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睿恭敬地低頭道,「句句屬實,皆是林學歷供認不諱之罪證!」
「好!」上官雲轉而大喜,他拍了下龍案,親自上前扶起上官睿,眼神溫和,「辛苦七弟,有了這個認罪書,太后那老妖婆怎麼也無法逃脫罪責,朕真要好好謝你!」
上官睿卻慌忙退後一步,誠惶誠恐道,「皇上言重,這是臣弟應該做的!」
上官雲見他神色如此的慌張,倒也滅了些疑慮,他看了看著卷軸,長眉挑起,「這卷軸中所述事實倒是能扳倒太后,只是究竟要如何才能令天下人信服,讓太后啞口無言!」太后這個老妖婆太過能言善辯,若不是罪證確鑿,很難將她治罪。
上官睿停頓了半刻,走上前朝上官雲行了一禮,抬頭堅定道,「若是皇上信得過臣弟,那麼這個惡人之名便由臣弟來擔!」
上官雲聞言,一頓,有些驚訝地看向他,「七弟你這是何苦,要知道若是扳不倒太后,你可是要受萬人指責,即便是皇家子弟也難逃責罰。」
誰知上官睿卻是堅定而執著道,「皇上明見,臣弟只想為皇上做事,只想為大楚除了這個毒瘤,更加想為母妃報仇!望皇上成全!」
言罷,他朝上官雲跪下,「皇上,臣弟每每想起母妃慘死時的情形,臣弟便日夜難安,前幾日是母妃的祭日,臣弟又夢到母妃,她滿身是血向臣弟哭訴,要臣弟為她報仇,求皇上成全臣弟的一片孝心,讓臣弟為皇上分憂!」
上官雲見上官睿說的是聲情並茂,那一刻他倒是有些動搖,轉眸的瞬間,只見劉德海卻是低頭不語,他思慮片刻,「既然七弟由此決心,那麼朕便成全了你!」
上官睿聞言,抬頭看向他,眼裡露出欣慰,「臣弟謝過皇上!」
上官睿走後,劉德海便上前道出自己心中的疑慮,「皇上,七王爺這招走的相當的險惡。」
「如何說?」上官雲卻不同想法。
「七王爺這招用意頗深,老奴一時間猜不透,但老奴覺得陛下不該輕信於他!」劉德海總覺得上官睿的心機太過深沉,所圖非小。
上官雲卻笑了笑,「你所言也有道理,只是,如今他卻是在幫朕,朕也只能相信他一回,再者,這件事對他可是風險萬分,於朕卻是半點瓜葛都無,朕的膽子還比不過一個王爺不成!」
劉德海立刻聽出上官雲話外的不耐煩,他即可閉嘴,「陛下英明!」
慈寧宮,養心殿
當太后聽聞林學歷在獄中服毒自盡的消息後,臉色大變,「你說的可是真的!」
黃聰躬身道,「老奴聽聞後也曾去天牢打探過,確實屬實!」
太后一下子癱軟在了扶手椅裡,鳳眸瞇起,「他竟然服毒自殺,這太不像他的個性!」突然太后像是想起了什麼又問道,「在他服毒之前,可曾有什麼人去探視過他!」
黃聰恭敬地回道,「聽獄中侍衛說,睿王爺曾去探望過林大人。」
「他!」太后黛眉緊鎖,「他去幹什麼!」
「那之後皇上也曾召見了睿王爺。」
「皇上!」太后更加的驚訝,「皇上治七王爺的罪了嗎!」
「回太后,睿王爺親自去御書房請罪,皇上和他在御書房談了半天,睿王爺毫髮無損地走了出來。」
太后握緊收腹,瞇起眼,「怎麼會這樣,他們兩人究竟在打什麼主意?」
「太后,皇上早就對太后心懷不軌,那睿王爺也必定對太后懷恨在心,這兩人若是聯起手來……」黃聰有些擔憂。「太后的處境就兩難。」
太后往後靠去,便立刻有宮女上前為她捶腳,「你們都下去!」太后伸手揮了揮,宮女和其他的太監便悄然退下。
黃聰躬身靠近她,「太后有何吩咐?」
「你親自去請睿王爺來這裡,就說哀家有話要和他談!」太后吩咐道,「記住,這件事除了你之外,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老奴遵命!」黃聰領命退出了養心殿。
太后躺在臥榻上,合眼歎息,「這次,哀家真是要背水一戰了,靜雨成敗與否就看他對你的心了!」
當上官睿重新站在這養心殿上之刻起,他便知道自己的計劃成功了一半,如今只需他再加把火,便可將這些人都送進地獄。
他剛轉身,便看到太后正由黃聰扶著,從後殿走了出來。
「睿兒,你來啦!」太后見到上官睿卻是一改了之前的冷漠,顯得有些熱絡,她帶著白色抹額,臉色虛弱地由黃聰扶著躺在了貴妃臥上。
「太后召見兒臣,不知有何事?」上官睿卻顯得平淡如水,與平時無異。
太后歎息一聲,顯得蒼老無力,她伸出金甲套扶住額頭,「哀家老了,有些事力不從心,如今皇上也不將哀家放在眼裡,哎,哀家真是人老百事哀啊!」
上官睿見狀暗自冷笑,這個老妖婆果然中計了,狗急跳牆想來尋求自己的支持。
心裡歲如是想著,但上官睿面上卻故意裝出一副驚訝而焦急的表情,他忙關切道,「太后生病了,那趕緊請太醫來把脈看看,黃聰,你是怎麼伺候太后的,還不去請太醫!」
黃聰抬頭看了一眼太后。太后咳嗽了幾聲,便勸道,「不怪他,有心氣哀家的那人正是看不得哀家順心,哀家若是去請了太醫,他倒是要看笑話了!」
「太后說的這可是氣話,皇上對太后可尊敬著,他若是知道太后病了,定會親自前來探望!」上官睿心中冷笑,這個老妖婆倒是會裝。既然如此他就和她打一會兒太極,看誰先耐不住性子。
太后沉了口氣,朝黃聰揮了揮手,黃聰恭敬地退下。
上官睿抬頭看向她,「太后這是有心事?」
太后見殿上只有兩人,便開口直說道,「睿兒,既然你這般說了,那哀家也不瞞你!」
太后張開眼,定定地看向上官睿,「睿兒,你覺得哀家待你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