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逐流割裂低吼一聲,突然想到辰太醫所說的:「突然發現在前一刻她體內又多了一種毒性極大的毒素。」
逐流割裂,走上前幾步滿臉狠戾的問道:「這是什麼意思?」
辰太醫聽了,猛的一頓,急忙端起剛剛吩咐太監煎的止血的藥物,和一些清水,臉色大變,顫抖著身子道:「這些藥物和清水有問題。」
一旁的太醫聽了,速速也查看那些藥物,嗅了下,都贊同辰太醫的說法。
逐流割裂,定眼看著臉色由恐懼變得蒼白的太醫,猛的拂袖打落端在某一個太醫手中的藥,只聽見「啪啦」的聲音,玉碗瞬間破碎,裡面青濃色的藥物染了地上一片,發出陣陣刺鼻的苦味。
「如果救不活她,你們就休想長命。」逐流割裂咬著牙,狠狠的說道。
隨後有大聲咆哮道:「沒有的東西,給我滾。」
太醫們聽了,慌張的推退下,每個臉上都嚇出汗水來。
「皇上,你先別急,太醫們肯定辦法解除月貴妃的毒。」矮小的小太監,焦急的說道,隨後見逐流割裂的神情,歎了口氣,輕步退下。
漆黑的天空落起雨來,緊接著,一道閃電劃過。驚雷四起。黑雲翻墨,白雨跳珠。雨勢驟然洶湧。寢殿內,冷月原本如墨的髮絲逐漸變白,蒼白的臉旁如同凱白的雪花,緊蹙的眉頭始終沒有舒展。
「為什麼要救我?」逐流割裂輕握著冷月冰冷的右手,深情的問道。
就在此時一個身影緩緩走進來,逐流割裂起身眸子漆黑的沒有任何光彩的看著那黑衣人道:「怎麼天下第一劍客竟然失敗了,而且消失不見。」
來人正是——昂嘯天。
昂嘯天不語,怔怔的看了眼那床榻上的冷月,明顯一怔隨後語氣冷冽的道:「你殺了小琴。」
「哼,是又如何?」逐流割裂捏緊雙拳。
「為什麼?」昂嘯天淒涼一笑的問道。
「因為她知道了不該知道的。「逐流割裂一點也不掩飾,直接明瞭的說出。
「作為一個冷血無情的劍客,不應該纏綿在兒女之情中,別忘了我救了你一命,你的命是我的。」逐流割裂慢走走到昂嘯天身旁,步伐平穩。
昂嘯天深歎一聲,隨後雙眼閃著仇恨的眼神,幾乎將逐流割裂的身體灼出一個洞:「你不應該殺她。」
說完,拔出腰際上的寒光閃爍的刀,指著逐流割裂,凜冽的臉上濃濃的悲憤。
「你要搞清楚,是我殺她,還是她自己不想活命。」逐流割裂雙手背後,臉上沒有半絲驚恐。
昂嘯天微微一怔,逐流割裂說了沒錯,是那日在詭異客棧裡,是小琴自己衝向他劍下。
是她自己想死的……
她死在他懷抱說:「既然得不到你的愛,我活著也沒有意思,而且因為我知道了不該知道的連累了你。」
她還說:「如果死可以讓我永遠刻在你記憶你,我寧願死。」
心,猛然的撕裂,他與她自小相依為命,她開了客棧,他為了不死在血腥的刀口上,做了劍客,而他一直都把她當做妹妹。
在詭異客棧還沒有遭到血腥時,她一臉羞澀的對自己說:「我懷了你的骨肉。」
他卻不參雜任何表情的說:「對不起。」
她哭了,伏在床榻上抽嚥著,滿臉淚水的問他:「你有愛過我嗎?」
他冷冷的回到:「沒有。」
他依稀記得,她聽後臉色煞白,神色黯淡下來,卻停止了流淚。
然後,詭異客棧面臨了血洗,最後她衝向一名黑衣人的刺客下,失去了纖弱的生命。
昂小天的神色忽地明晃起來,但任然沒有色彩,整個身上圍繞著冰寒的氣息,深陷的瞳孔,暗黃臉龐,有些乾枯的黑髮,微微顫抖的身軀,唯有那傲然的背影,在地上投上一道堅毅的墨影。
逐流割裂淡淡的掃了他一眼,有些鄙夷的道:「別忘了你可是天下第一劍客。」
隨後幽深的眸子銳利起來,看了眼床榻上的冷月道:「我想知道刺殺我的人是不是他派來的,還有……」
逐流割裂摸著手指上翠玉的扳指,再次把視線看向冷月,語氣很慢但很沉穩的道:「還有她是否是他派來的人。」
昂嘯天垂了下頭,看了幾眼床榻上的冷月,一縱身,便不見了身影。
夜如此深,深的吞噬了一切的光明。
逐流割裂緩緩走到床榻旁,輕撫著冷月滿頭的白髮,一夜白髮,容顏未變,依舊傾城。
可是她永遠抹不去的冰冷,似乎成了她唯一的表情,既然在面對任何人。
「不管你有什麼目的,朕都不會傷害你。」逐流割裂輕吻了下冷月的額頭,腦海中蘇一一凝固的身影,瞬間轉變成冷月。
「都認為我謀朝串位嗎?」冷笑一聲,離開床榻,轉身,輕手推開門,黑色的披風被夜風捲起,露出他裡面明黃的龍袍。
龍華宮……
慈佩太后,定定的看著跪倒在自己腳下的蘇孜然。
「太后那毒確實不是臣妾所下。」蘇孜然嚇得汗濕了的頭髮黏黏膩膩的貼在臉頰上,眸中的盈盈若水,楚楚可憐。
「你說哀家是信你還是信皇上?」慈佩太后輕抿了口茶,冷月簡直和她年輕一樣,這樣的女子,她喜歡,這次聽說她中毒,再加上逐流割裂讓她查下這件事,她定要好好治治這個後宮之首,心腸歹毒的女人。
「來人啦,把皇后遷居道廣冷宮,好生伺候著。」慈佩太后宣了聲,隨後別有心思的看著受驚的蘇孜然,睿智的雙眸,熠熠生輝,黝黑的瞳仁,似乎蘊藏著無盡的智慧。
廣冷宮,也是就冷宮,她一聲:「好生伺候著。」宮女太監們自然不敢怠慢,
所謂遷居,並不代表廢了她,她所享受的和皇后享受的一樣,只是稍作軟禁而已,因為她的父親,那自然不明著的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