴角一勾,光-裸的腳一彎。
「砰——」葉晨整個人都摔到了地上,「啊——」不禁的呼出了聲,手撐著地板起身,看著露出來的腿,眉頭蹙了起來。
似乎有點嚴重了,白皙如凝脂般修長的左腿,被浴池鋒利的角給刮出了一道長長的血痕,從大腿一直延伸到小腿的地方。
「娘娘,」笑笑她們聽到呼聲,立馬奔了進來,看到受傷的葉晨和留了一地的血,慌了神。
手忙腳亂的將葉晨從地上扶起來,又手忙腳亂的吩咐人去將御醫喚來。
軟榻上,屏風將葉晨與太醫分隔開來,幾個醫女按著太醫的吩咐替葉晨處理傷口。
因為沒有麻醉藥,讓葉晨痛的眉頭蹙的老高,時不時發出嘶的聲音。
「晨兒——」一道緊張的聲音在藏嬌殿內響起,接著急忙的腳步聲往內殿走來了。
「參見皇上,」眾人行禮道,
慕容澈徑直走進了屏風,看著葉晨露出的受傷的腿,心下一痛。
「皇上吉祥,」醫女退後行禮道,
「免了,」慕容澈因為害怕看到傷口而閉上眼睛的葉晨,接過醫女手中的藥,細心的為她塗抹著。
白皙纖長的腿,均勻有致,看的慕容澈有點心慌意亂的,微有深呼吸的平息內心的躁動。
葉晨也聽到了慕容澈進來的聲音,想著自己因為他才受的傷,賭氣的不想去看他。
「貴妃娘娘的情況如何?」塗完藥,慕容澈望向屏風外的太醫說。
「只要貴妃娘娘每日塗抹藥,傷口不沾水,不過幾日便可痊癒。」一太醫出列道,
「退下吧,」慕容澈道,
「是,皇上,」殿內所有人退下,整個藏嬌殿就只剩下他和葉晨。
葉晨即使閉著雙眼,也能感覺到他炙-熱的目光放在自己的身上,呼吸不禁慌亂了起來。
然而慕容澈坐著並未動,也未說話。
突然葉晨感覺腿上有溫熱的東西覆上,一下又一下的,神色一怔,隨即睜開眼,卻是慕容澈用唇在細吻著她受傷的地方,微垂下的眼,有心痛,有憂傷,還有焰火般不滅的愛。
倏地的將腿從他的手中收回,侷促的翻轉過身,不去看他,臉頰還是不可避免的染上淡淡的紅暈。
似微怒,也似微羞。
「對不起,我只是……只是有點情不自禁,」慕容澈僵著手喃喃道,
話落,葉晨的臉越發的紅了,紅暈蔓延到脖頸上,襯著紅色的紗衣更顯的誘人。
手快速的將隴上來的紗衣放下,遮住白皙的兩條腿,卻不料,寬大的衣服微垂,僅一個眼神便將裡面的春光一覽無遺。
呼吸突然急促起來,一股邪火瞬間聚集於小腹的地方,慕容澈強行鎮靜了下來,上前,長臂一收,將葉晨抱在了懷中。
「你幹什麼,放開我,我不要,」然葉晨卻反應激動的捶著他的胸膛,在他的懷裡猛力的掙扎著。
「放心,我不會動你,只是想抱你上床,」慕容澈表情淡淡的道,
聽罷,葉晨才放棄了掙扎,任由慕容澈將自己抱到床上,然後給自己蓋上被子。
「睡吧,好好睡一覺,」慕容澈寵溺的摸了摸葉晨的額頭道,一如當初相見的溫柔。
葉晨有點受寵若驚的點了點頭,這樣的慕容澈感覺離自己好遙遠,遙遠。
轉身,便要離去,心底劃過無數道冷流,直擊的心臟的地方如冰窟一樣。
「澈——」身後傳來的一聲軟糯的喊聲,讓他冰冷的心逐漸有回暖的跡象,然連身子都沒有轉過來,一句吞吐的話,讓他的心臟直接被冰封掉。
「你——你會放了軒嗎?」
「會,」利落的答道,腳步沒有絲毫遲疑的逃離這裡,也許他需要一個讓自己冷靜的地方,他怕自己嫉妒的要發瘋,怕自己忍不住的去傷害她。
那就好,葉晨躺在床上捏了捏被子,閉上眼睛準備入睡,讓自己盡可能的不去想慕容澈剛才那受傷的背影。
其實他又何必這樣,傷害的不僅僅是我和軒,而且還有他,也許,他被傷的更深吧。
睜開眼,又是狹小的密室和一道窄窄的窗戶,看著那傳遞進來的光線。
「天又亮了,」慕容軒坐在地上,微仰著頭低喃道,「不知道,小葉子可好,有沒有按時吃飯?」
心底的思念越發的強烈。
「砰——」密室的門突然被打開了,幾個人走了進來,帶頭的是一個娘娘腔的公公。
「軒王接旨,」公公一進牢門直接就宣上旨了。
慕容軒掛著諷刺的笑看著來人,聖旨,他又想搞什麼?自己這樣還不能稱他的心意麼?
