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幼兒園,男人將小孩子放在車上,一臉困惑不解的問:「寶貝,那些人沒見過你爹地嗎?為什麼在他們面前說我是你爹地?」
小飛爵撇撇嘴,悶悶不樂的說:「我爹地從來不會到幼兒園來看我,所以他們都說我是爹地不要的壞小孩,沒人跟我玩。」
男人盯著那張小臉,越看越覺得似有幾分相似,除了像他媽咪外,還像一個人,那個人……
他不在多想,發動車子,絕塵而去。
「寶貝,叔叔先帶你去外面吃點東西,等玩夠了,叔叔在送你回家。」
「可是……那樣我媽咪會擔心我的?」
男人伸手愛撫的摸了摸小孩的腦袋,笑得有些牽強。
「那你打電話給你媽咪,讓她也出來一起吧!」
「真的??」
「嗯!」男人點頭,這不就是他引她出來見面的目的嗎?
他不會直接去找她,原因是風險太大,只怕一個萬一,他又會再次死於楚雲少之手。
所以,先從這個孩子下手,應該會萬無一失的。
過後,男人將小飛爵帶到一家餐廳,開了包間,這便讓小飛爵給傾柔電話。
接到兒子跟一個陌生人去了別的地方,傾柔心急得一下子忘了北,想都不想,拿起包包就趕緊去餐廳。
餐廳的包間裡,男人盯著那個吃得滿嘴油膩膩的孩子看,越看越覺得不可思議。
那樣雷同的睫毛,眼睛,鼻子,嘴巴,就連吃東西的每個動作,神韻……
男人心底,突然起了一個驚異的猜想:難道……他不是楚雲少的孩子?而是……
不……不可能的……
如果真是的話,傾柔不可能還帶著孩子大老遠跑來找楚雲少,更不可能讓孩子叫楚雲少爸爸,不……
「叔叔,你為什麼不吃啊?」見對面的男人盯著自己發呆失神,小飛爵鬱悶極了。
反應過來,男子走過去將孩子抱坐腿上,深深的盯著他看。
孩子雖然小,三分長得像他母親,但是那七分,卻完全跟楚雲少掛不上鉤,倒是……
難道,真的是他心裡所想的那樣嗎?
要真是的話,他就太好了。
「爵兒……爵兒……」正在這個時候,包間的門被人一把推開,隨後衝進來的,便是一臉心急如焚的傾柔。
「媽咪!」小傢伙清脆的喊了一聲,跳下那男人的大腿,朝傾柔撲過去。
「爵兒,你有沒有怎麼樣?壞人欺負你了嗎?告訴媽咪,你還好嗎?」
小傢伙興奮的點著頭,「嗯嗯,爵兒很好,媽咪不用擔心。」
倏地,傾柔目光落在那個背對著她坐著的男人身上,盯著那個人的背影,她氣得咬牙,拎著包包走過去,正欲要開口破罵,結果……
結果,在看到那個男人的臉時,震驚,鋪天蓋地襲來。
男人抬眸,漫不經心的對視上那雙震驚的眼睛,起身,薄唇輕起,「小柔,好久不見。」
「黑、天、暝???」她一字一頓,咬得極為賣力。
他點點頭,俊美的臉上顯露得極為憂傷,壓抑起來的激動。
「不……」她搖著頭,腳步止不住的往後退,「不是的,不是的……」
黑天暝已經死了,死了,跟著自己的父親同一天出的車禍,死了。
怎麼可能是他,怎麼可能?
「小柔!」見她神情難以置信,他上前握住她的肩膀,「小柔你沒事吧!」
她眼眶裡頓時淚水充盈,唇瓣抖動了好一會兒才開口:「真的是……真的是你?」
他很鎮定,雖然在次有幸在見到她,但是他已經沉穩得面如止水。
他朝著她點頭,「沒錯,是我!」
她內心頓時激起一道狂湧般的酸楚,盯著那張曾經熟悉的臉,再也不受控制,撲進他懷中緊緊的抱著他,淚流滿面。
「天暝,真的是你,你沒死,你居然沒死,為什麼?你沒死為什麼不早一點來找我,為什麼啊?」
他輕拍著她的背,面對以前的事,他不堪回首。
他遲早會告訴她經過的,只是現在還不是時候,他不可以打草驚蛇。
放開她,他伸手抹掉她面容上的淚,含情脈脈:「知道嗎?這幾年來,我好想你,每天都想,你呢,有掛念過我嗎?」
她淚眼婆娑,又一次忍不住撲在他懷中,在楚雲少那裡受到的委屈,全部在這一刻,在他懷中都給釋放了出來。
她沒有想到,他居然還活著,居然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