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會,」葉晨尷尬的臉紅了,自己表現的有那麼明顯嗎?而且被人猜透心思的感覺真是,糟透了。
「呵呵——」柳菲兒失聲低笑著,好不容易才止住了笑:「晨姐姐,如果菲兒能早點認識你,或許我會開心很多,你真的可以讓人感覺很快樂,也難怪澈哥哥會喜歡你。」
眼神閃著光,手撫上葉晨的手背,說:「你放心,我現在已經不是以前那個任性的大小姐了,我不否認我還是喜歡,不,是愛澈哥哥,可是我卻更願意看著他幸福,只要他幸福,什麼對於我來說,都不重要,所以,你放心,我只是過來看看你的情況,並沒有打什麼壞主意。」
「對不起,是我太小心眼了,」葉晨很愧疚的說,雖然自己是有點懷疑,但也沒那麼肯定啦。
「不說了,我可以看看你的新娘裝?好期待你穿著它的樣子,」柳菲兒眼睛睜的大大的,散發著好奇的光,
「當然可以,不過我更想看你穿著它的樣子,不如你代我試穿一下,」葉晨笑著說,突然覺得其實柳菲兒這樣的人很可愛,偶爾會任性,本質卻是善良的,不過是個小孩子罷了,就像慕容炎一樣。
慕容炎,你現在怎麼樣了?獨自去流浪,適應嗎?葉晨突然覺得自己就像一個媽媽一樣的,去思念自己的孩子,自己什麼時候那麼婆婆媽媽了。
「怎麼樣?好看嗎?」在葉晨晃神的時候,柳菲兒已經將新娘衣穿在身上了,果然,讓葉晨眼前一亮,從來都覺得白色的婚紗才是最夢幻,最美的新娘顏色,可是現在看來,紅色卻有過之而無不及。
「好漂亮,」葉晨發自內心的感歎道,起身,走到柳菲兒的身邊,用手輕輕的撫過那艷紅的顏色,腦中不自覺的劃過,慕容軒一身紅衣,站在漫天桃花雨的桃花樹下,妖孽的衝自己笑著,
嘴角不自覺的勾起,劃過一絲笑容,眼神散漫開來。
「晨姐姐,你也試一下吧,這個裙卦真的好美,」柳菲兒一邊照著鏡子,一邊對著葉晨說,
「啊?」葉晨猛的回神,用手撫了撫額頭,自己這是怎麼了,怎麼總是想起慕容軒那傢伙,難不成,那傢伙真的是妖孽,對著自己施法了,所以自己總是不自覺的想起他,不對應該是他,總是莫名其妙的跑到自己的腦海中來。
可是也能——在自己恐懼,不知所措的時候,為什麼也會想到他?難道他是安神藥,因為他總是在自己遇到危險的時候,第一個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晨姐姐,你怎麼了?」柳菲兒轉過身來,卻看見葉晨拿著紅色的頭蓋在發呆,好奇的推了推她的手,
葉晨這會兒立刻回神了,卻又在懊惱著,自己怎麼又走神了,臉頰氣的微紅,然而卻被柳菲爾誤會了——
「哦——」柳菲兒懂了的點了點頭,用手指著她說:「你剛才是在想澈哥哥吧,居然還臉紅,說,你到底在想些什麼?」
「你亂說什麼?」葉晨心虛的臉紅著,這個自己沒再想他啊。
「看吧,你就是在害羞, 啊——我要去告訴澈哥哥,」柳菲兒大叫道,看那樣子是說的到,做的到的樣子,急的葉晨急忙的抓住她。
柳菲兒也是個愛鬧騰的人,圍著不大不小的桌子,玩起了貓抓老鼠,柳菲兒這個練了一點武功的老鼠太狡猾,而葉晨這只笨手笨腳的貓,則太遲鈍。
人倒是沒抓著,笑話倒是鬧了不少,這不一個不小心,摔了個四腳朝天,而柳菲兒從來都是不拘小節的人,用手指著,摔的超慘的葉晨,哈哈大笑了起來。
可惡,我慕軒公子,什麼時候那麼狼狽了,葉晨從地上爬起來,迅速的抓住柳菲兒,柳菲兒一躍跳到了床上,兩人在床上打起了枕頭打戰,一時間,笑聲穿過房間的門窗傳到了外面——
「誰在裡面?」幾個宮女正聽著裡面的情況起勁,皇上慕容澈突然出現在她們面前,嚇了她們好大的一跳。
「皇——皇上,是柳小姐,」一個比較膽大的宮女回答道,
「是嗎?」慕容澈低喃著,嘴角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目光深情的望著裡面,看著兩個打作一團的人,心頭突然覺得暖暖的,晨兒,你答應了麼?
