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馬車壞了,馬又受驚跑了,葉晨一行人徒步走回了葉府。
東倒西歪的坐在大廳裡,抱怨聲不斷,都怪慕容澈和慕容軒兩人把馬車給轟成了碎片。
「大家渴了吧,剛好我泡了茶,」一道白影輕輕的走了進來,手裡還端著一壺茶,寬大的長袍與披散在背後的墨發糾纏在一起,細長的柳葉眉,狹長的杏眸中總是帶著似有若無的水汽,清麗出塵,翩翩然傲然於世。
「澤,我要喝你的茶,」如月果斷的從椅子上爬起來,從桌子上拿過茶杯,討好般的遞了過去,
「好,」夜雨澤接過茶杯,嘴角微微上揚,風華絕代,就連倒茶的姿勢都那麼的養眼,在場的三個女人看的有點醉了。
而慕容澈和宇文翰則氣黑了臉,他為什麼會在這裡?
「晨兒,」帶著點撒嬌意味的語氣響起,喚回了葉晨的遊魂,
「嗯?什麼?」葉晨偏頭看向慕容澈,心中詫異,剛才沒聽錯吧,好像是在撒嬌啊,目光直勾勾的盯著他,
「沒什麼,這茶不錯,」慕容澈悠閒的茗著茶,舉了舉杯子說道,視線卻挪開不敢看葉晨,這太引人犯罪了,心突然間跳的好快。
「月兒,這位是?」宇文翰將身邊的如月強行抱著坐在自己的腿上,明知故問的說。
「你不是認識嗎?」哪料如月的回答就讓他好像打了自己一個耳光,看著如月奇怪的看著自己,宇文翰恍然大悟的說:「我記起來了,好像是叫什麼澤的吧,」
表情誇張的一點都不像平日裡的宇文翰,葉晨她們這些局外人若有所思的對視了幾眼,喝著茶,眼裡帶著笑,慢慢的欣賞這齣戲。
原來不是衝著晨兒來的啊,慕容澈茗了口茶,單鳳眼微瞇,玩著葉晨的手指,跟著一起看戲。
「夜雨澤,宇文公子的記性不會這麼差吧?」手摩挲著杯沿,秀眉微挑著,
「可能吧,不過本公子覺得主要是某人長的太路人了,所以本公子沒什麼印象,」宇文翰挑釁的看著夜雨澤,抱著如月的手也緊了幾分,宣誓著自己的所有權,結果人家壓根鳥都不鳥他。
「小姐,有人找?」府裡的小廝領著個人走了進來,來人二話不說的就拽住坐在一旁喝茶的夜雨澤。
「白流觴?你怎麼在這?」葉晨驚喜的站起身來,今天怎麼盡碰著熟人來著。
然而人家白流觴根本都不理她,他只是用奇怪的眼神看了眼葉晨,然後在夜雨澤耳邊說了些什麼,兩人便急急忙忙的離去了。
就連跟綠兒打聲招呼的時間都沒有,看著眼中閃過一絲失落的綠兒,葉晨安慰性的拍了拍她的肩。
白府,籠罩在一片壓抑中,上上下下的人都緘默著,他們的主子正面臨著生死之關,擔憂從心底最深處冒了出來。
夜雨澤一趕來白府就見到全身上下都是血的慕容軒,就算他再見過什麼恐怖的病人,心也遏制不住的顫抖了,這個笨蛋,居然想放干自己的血死掉,我決不會允許的,不論是能活一天,還是一個時辰,你都要給我繼續活下去。
這個世界我就剩下你這麼一個親人了,所以你休想拋下我一個人。
夜雨澤從袖中掏出一個白色的瓷瓶,倒出兩顆小藥丸給慕容軒服下,然後將手放在慕容軒血流不止的手臂上,雄厚的內力通過手臂慢慢的到達慕容軒的身上。
「澤,你?」白流觴似乎瞧出什麼不對勁了,手扶著他的肩膀阻止道。
「放心,我不會那麼傻去犧牲自己的,更何況,就算是犧牲了自己也救不了師兄,我現在只是將自己的一部分內力傳到他的身上,讓他的生命得以延遲幾天,若是再找不到硃砂果,我也救不了他了,」說著,明亮的杏眸頓時暗淡了下來。
「一起吧,」白流觴放在他肩上的手也湧出內力,奔騰進夜雨澤的身體裡,夜雨澤搭在慕容軒手臂出的地方,紅光漲勢更甚。
一陣內力輸下來後,夜雨澤和白流觴的臉色蒼白了不少,特別是站著的白流觴,身形都有些不穩了。
「好了,血止住了,可是十五天後,師兄體內的毒就會爆發,」夜雨澤微抿著唇,眉頭緊蹙,自己真的盡力了,如果再找不到硃砂果,那師兄必死無疑。
「你是說表哥只有十五天的命了?」白流觴睜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夜雨澤的話,
「是,」夜雨澤話剛落,白流觴就透支的倒下了,臉色就像是打了一層霜一樣。
「來人,」夜雨澤開口說道,
「公子有何吩咐?」白府的管家帶著幾個人從門外走了進來。
「把你們少爺抬回房去,」夜雨澤用手按著暈眩的頭說道,視線仍沒有離開慕容軒。
「是,」就在管家和那幾個小廝抬走白流觴的時候,白老爺急忙的走了進來,看到這情況,問夜雨澤道:「這是怎麼了?」
「流觴只是太累了,睡一覺就好了,伯父,我讓你去找的硃砂果怎麼樣了?」夜雨澤望著他說。
「唉,我派的人都找遍了整個慕容國,可是都沒有見過你說的硃砂果,」白老爺垂頭喪氣的說,平生第一次覺得挫敗。
「去周邊的國家也找一下,特別是深遠的地方,那裡出現硃砂果的現象比較大,」夜雨澤道,
「我馬上就去,」白老爺說完,立馬出去了。
葉府內歡笑一片,最主要是多了慕容澈和宇文翰這麼兩個人,然綠兒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昨天白流觴好不容易來次葉府,可是居然連招呼都沒打一聲就走了。
難道他在生我的氣?坐在石頭上發呆的綠兒猛的站了起來,一臉覺悟,可是馬上又氣餒了,他能生自己什麼氣啊?
坐下,繼續發呆,就連葉晨走了過來都沒發現。
「怎麼啦?」葉晨伴著她坐了下來,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把她的魂給叫了回來。
「小姐,你說流觴是不是在生我氣來著?他昨天為什麼都不理我?」綠兒眨著眼睛,很認真的問著葉晨。
「呃,這個我還真不知道,看他的樣子好像是生我的氣來著,應該不是生你的氣吧,」葉晨摸著下巴,若有所思的說。
「他為什麼要生你的氣?如果他生你的氣,幹嘛連我都不理?」綠兒眼裡霧氣瀰漫的說道,彷彿只要葉晨再說一句什麼不對的話,她就要哭給你看。
「別哭,怎麼也跟我來如月那一著,想知道他到底為什麼不理你,那還不簡單,」葉晨神秘的向綠兒眨了眨眼睛,嘴角勾勒出一抹燦爛的笑容。
「什麼?」綠兒果然來了興趣,眼淚嗖的一下收了回去。
葉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