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聲隱隱,外面似是下起了雨。
沈愷恆細細打量著那枚精巧的鑰匙吊墜,耳邊迴響起那些凌亂的描述。
「她戴了一個很精緻的鑰匙吊墜,鑰匙環上鑲滿了花狀的彩鑽,齒上還有顆藍寶石。」
「那個女人長的很美,皮膚很白,笑起來唇畔有一對梨渦,很特別。」
「還有,她的左耳垂上有一顆紅痣,不仔細看會誤以為是珊瑚的耳飾。」
……
這些年他已經找到了許多戴鑰匙吊墜的女人,可惜最終她們全不是他要找的那一個。眼下,這枚吊墜和那枚目標吊墜如此接近,找了很久的女人,不會真的是今晚這一個吧?可那個女人怎麼會在F市?
沈愷恆再次捏緊了手心裡的吊墜……
他拿起電話,沉聲向他的特助方煜錚命令道,「剛剛從我房間離開的那個女人,你盡快查清她的底細,尤其要查明五年前的夏天她有沒有去過L市。」
「明白,老大。」
此時的沈愷恆酒意已經完全散盡,他迅速起身沖了涼,換好衣服便驅車駛回了自己在F市的別苑。剛剛在車庫泊好車,方煜錚的電話便打了回來。
「老大,她叫慕若心,今年26歲,F市本地人,畢業於G大法語系,品學兼優,當年是G大名噪一時的校花。五年前她大三的那個暑假,經學院推薦她去了L市,為在那裡舉辦的國際馬拉松賽做大學生志願者,一直到暑假結束。她畢業後考了公務員,現在在海關通關科工作。」
沈愷恆交叉的十指咯吱作響,呼吸漸漸變得沉重。
「她沒有父母,一直和外婆舅父一起生活,她有一個小她3歲的親弟弟慕天摯,目前在美國留學。她迄今為止只有一次戀愛史,未婚夫許默琰是她大學校友,也是公務員,在海關緝私科工作,明天就是他們舉行婚禮的日子。還有,巧合的是,她的未婚夫許默琰正是許小姐的弟弟。」
沈愷恆皺起眉,「哪個許小姐?」
方煜錚啞然失笑,他的女人太多,各個城市遍地芬芳,日理萬機的他恐怕根本記不住那些女人的名字。
他輕聲提醒道,「許雅婧小姐,是你去年在F市捧起來的影界新秀。她今天還打電話過來詢問你的日程安排,我記得上次過來時你好像還挺滿意許小姐,所以我也沒回絕她,只是讓她等消息。」
沈愷恆褐眸微瞇,似是對那個女人有了些印象。他記得她按摩的功夫非常了得,曾讓他非常舒服和享受……
「給我約這個叫許雅婧的女人,我要見她,立刻。」
方煜錚看了看時間,凌晨一點。
「是,我這就去約許小姐。」他不敢耽擱。
「還有,我要去參加明天的婚禮,你馬上給我準備一份禮物。」沈愷恆涼涼開口,讓人有種不寒而慄的懼意。
「是,老大。」方煜錚連連應下。
一切安排妥當,睡意全無的沈愷恆看著車窗外淅淅瀝瀝的雨滴,深邃的褐眸比此時的夜色更陰沉。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他苦苦尋了這麼久的女人竟然在今夜爬上了他的床,成了他的女人?!
五年前因她而起的那場意外如同狠插在他心頭的利刃,讓他的傷處無時無刻不在隱隱作痛。如果不是那場意外,他絕不會承受那麼多的痛苦,更不會失去小盈……
好,慕若心,既然我們如此「有緣」,你便再也逃不掉了!
既然陰差陽錯成了我的女人,我怎麼能不把你禁錮在身邊,好好的疼你,好好的寵你,讓你成為這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呢……
沈愷恆一聲冷笑,重又啟動了車子,車子即刻如野獸般咆哮著,衝進了漆黑的雨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