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適應了瘋狂車速的慕若心小心的睜開眼睛,看著四圍陌生的街景,心裡立刻漫上一陣懼意。這個魔鬼又要對她做什麼?
「沈愷恆你停車!」
「沈愷恆你聽見沒有,我要你停車!」
「沈愷恆!」
始終置之不理的沈愷恆似是全神貫注的開著車子,慕若心終於絕然怒吼了一句,「你再不停車我就跳下去!」
她說著便不要命的試著去拉車門。
吱……
車子猛的向右打輪,毫無預警的戛然停住。
彭……
慕若心被這一系列的慣性再一次狠狠的撞向前方,磕的眼冒金星。
「沈愷恆……你這個混蛋……」她一面緊緊捂著自己的頭,一面虛弱卻又憤恨的低低念道。
「有沒有傷到哪裡?」一雙大手撫上她的額頭,耳邊響起他輕柔關切的聲音。
慕若心狠狠甩開他,「你到底想怎樣?」
「只是想把你誤會我的一些事情解釋清楚,然後我們做個朋友,就這樣。」沈愷恆一臉淡然。
「做朋友?我看你是做夢!我怎麼可能和一個強- 奸犯做朋友!」
沈愷恆皺起眉,「說出這麼難聽的字眼,不符合你的身份。」
多日來的委屈和方纔這一路飆車所受的驚嚇讓慕若心不由冷笑起來,「我還有什麼身份?我已經被你害的快要一無所有,我還在乎什麼?」
她說著便把手裡被狂風吹的有些殘敗的花束向他身上狠狠砸去,「少和我來這套,我不管你是誰你有多了不起的背景地位,我都要去告你強- 暴,告你騷擾!」
沒想到這女人竟敢拿玫瑰花打他,沈愷恆躲閃不及,被砸了一頭一身的花瓣,而慕若心還在洩憤一樣的猛砸,沈愷恆連忙伸出大手去鉗住她,玫瑰花枝的刺劃過他的右手背,留下了幾道血印。
看著自己一身的狼狽,沈愷恆的臉色陰沉的可怕,他瞇起褐眸,擰在慕若心手腕上的大手開始漸漸用力,「我是不是對你太和顏悅色了?嗯?」
除了她有這個膽,他沈愷恆幾時被人這樣暴打過?
要是換個女人敢這樣,他早把她脖子擰斷了!要是不教訓教訓她的話,她還真把打他當習慣了?
有寒意在他眼中劃過……
「你這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強- 奸犯!」慕若心忍著手腕處的劇痛,依舊毫無畏懼的忿忿叫囂著。她漆黑的大眼睛瞪得圓圓的,含著幾分水汽幾分火氣的美眸死死的盯著他,大有一副想把他生吞活剝的架勢。
不知怎的,本來掐死她的心思都生出來的沈愷恆,這一刻卻忽然被她的模樣惹的無奈的想笑。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已經激怒了他卻還敢口出狂言?她似乎真的不知道他沈愷恆能像碾死一隻螞蟻那樣置她於死地吧?
沈愷恆將鉗在他手中的她的雙手輕輕一拉,她纖瘦的身子便一下子被他拽到了身前,他低聲說道,「那一晚的事對你多少有些不公,所以我可以不和你計較,但是你也別一再的衝撞我,否則會有苦頭吃,嗯?」
「我呸,你以為我怕你?有本事你找人滅了我的口!」慕若心拚命掙扎。
沈愷恆輕輕鬆開她的手,看著她被自己捏的紅腫的纖白手腕,似歎似憐,「我知道你委屈,我也承認我在某種程度上傷害了你,但是希望你看到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在盡力彌補,給我點時間讓我們試著相處,或許你會發現一切都不同,OK?」
根本聽不進他半個字的慕若心還想繼續痛罵他,卻忽然看見了他手上那枚閃閃發光的吊墜。
慕若心鼻子一酸,猛的搶回那枚吊墜,她仔細看了看鑰匙齒的背面,似乎在確認著什麼,然後才死死的把它握在手心裡,捂在了胸口。
媽媽……
我終於把它找回來了……
看著她瞬間變得哀婉的悲傷容顏,沈愷恆的心忽然便是輕輕的一動。
他擦著她的眼淚,低低說道,「真是個讓人頭疼又心疼的小女人。」
他那近似溺愛的口吻,像夢一樣不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