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那日我逃出他的宮殿,不知道他心裡的怒氣有沒有消。
而那日我那般勾引他,現在想起有一絲尷尬,難堪。
如今他又遇到了我,會不會繼續逼問我湖島行宮的位置。
想起他那日的窮追不捨,我心裡暗生害怕。
我是不是又回不去紫禁城了……
他板過我的臉,居高臨下的看著我:「又愣神?」
然後瞥了一眼我的衣服,手一下子探了進來。
「你幹什麼!給我放手!!滾開!」
我狠狠的推開他,他一下死握住我的手,繼而撫摸了下我的腹部。
「孩子還在?」
他冷冷的問了一句,我看了他一眼:「在沒在跟你有什麼關係?」
「不是不想要麼?怎麼,改主意了?」
「用你管嗎?」
他有一絲怒氣的看著我,接著勾起嘴角:「跟你在一起的那個男人就是讓你懷上這孩子的?」
他放下了手接著問道,我忙整理了下衣服。
看來他看到了我與簡犁羲。
「是怎麼樣,不是又怎麼樣,你的問題怎麼這麼多?」
「你以為我很喜歡問你?」
「那你就別問。」
他撩開簾子看向外面繼而轉頭冷冷的說句:「走吧。」
我抬起頭看著他,有些疑惑:「很高興能再次遇到你,希望你在這開心。」
我起身要下轎子,他大力將我拉回。
我們此刻距離之近……
「女人,希望我們的下一次見面,你會給我驚喜。」
他勾起嘴角,那笑帶著一絲危險氣息。
說著放開了我,我趕忙下了轎子,看著那輛馬車緩緩的離開了。
我慌忙的整理了衣服,向剛才石橋那邊跑去。
心裡十分混沌,他找地圖都找到京城來了?
我讓南錦風時刻觀察他們的動向,怎麼都沒來向我稟告。
還是洛澤王子隱蔽的功夫如此到位……
我連走帶跑,終於回了剛剛下船的地方。
可簡犁羲與格德他們早已沒了蹤影,我心裡有一絲緊張——
他們跑哪去了?難道我要自己回宮嗎……我有些落寞的站在那裡。
人群還是環繞在四周,此刻我有種說不出的傷感。
「茹兮。」
突然一雙手環住了我的腰,低沉聲音從我頭上方傳來。
我轉過頭,看到簡犁羲。
「你跑哪去了!知不知道我多急?!」
他帶著怒氣,看著我狠狠的說道。
我總不能提是洛澤王子將我抱走了吧……
「我被人群湧散了,沒找到你。」
我盡量平淡的說著。
他一下吻住了我的唇,霸道的在我口中掃蕩。
我險些呼吸不上來,大力的推開他:「你幹什麼!」
他一下將我擁入胸懷,緊緊的抱著:「茹兮,別離開我。」
說著將我攔腰抱起,走到轎子旁邊,輕輕的將我放了進去。
天色已晚,人群慢慢的疏散了,格德快速的駕著馬車,趕回皇宮。
我眼皮很沉,有些睜不開眼。
「困了?」
「……」
「睡吧,回宮了叫你。」
簡犁羲將我的頭按在他的肩上,我也顧不得就閉著眼睛睡了。
迷糊中我被抱著放到了床榻上,我困意襲來,實在不想睜開眼睛,轉過頭就沉沉的睡了。
……
夢中,我夢到了洛澤王子,他帶著兵隊侵襲皇宮,逼問我地圖的下落。
我死死不肯透露,那深諳的眸子盯著我,他拿出劍,狠狠的刺了過來……
「啊!」
我一下子驚醒,額頭冒汗,看著自己身在御鳳殿,才稍稍放下了心。
我怎麼會夢到這樣奇怪的夢。
可能他冰冷的形象給我印象太過深刻了。
我環顧四周,身旁沒有簡犁羲,我起身披上一件衣服,輕輕的走了出去。
書閣的蠟燭跳動,一股好聞的清幽熏香襲來。
我看見簡犁羲趴在書閣的桌子上,睡著了……
他昨日是靠在床榻邊睡的,顯然這兩日有些疲倦。
手中還拿著奏折,他今天帶我出宮一天,政務還沒處理吧。
我輕輕的拿掉了他手中的奏折,將身上的衣服披在了他身上。
轉身看見奏折旁邊擺著我們一同做的兩隻小泥龍。
我輕輕的拿起了起來。
他睡得很沉,安靜的趴在桌子上。
我轉身悄悄的回了內殿。
將那兩個小泥龍放在了一個寶盒中,之後回到床榻蓋上錦被,閉上眼,安心的睡了。
次日,醒來,已經艷陽高照了。
估計簡犁羲此刻是去上朝了,我慢慢起身,用手遮住了刺眼的陽光。
「月月,服侍哀家洗漱更衣。」
「是,太后娘娘。」
一系類的繁瑣程序,我看著自己又是那個高高在上的皇太后了。
想起昨日穿著那套男裝,寬鬆舒適,沒有花盆鞋裹腳,不覺懷念起來。
「昨日哀家穿的那套男裝呢?」
月月看著我笑著說:「奴婢已經將那套衣服收好了。」
我點了點頭,繼而走出內殿。
看見大殿的左側放著個籠子,是昨日帶回來的那只鸚鵡。
我快步走過去,欣喜的坐在了椅子上。
這小鸚鵡真是可愛,尖尖的小嘴象鷹鉤。
爪子小巧,靈氣,五顏六色的羽毛柔順無比,彷彿織成了一塊五彩布。
「皇太后吉祥,皇太后吉祥。」
那小鸚鵡不斷的說著,我笑了起來。
月月笑著在我身旁說道:「太后娘娘,昨兒您回來後皇上教了它一會兒,不過目前它就只學會這一句話。」
「大膽奴才,大膽奴才。」
小鸚鵡接著又說了兩句,殿裡的奴才們也都笑了出來。
瞬間心情十分晴朗。
「太后娘娘您移步去吃些膳食吧。」
我點了點頭,月月攙扶著我,走到那邊的桌子。
兩個精美的盒子擺在那裡。
我疑惑道:「怎麼有兩份膳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