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在這是簡犁羲的孩子。
我卻下不去手了……
我怕,我怕他凝重的表情,心裡的哀傷,那都是我不想看到的……
就是這一份愛……使我變得小心翼翼,寧願委屈自己,也不想傷害他的骨肉。
「太后娘娘,您為皇上準備的……」
回了御鳳殿,我便坐在了高椅上。
「拿去餵狗!」
為什麼,為什麼我們總不能清淨的在一起呢。
「啟稟太后娘娘,哲贏王在外求見。」
「傳吧。」
敏哲帶著珍兒,走進御鳳殿,我看著珍兒已經會走路了。
心裡變得十分溫暖。
「珍兒,快去給太后娘娘請安。」
「太后娘娘吉祥,宜珍給太后娘娘請安。」
可愛的模樣,舉手投足卻十分深得大體,這也是敏哲的功勞啊……
我快步走下去,看著珍兒:「珍兒不需要給我請安呀。」
她笑了起來:「謝謝太后娘娘。」
只是這樣的話語,還是讓我覺得十分生疏,她不能叫我一聲額娘。
「茹兮,最近忙於西北戰事,沒有帶珍兒來看你。」
珍兒被帶到一旁玩耍,敏哲走過來對我說著
「我知道,知道你們一切安好,也就放心了。」
「茹兮,你怎麼神色有些憔悴?」
敏哲一眼就看到我的神色不濟,我還在為剛剛的事情勞神。
「沒事的,你坐啊敏哲。」
我們坐了下來,月月沏了上好的茶。
「西北戰事那邊,目前有沒有波及到朝廷?」
我們喝著茶,我淡淡問道
「目前還沒有,暫時也不用出兵,已經派了人駐守紮營了,況且,若是真的戰爭起來,他們也不過是不堪一擊而已。」
我聽著敏哲說著,不覺發現他身上有些東西改變了,變得十分沉著成熟。
繼而無話,我抬頭,發現敏哲盯著我看。
我不自覺的摸了摸臉龐以為染上了什麼東西。
「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
我一邊撫著一邊問他
「沒有,茹兮,我只是想見你一次,就深深的在心中刻下你的樣子。」
我心中有些動容,但還是不敢迎上他那炙熱的眼神。
「茹兮,你最近過得好嗎?」
他幽幽的說著,我笑了笑:「我很好,你不必為我擔心,最近戰事煩擾,你要注意身子啊。」
他笑了起來:「有了你的慰問,我便渾身充滿了力量。」
我們相視一笑,幽幽的喝著茶水。
過了一會兒,他便帶著珍兒離開了。
「月月,去給哀家看看,沈貴人還沒出養心殿麼?」
我放下了茶杯,繼而說著
「是太后娘娘,奴婢這就派人去看。」
我接著向茶杯中倒茶,卻是愣起神來。
「啊……燙。」
「太后娘娘。」
我回神,看杯中的水已經溢滿,散在了桌子上,也燙傷了我的手。
「奴婢這就去傳沐太醫。」
百合忙跑出御鳳殿。
婉茹兮啊……你究竟能不能爭氣些……為什麼碰到他的事,就變得如此愚鈍了。
「微臣給太后娘娘請安。」
沐折顏背著藥箱,快步走過來,看著我有些微紅的手指,忙上前握住了我的手。
我抬頭瞥了他一眼
他忙放下手,不自然的避開我的眼睛
「微臣,微臣先為太后娘娘上藥,然後包紮,別碰到水就可以了。」
他為我塗上藥膏,繼而細細的包紮了傷口。
我看著他今日獨自前來,沒有帶著侍從
「怎麼今日只有沐太醫只身前來呢。」
「回太后娘娘,皇子身受風寒,微臣讓隨從去為皇子抓藥了。」
「皇子的風寒嚴重麼?」
我收回了手,看著他問道
「回太后娘娘,前幾日只是輕微感染風寒,這幾日不知怎麼嚴重了起來。」
我哦了一聲,繼而說道:「嗯,你退下吧。」
「那微臣告退。」
「太后娘娘,奴才剛剛派人去看了,那個沈青揚還未離開養心殿,聽說是辰皇子病情有些嚴重,現在跟皇上陪著皇子呢。」
我的心彷彿忽然被人敲了一下。
我甚至想到了那一副美好的畫面,我緊閉著眼睛,心裡悶極了……
「備水沐浴吧,哀家早些歇著了。」
「皇上駕到——」
我心裡哼笑一聲,他還記得啊……還記得我們母子嗎,我鄙夷的看著他。
「茹兮,你怎麼了?」
他走過來就要抱著我,我不著痕跡的躲開了些。
他微皺眉頭,不解的看著我。
「哀家聽說皇子病了,嚴重嗎?」
他換了姿態隨意的坐著
「還好,只是這風寒感染有些棘手,目前讓沈青揚帶著呢。」
「哦,那你還是快點去看看皇子吧。」
「為什麼朕剛來你就趕朕走。」
他抬起頭看著我
「趕你走?我有趕你走嗎。」
他走過來,牽起我的手,繼而看到我包紮的傷口。
「茹兮,這是怎麼回事?你受傷了?」
我抽回了手,看著他說道:「小傷,不礙事。」
我冷淡的對著他,他有些不自在。
「茹兮,你別這樣行嗎?朕在養心殿處理政務一天了,繼而辰兒又風寒嚴重,連沈青揚都知道去看看朕,你卻根本不擔心朕一絲,還如此冷淡的對朕。」
我抬起頭,看著他,冷笑了一聲。
…………
我沒有去看他嗎?我心心唸唸的去看他,結果只是差點目睹讓我更加煩躁的畫面而已。
「茹兮,你到底在想什麼?」
他的話,將我拉回了現實
「沒什麼,哀家只是身子有些乏了,皇帝回養心殿吧,哀家要休息了。」
他看著我,接著說道:「其實朕今日來是想跟你說,辰兒身患風寒,吵著要見麗妃,朕想先讓麗妃回宮照料辰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