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居然醉了……
慕容軒低頭淺笑,伸手扶正葉晨,讓她可以睡的更好。
眉宇一挑,思緒不禁回到了之前……
慕軒閣的二樓,慕容軒靜坐著,面前立著十八天魂。
「準備好了嗎?」慕容軒低著頭玩著自己手中的茶杯,問道,
「是,主人,我們已經用十八天魂令將天魂軍從邊關調回來了,現在就等您的吩咐了,」
其中一人恭敬的上前答,
「好,按原計劃行事,」手微用力,茶杯碎裂成無數片碎片,然杯中的茶水卻被慕容軒控制於掌中,
十八天魂微驚,主子的功力盡如此之深,想著,恭敬之情不禁又多了幾分,身形一閃,十八個人眨眼間消失。
卻沒發現,等他們走後,慕容軒手中的茶水漸漸變黑,且越來越深……
「到時間了麼?」慕容軒低頭喃喃道,嘴角閃過一絲無奈……
揚州城門口,滿目瘡痍,戰火延綿,戰場上空,充斥著士兵們的哀嚎聲、以及死時的慘叫聲。
站在城牆上的慕容澈,眉頭越鎖越緊,
「開城門,」他嚴令道,
「萬萬不可,太子您是我軍的統帥,怎麼能親自上戰場呢,」宇文老將軍抱拳阻止道,
「統帥也跟士兵一樣都是人,看著自己的部下慘死,我這個統帥怎麼能袖手旁觀,宇文將軍,您別阻止我,我決心已定,」慕容澈堅定著望著老將軍說,
宇文老將軍想了一下,點頭道:「那便聽殿下的,」
「太子,微臣也跟您一塊去,」丞相柳清雲也站出來說,
慕容澈望了他一眼,見他目光堅定,道:「好,」
至於宇文翰不用說,那一定是隨著慕容澈上戰場的,
「我也去,」一直安靜的白流殤也出聲道,
「流觴,你……」白國舅連忙出聲阻止道,卻被白流觴打斷道:「父親大人,別說了,慕容國有難,我怎麼能袖手旁觀,」
白延松微歎著氣,怕只怕你會壞了慕容軒那小子的計劃,但還是道:「去吧,小心點。」
城門大開,由慕容澈為首,帶著一堆裝備精良的士兵衝入戰場中廝殺敵人,也順便救起那些陷入困境的兄弟。
場外突然有一人大笑,正是從敵方的陣營中傳來,武功高強的人都可以看清楚,那笑的人便是謀反的主謀曲風。
大家心裡都不由的一驚,這曲風何時到了揚州城外,他們居然都不知道。
「今天,你們這些人今天通通去死吧,」曲風坐在高座上狂妄的笑道:「黑煞軍聽令,全軍出動,將逆賊全部給本王殺掉,等著慕容國成了本王的後,通通有賞。」
「是,大王,」黑煞軍的聲音響徹整個戰場,
慕容澈微訝,這曲風是魔怔了麼,居然出動了所有的黑煞軍來攻打我軍,就不怕有人從背後偷襲麼?
隨即慕容澈苦笑道,就算是想去偷襲,自己也沒有多餘的兵力去坐,除了守在後方的少數士兵,他所有的兵力可都是陷在了這戰場上。
一聲令下,黑煞軍如潮水般的快速湧過來,衝入慕容澈軍隊中,拚命的廝殺了起來,那黑煞軍畢竟人多,且裝備更加的精良,除了天魂軍,就沒有軍隊是他們的對手。
可是天魂軍自己也調遣不動,只有用這些不算精良的兵去作最後的抵抗。
揮手斬去一個敵軍首領的腦袋,放眼望去,心裡暗歎,武功高強又怎樣,在這樣以命搏命的戰場上根本不管用。
時間放慢,眼前全是自己部下慘死的情景,慕容澈微愣,呆滯了,完全忘記了自己還處於戰場中。
「太子小心,」離慕容澈最近的丞相柳清雲撲了過來,替他擋下了敵軍刺過來的一刀。
冰冷的長刀刺穿了丞相的身體,慕容澈猛然驚醒,回首就給了敵軍致命的一刀,鮮血濺了他一身。
白流殤和宇文翰驚愕,突然猛力,一路斬殺到慕容澈的身邊,幾人圍成一個圈,與敵人廝殺了起來。
「收兵,迅速進入城內,」慕容澈舉劍大聲吼道,慕容軍紛紛收隊用最快的速度返回城內。
「丞相,堅持住,我馬上帶你回城,」慕容澈和白流殤抗著丞相,用輕功急速的往揚州城內飛去,宇文翰則在前面開路。
待慕容澈他們剛進入城內,城門則慢慢的關上,來不及進入城內的士兵被長矛刺穿身體,慘死於城牆下。
城外,黑煞軍得意的搖旗吶喊。
城內,士兵營中一片壓抑,四十萬的慕容軍居然敵不過只有二十萬的黑煞軍,且在短短的幾日當中,慕容軍的數量居然急速下降到,只剩下二十萬。
且當中只有十五萬的士兵是可以上戰場的,反觀黑煞軍的人數,不但不減,反而從原來的二十萬增加到了三十萬。
這讓慕容軍情何以堪,這戰還用打嗎?結局已經出來了……
城牆上的殿內,一片寂靜,全部的人都圍著那張床邊,床上躺著奄奄一息的丞相柳清雲,一個鬍子花白的老頭正在給他止血。
片刻後,老頭搖了搖頭,道:「恕老夫無能,丞相大人的心臟已經壞了,能撐到現在已屬不易,怕是油盡燈枯。」
「謝謝大夫,」慕容澈道,
上前,屈膝跪在了床前,說:「柳大人,我有罪,」
「咳咳……」丞相氣若游絲的說:「臣子的責任本來就是在危險的前面,要不顧自己的安危,去救主上,臣不過是盡自己的責任而已,」
說著,勉強的伸出自己的手,抓住慕容澈的衣袖,說:「曾經我怪過你,退了我女兒的婚,傷了她的心,可是,現在我要死了,請您……請您照……」
丞相大人最終還是沒說完自己的話,就去了,眼睛瞪的大大的,不願意離開這個世界。
慕容澈合上丞相的眼睛,鄭重地對著他說:「我慕容澈會好好的照顧菲兒的。」
話落,卻閉上了眼睛,讓人看不清他現在的心情。
「爹……」一身白衣的柳菲兒掙開丫鬟的攙扶,跌跌撞撞的跑了進來,一把撲在柳清雲的身上大哭了起來。
除了慕容澈,其他的人都默默的退了出去。
淚模糊了眼睛,卻依然擋不住那些刺眼的血紅色落入她的眼簾,柳菲兒用手觸摸著那些傷口,低喃道:「很痛吧,爹,」
「菲兒,節哀順變,」慕容澈手搭在她的肩上,輕聲安慰道,
「澈哥哥,爹沒有死,這不是真的,對不對?」柳菲兒眼裡含著淚,期待著望著慕容澈。
慕容澈心一痛,將柳菲兒擁入懷中,
「這是真的,」
「澈哥哥,」柳菲兒抱著慕容澈大哭了起來,淚打濕了他的衣襟。
「你們?」
慕容澈回首,只見葉晨已經站在了殿內,長長的墨發隨著風輕揚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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