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葉晨醒來,只見綠兒和如月守在自己的旁邊,那可惡的慕容炎早就不見蹤影了,心裡不禁懊惱道,自己真是小瞧了她。
「綠兒我昏迷多久了?」葉晨摸著感覺還是很重的腦袋問,
「三天了,」綠兒倒過一杯茶遞給了她,
「小姐,你好厲害啊,居然把這二皇子給整慘了,雖然說是皇上動的手,那一定是你出的主意,」如月上來就說了一大通讓葉晨摸不著頭腦的話。
「什麼?」葉晨這一疑惑倒讓如月和綠兒摸不著頭腦了,這皇上是在撒謊麼?
原來自葉晨設計將慕容炎抓到地下室讓他給逃走,皇上派人將二皇子的府給抄了,而且在昨天已經全部處斬了,只剩二皇子暫時還沒有抓到。
聽到這個消息,葉晨的心臟猛的跳了一下,這皇上好像有點濫殺無辜了點,這二皇子府內得有多少人啊,居然就給他全部殺了。
想起二皇子那總是帶著戲謔的眼神,葉晨心裡沒來由的一悶,也許這二皇子沒有自己想的那麼壞,他只是在掩飾著自己。
就像是慕容軒那樣去掩飾著自己,不過他用的方式墮落了些,慕容軒?好像很久都沒有見到他了。
「我們回家吧,讓他們四個人注意下二皇子慕容炎的蹤跡,要第一時間通知我,」葉晨急忙的打斷自己再去想慕容軒,邊跳下床邊說道。
「知道了,我馬上去,」說罷,這綠兒便出去了,留下如月在一旁收拾著。
夜幕降臨,皇上慕容殘國事繁忙,今天沒有來椒房殿,在養心殿處理事務。
楊芸心裡微失望,又帶有點害怕的躲在了被子裡,卻遲遲不能入睡,彷彿只要她一閉上眼睛,就會看到那一團血肉模糊的紅肉團。
它總是不停的圍著自己,然後問自己為什麼不要它,雖然知道它是自己的孩子,可是她沒辦法控制自己內心的害怕。
儘管自己再怎麼翻來覆去的,楊芸還是睡不著。
殘在養心殿批奏折一定很累吧,今天傍晚他吃的不多,該餓了,想著,起身吩咐道:「碧兒,」
「娘娘,叫奴婢何事?」一宮裝小姑娘跑了進來,
「去準備一些糕點,我要去養心殿,」
「是,」小宮女立馬跑了出去,
楊芸好笑的搖了搖頭,她身邊的宮女、太監因為自己流產的事,全部被慕容殘換掉了,本來是直接要斬頭的,幸好自己發現的及時,才救了他們一命,畢竟這事也不能怪他們。
養心殿內,慕容殘並沒有像楊芸想的那樣在批奏折,而是跟一個穿著玄紅色衣裳的中年男子在談論什麼事,那男子比慕容殘略小些,單從他的行為舉止就知道了,對慕容殘很是恭敬,不過這兩個人似乎並不是簡單的上下級關係。
不然以慕容殘的個性,怎麼會在一個男子面前笑的那麼的無害,那麼的爽朗。
楊芸一走近養心殿,便聽到了慕容殘那笑聲,心裡不禁好奇了,殘除了會在自己面前笑的那麼的開心,定然不會在其他的人面前笑的那麼的開心。
嘴角一勾,用手示意守在宮殿門口的公公和侍衛不要出聲,拿著糕點的盒子慢慢的靠近內殿,走到門簾旁卻發現慕容殘跟一個男子正喝酒喝的開心,眼角一彎,正想走出去,然那背對著她的男子,舉杯說:「三哥,不知道嫂子最近怎麼樣了?」
他認識自己?楊芸停住了腳步。
「還行吧,就是最近受了點驚嚇,精神不太好,」慕容殘低笑著說,眼底是化不開的寵溺。
「哈,看來當初我幫的忙還是沒幫錯嘛,起初還以為自己有點亂來,可是看到三哥你這麼幸福,這葉文死的也值了,」男子大喝了一口酒,笑的露出一排整潔的牙齒,臉微偏著,讓楊芸看清楚了那人的樣子。
「這不就是當初綁架自己的那群人中的老大麼?他跟殘認識?」楊芸蒙了,手微發顫,心裡立馬否認了自己冒出來的想法。
「四弟,這話在我面前說就好了,不要在其他人面前說,」慕容殘臉色有些不好的說,可是眼底卻並沒有怒氣。
「這我自然是知道的,對了,三哥,聽說嫂子的孩子掉了?你的麼?」慕容清又八卦的問道,這回慕容殘的臉色完全變黑了,口氣不善的說:「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抬手灌了自己一杯酒,眸子變的通紅。
他們是兄弟?楊芸這會兒完全就怔住了,就算她是不想相信,可是這事實擺在眼前,由不得她不信,可是孩子呢?他明明就答應過自己要好好的疼他的。
「皇兄,那孩子不會真是你弄死的吧?」可慕容清完全就沒有一點覺悟,依舊厚著臉皮問下去。
然慕容殘並沒有答話,面無表情的喝著酒,心裡卻在苦笑,如果自己可以這般的狠心就好,可是就算他再怎麼的狠心,他永遠不可能對他芸兒狠心。
因為愛她,所以要愛屋及烏的愛她跟別人的孩子,他的心很痛,很苦,可是他也得忍著,不流露出一點來。
當太醫宣佈孩子要流掉時,他是有一瞬間的欣喜,可是當他看見楊芸痛苦的時候,他則陷入更痛苦的地帶,他在心裡狠狠的譴責自己的自私,和沒有保護好她。
慕容殘的沉默在慕容清的眼裡看來是痛苦和自責,但他心裡卻相信著,這件事絕對不是他做的,他們幾十年的兄弟,早就對彼此很瞭解了。
可是在楊芸的眼裡,慕容殘的沉默卻是默認,心無言的痛著,就算是想吶喊,卻也要忍著,因為她不願去相信著自己所聽到的。
她可以去認為他做的這一切都是因為他愛自己,淚悄無聲息的落下,腳步輕移,卻不是走向那個她愛的人,就讓自己騙自己一次,就一次。
「娘娘,您怎麼就出來了呢?」碧兒看著走出來的楊芸,愕然的問道。
「我困了,想休息了,皇上忙著呢,還是不要打擾他了,」淡然的回答,淡然的轉身,坐到了轎中。
轎子起,碧兒狐疑的望了眼養心殿的方向,還是抬腳跟著皇后的鳳輦走了,這件事還是不要告訴主子了吧,娘娘又不是他養的寵物,幹什麼什麼事都要告訴他。
轎子內,楊芸手摀住嘴,強忍著不讓自己發出一絲響聲,不停的催眠著自己忘掉剛才發生的事。
其實她沒有發現,慕容殘在她心裡的位置早就超過了葉文以及那個未出世就死掉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