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彈鋼琴嗎?」唐舒頓時興奮起來,指了指大廳左側放置的白色鋼琴。
這是唐夫人生前最喜歡的鋼琴,她去世後已經很久沒有人彈過了。
姚寶姍用眼神尋問自己的媽媽,然後輕輕點了點頭。
姚夫人趕緊說:「寶兒,去給你唐爺爺彈一首吧。」自家女兒在鋼琴上的造詣,她有十足的把握,她在國外也開過演奏會,而且大獲成功,只是回到國內,一直沒有時間練習。
聽到母親這樣說,姚寶姍悄悄看了眼一語未發的唐缺,他的目光剛剛從窗外收回,似乎在看什麼,但絕對不是在看她。
鋼琴是她的名片,她想要用一首鋼琴曲讓他徹底記住自己,於是,輕撩裙擺,走向那架鋼琴。
掀開琴蓋,手隨意的在琴鍵上試著音,輕描淡寫間便是一小段歡快的樂曲。
她端正了姿勢,纖細的手指落在黑白相見的琴鍵上,低眉垂眸,一首致愛麗斯便在指尖緩緩綻放。
蘇離趴在外面的窗戶上,雙手墊著自己的下巴,正目不轉睛的瞧著鋼琴前端坐的女孩兒,她穿著白色的長裙,波浪般的大卷髮垂在腰間,隨著她彈琴的動作而輕輕蕩漾。
她從來沒聽過這麼好聽的鋼琴曲,一時貪婪的沉醉在其中,心情伴著音樂的起伏飄飄蕩蕩,像是進入了一個美麗的夢境。
她以為趴在這裡不會有人看見,孰不知,有兩道目光自大廳中射來,一道平淡,一道灼熱,她此時歪著腦袋,長長的眉睫上掛滿了陽光,嘴角的梨渦裝著恬靜的笑意,安靜而享受的姿態勝過鋼琴優美的曲子。
直到許翠突然站到她身後,好奇的往裡看了看:「瞧見了嗎?這就是姚家的大小姐,漂亮,又彈得一手好琴,小豬,你拿什麼跟她比啊,勸你還是別打三少爺的主意了。」
蘇離並不回頭,微笑著說:「原來她就是唐缺的未婚妻。」
目光投向沙發上的那對夫婦,那就是她的父母吧,此時正用無比柔和的眼光注視著自己的女兒,那樣慈愛的神態竟然讓她羨慕起來。
這就是家人嗎?感覺好溫暖。
「放棄吧。」許翠鹹鹹的補充。
蘇離輕輕搖了搖頭,收回趴在窗台上的手臂,從台階上跳下來。
大廳裡的音樂聲依然在繼續,曲調時而高亢時而輕快,彷彿一個人徜徉在綠色的森林裡,奔跑或者漫步,琴聲結束,大廳裡傳來眾人的掌聲與誇讚聲。
蘇離坐在台階上想,她是名門公主,她只是一隻平凡的小豬,如果自己是唐缺,也會喜歡她的吧。
不過,這又有什麼關係呢,只要她喜歡唐缺就好了。
這樣想著,不自覺又彎起一抹釋然的笑意,看得一邊的許翠一臉迷惑,這孩子,似乎沒有煩惱,任何的心事都能被她大事化小,小事化無,她像一朵在逆境中生長的向日葵,無論環境如何惡劣,她的一面永遠向著太陽。
想起自己和美清一起害她挨打的事情,不免有些後悔,坐在蘇離身邊,有些底氣不足的問:「小豬,你的傷還疼不疼了?」
許翠的關心讓蘇離心中一暖,雖然她清楚的知道,神龕的事跟她和美清脫不了關係,但是,她更願意敞開心扉接納她「你別擔心,我的恢復能力很強的。」
許翠不自然的躲開她純淨的目光,連聲說,那就好,那就好,我還有工作,先去了。
蘇離又坐了一會兒,便聽到院子裡傳來說話聲,原來是唐舒帶著姚寶姍在參觀這座城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