「皇帝詔曰,經朕查尋,軒王刺殺朕,想要造反一事,完全是子虛烏有,現特釋放無罪釋放軒王,賜其為護國將軍,特駐守於慕城之內,賞黃金萬兩,以及奇珍異寶十箱,欽此。」
「嘿嘿,王爺,接旨吧,」公公收起聖旨,諂媚的笑著,蘭花指一揮,立即上來幾個侍衛,替慕容軒將肩上的柳穿琵琶給拆了下來。
那麼小葉子前幾日來看自己說的話是真的嗎?用慕軒公子的財富來換自己的無罪,心底隱約的湧上一股酸意。
由於,那鐵已經拷在肩上很久了,早就有跟肉融合在一起的跡象了,這般蠻力的拆下來,一時之間血流不止,原本臉色就很蒼白的慕容軒此時就跟透明一般的人兒一樣,似乎馬上就會消失掉般。
那宣旨的公公捂著眼,微偏著身,一臉恐懼,這也太血腥了吧,下次可不要再來幹這種活了,都乖小三子公公非得讓自己來。
簡單的包紮了事,慕容軒換上一件紅色的錦衣,這才出了天牢。
突如其來的強烈的光線,讓他不適的瞇起了桃花眼,待適應下來後,卻見陳夜候在一輛馬車前。
嘴角微勾的走過去,說:「她呢?」
陳夜眼眶微紅,神情激動的看著眼前的王爺,身體僵在了原地,好半天才說道:「王……王妃在家等著,」
「這樣啊,這丫頭真是不貼心,」慕容軒委屈的撇了撇嘴,心裡卻甚是雀躍,終於可以看到朝思暮想的人了。
馬車的速度很慢,因為陳夜知道王爺身上一定受了很嚴重的傷,即使他再怎麼偽裝,可是臉上的蒼白是隱藏不住的,只是希望到了王府,王爺能挺住吧,雖然這完全是不可能的。
馬車內,慕容軒靠在馬車上,閉目休息,運著功,盡量的讓自己的傷勢好轉,使自己的臉色變的紅潤些。
只是因為不想讓小葉子擔心。
「王爺,到了,」車外傳來陳夜的聲音,
「知道了,」慕容軒強行壓下心中的激動,以至於不會失控,自己可是想瘋了那丫頭。
掀開車簾,抬腳下車,速度慢了些,因為傷口被牽扯開,隱隱作痛。
抬頭望向王府,眼神被定住了,為何府上的燈籠是白色的?
狐疑的看向陳夜,然那傢伙,垂著頭低眼望著腳尖,一副老老實實的樣子,難道自己不在的這幾天,他被小葉子給改了性子?
不禁好笑的搖了搖頭,跨步走近了王府,進來府內居然沒有人,真是怪了。
「王爺——」一聲驚呼聲在王府中響了起來,只見大堂上,眾王府的下人皆披麻帶索,面色慼慼,見慕容軒走了進來,均放聲大哭道,
慕容軒望著這情景,怔了,府中誰逝了?如何弄這麼大的陣勢?
小葉子呢?移動著視線在大堂中尋找著葉晨的身影,然目光卻停在了大堂上的靈牌上:
軒王之妻葉晨。
瀲灩的桃花眼倏地睜大,運功恢復的紅潤臉頰瞬間褪去血色,變的蒼白如雪。
「小葉子,別玩了,你快出來,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慕容軒不知所措的笑著,身形微顫,淒美的臉上佈滿了害怕。
「王爺,是真的,王妃沒了,」陳夜上前扶住站不穩的慕容軒,眼眶充血的說道,
「放開,我不信,她怎麼會死,她怎麼會死,」慕容軒咆哮著甩開陳夜的手,那樣子癲狂的讓下人們有些害怕,記憶中的王爺雖是混世魔王,但卻是讓他們不得不愛,現在的王爺如此的陌生,哭聲頓收,轉而成無聲的哭泣。
「開棺,」慕容軒癲狂的吼道,若不是現在受了傷,他非得一拳將那棺材劈開不可。
「不要王爺,你葉不希望王妃在地下也不能安息吧,」陳夜聽了,趕緊的上前攔住慕容軒。
「開棺,」慕容軒紅著眼眶看著陳夜,嗓子嘶啞著,可以想像他承受的壓力和痛苦有多大,「我想看看她,」
說罷,桃花眼中落下一行清淚,「啪」的落在地下,在蒼白的臉上留下淚珠。
陳夜看著王爺的樣子,心裡更不好受,咬了咬牙,揮手道:「開棺,」
這樣的王爺,他能拒絕嗎?即使會打擾到王妃的安息,那也罷了,若是不能親眼看到王妃,王爺是不可能罷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