跪在地上的宮女,看到她們的皇上露出一個笑容,瞬間有總從地獄升到天堂的感覺,果然,這紫芸郡主就是主子的軟肋,討好了紫芸郡主,那麼以後她們就不用,過的那麼辛苦了,不用每天再看到主子那笑的溫柔,卻冷酷無比的臉。
像這樣笑,那該有多好?死人都能他救活了。
慕容澈只在房間外呆了一小會,就走了,原以為晨兒會逃走,自己害怕這樣,所以才過來看看的,現在看來完全是多餘的,也許自己真的想太多了,晨兒怎麼可能愛上慕容軒,也許就像晨兒說的那樣,他們只是朋友。
房間裡,葉晨和柳菲兒胡鬧一陣後,氣喘吁吁的並躺在床上,兩人對望一眼,笑了。
「真的沒想到啊,你看起來那麼的柔弱,居然那麼的厲害,」葉晨撩了撩被汗水浸濕的髮絲說道,
「這個是當然,別以為我父親是文官,他的武功可不差哦,以前到了狩獵的時候,我們還經常的比賽,只是——」柳菲兒越說,神情越落寞。
「別這樣,你父親看見你現在過的那麼好,他也會高興的,」葉晨安慰著說,
「那是當然,不過,真的謝謝你,父親死了之後,我好久沒有這樣無所顧忌的笑過了,久的都差點忘記了自己以前是怎麼笑的了,」
「菲兒——」葉晨握住她的手喊道,
「別這樣嘛,明天可是你大喜的日子,別為了我皺眉頭,」柳菲兒展顏笑道,手指托著葉晨的下巴,戲謔的說:「來,美人,給爺笑一個,」
葉晨一愣,接著笑了,這樣的柳菲兒看著眼熟,細想下,原來自己剛從現代穿過來的時候,不就這樣子的嗎?無拘無束,跟著自己的心走,什麼時候自己也這麼的婆婆媽媽了。
「好了,耽誤你很多時間了,如果你明天沒有精神,澈哥哥一定會殺了我的,我先走了,」柳菲兒從床上爬起來,拍拍屁股,順便向葉晨揮了揮手,就往外走了,留葉晨看著跟狗窩般的床鋪發呆,這個,我要怎麼睡覺?
而走出房間的柳菲兒失神的望了眼裡面,眼裡爬上一絲落寞,心裡默默的說著,祝福你們,流著淚,笑著,走了——
可能是鬧累了吧,葉晨趴在亂亂的床上,就這般的睡了過去,像個可憐的貓兒般,縮在被窩裡,卻露出了半個身子。
慕容國與天疆國的邊界,雪山高聳,大雪紛飛,整個世界一片白,偌大的空地上,密集的紮著些營帳,夜深了 ,除了巡邏的人,其他的人都在溫暖的被窩裡沉睡了。
而在營帳外面,一個小火堆旁,一個紅衣似火的男子坐在雪地上,手捧著東西,傻傻的笑著,近看,原來那個傻瓜就是慕容軒。
他的手上拿著個月牙白的手帕,手帕上秀著的卻是妖艷的,紅如血的桃花枝,右腳的下方,還秀著歪歪扭扭葉晨兩個字,慕容軒觸及那兩個可愛的字眼,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巡邏經過的士兵,神情古怪的看了他們的主帥,心裡搖了搖頭,糟了他們主帥的怪病又冒出來了,要不要稟告副帥呢?
慕容軒卻旁若無人的緊握著手中的手帕,放在胸口的位置,微仰著頭望著夜空上那汪清亮的月亮,念道,小葉子,你還好嗎?
有沒有想我?就算是偶爾,也好。
漸漸的就連天空上那月亮都化作了葉晨的容顏,瀲灩的桃花眼閃著晶亮的光,嘴唇微上揚,露出兩顆尖尖的,可愛到爆的虎牙。
——
浮雲飄過,月亮轉走,天亮了。
葉晨一睜眼,就被嚇的立馬清醒了過來,因為她的床邊立著一大群雙胞胎,全部是一樣的表情,那就是面無表情。
「娘娘,請起床,奴婢們給您換裝,還有兩個時辰,鳳鸞轎就到了,」那些雙胞胎也不管葉晨做什麼反應,直接你抬手,我抬腳的把葉晨抬到浴池裡淨身——
溫暖的泉水,漂浮在上面血紅的玫瑰,讓葉晨有點發愣,慕容軒那妖孽又跑出來了。
別宮女們卸下衣服,浸入到水中,閉上眼睛,慢慢的享受著片刻的寧靜,卻偏偏又感覺的到慕容軒在自己的身邊,他的笑還是那麼的勾人,眼神還是那麼的——讓自己不可自拔。
睜開眼,宮女已經退下,一個穿著紅衣的中年婦女走了進來,臉上堆著笑容,上前說道:「娘娘,恭喜、賀喜,奴婢是媒婆王,」
葉晨厭惡的皺了皺眉頭,總感覺那紅色的衣裳穿在她的身上,是污染了那顏色,她怎麼配。
雖然討厭,不過她也不是那種古代的思想,別人怎麼穿,她管不著。
接下來的,便是換上裙掛,艷麗的紅,秀著一隻金色的鳳凰,還很別緻的在鳳凰的嘴邊秀了只芙蓉,妖艷中又透露著清純,如出水芙蓉,上裝,梳頭,最後一切都結束在紅蓋頭。
眼前一片紅色的黑,葉晨安靜的坐在床上,等著鳳鸞轎的到來,可是心卻跳的好厲害,
卻不是心動,而是心慌,自己的腦海好亂——
笑著的慕容軒,憂傷的慕容軒,可愛的慕容軒,鋪天蓋地的襲來——
眼淚不可抑止的花了妝,喚醒了那顆遲鈍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