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被打倒在地上,一個男人正拿著皮帶抽在她身上,聲音大的可以壓過在一旁哭喊的小孩。男人暴怒的聲音傳來,「叫你慢吞吞的,叫你來給我垂肩你給我站著不動。我供你吃住叫你做點事都這慢悠悠的,你找抽是不是,一天不抽你就不開心對吧。滾出去,今晚不準是吃飯,看你我就倒胃口。」
抽停了還不忘抬腳一踢,女生艱難的爬起,慢慢的站起來,沒有去看身後的男人,直徑往大門走。女生像是機械似得走著。
余其軒趴在窗戶上見剛剛那個女人從廚房裡走出來,滿是笑意的說,「好了好了別氣了,你不要打得那麼重,我們現在的伙食費可都是靠她才得到的,打死我們拿什麼拿伙食費。」
「沒有氣,只是做做樣子趕她出去,哈哈今晚又可以吃多點了,兒子啊,今天你又有口福了。」男人眉開眼笑的走過去抱起坐在地上的小孩。
女生默默的從屋裡走出來,走到那顆大樹旁拉開鞦韆坐了上去。余其軒在黑暗裡注視這個身影,長的很像米儂,可又比米儂瘦小了不少。
「米儂。」
女生聞言抬起頭,看向那邊的黑暗處慢慢的走出來的余其軒。眼睛隨著清晰的臉孔逐漸睜大,突然高興的跑向余其軒,握著他的手,剛剛還沒有任何表情的眼神。而現在是那滿滿的委屈和驚喜,就只抓著余其軒立即嗚嗚的哭泣著。
余其軒沒有打擾她,任她怎麼哭,從她衝過來握著她的手,他就已經明白了。她就是那個在英國時坐在路邊的找路的女孩,而不是跟她相似或是那個流浪在外的姐妹。
米儂哭的很凶,跟剛剛那個強忍著的女孩,就像是兩個人。余其軒慢慢的抬手拍著她的後背,安撫她顫抖的身體。在樹蔭下,兩個像是相擁著的小小身影。樹沙沙的作響還拌夾著聲聲委屈的哭泣聲,月光隨著樹葉的擺動,忽而射在他們的身上。
也不去計算她到底哭了多久,反正就是哭到停啦。哭泣聲慢慢的小了下來,余其軒拉著米儂走向鞦韆上坐下,靜靜的等她緩過來。
在微弱的月光和屋內的散射的暗黃的光芒下,米儂的睫毛被眼淚濕潤而粘貼在一起,臉頰上還掛著淚珠。
「你怎麼會在這裡,那裡面的那些人應該不是你的親人吧。」看著那樣的狠打,豈能是親人。而且當初碰見她的時候,一看就是嬌慣在家裡的大小姐。還帶著那麼先進的GPS,非富也是即貴的啊。在跟現在這樣的情況來比較簡直不是一個空間存在的。余其軒看著她緩了下來,淡淡的出聲。
自己跟她就見過一次面,也不知道為何剛剛就這樣跟著她過來,想弄清到底是不是她。況且她能擁有那樣的GPS說明她跟暗夜場裡人一定有連繫,因為暗夜場的東西從不外賣,場的東西都是給國家特工用的密場。如果不是她,他也不會發現這個,也不會……
米儂停止了哭泣但身體還是不受控制的抽泣著,慢慢的伸出雙手,比劃著,「我不認識那些人,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到這裡。那天奶奶說帶我出去逛街,給我買了好多東西,其實我都不喜歡。帶著東西她帶我去了機場,說要接她朋友。於是叫我在那裡等她,可我等了好久都不見她回來。我想拿出手機。可我發現我的包包被奶奶拿走了。我當時又不敢亂走怕她回來,找不著我。我想向別人幫忙可他們都不懂手語,我就在機場等了好久,還是沒有奶奶的身影。我坐在候機廳裡,突然有個阿姨走了過來,說是我奶奶又事就先離開了,叫她來接我回家。我當時很高興,她拉著我的手就走了。突然又停了下來拿出手帕說我臉髒了,就幫我擦。就這樣我沒有知覺,等我醒來就來到了這樣。我很害怕,這裡黑黑的,又好髒,我哭了起來。那個叔叔就開始罵我打我。」
米儂比劃著,眼眶又紅了起來,聲音開始哽咽著,眼淚又刷刷的掉了下來。
余其軒看著她難免也有點傷感了起來,真心的心疼起她來,拍著她的肩說,「你跟你奶奶處的不好?」
「我奶奶不喜歡我,因為我不能說話,說我是家族裡的恥辱。」米儂受傷的比劃著。
余其軒也了然了,知道是什麼原因了,「你在這裡多久了。」
「一個月了。」米儂突然激動了起來,眼神帶著懇求,眼淚就想開著的水龍頭,「我求求你,救救我,我要回家,我要回到爹地媽咪身邊,我不想待在這,我不想。他們只會打我,也不給我吃飯。你幫了我,不管你要什麼我都會叫我爹地給你,我想回家。」
一個生來就嬌慣在家裡的乖乖女,突然生活發生了這麼大的轉變,她怎麼能受得了。看著她剛剛給打沒有哼聲,就可以看出她之前過的是什麼生活。只有讓自己安靜了,這樣自己才會少受點傷。
「帶我走。」米儂再次說。
余其軒歎了口氣說,「有你這樣的奶奶不要也吧,要是我,我直接叫我爺爺休了她。有辱家門不要也吧。我帶你走,回我家後,我叫我爹地送你回英國。」
說著就拉著米儂的手,要向外走。突然房門替突然打開,男人從屋裡走了出來。看著余其軒拉著米儂往外走,大驚,急忙跑過去,拉回米儂喊道,「你是誰,拉我女兒做什麼?」
余其軒被力量重重的一拽,身子轉了半圈,慢慢的回頭看向這個滿肚破腸的男人,不禁心裡的一陣惡寒,冷冷的說,「你女兒?那你女兒叫什麼名字啊?」
男人一下子愣住了,名字,好像真的不知道耶,不過他也不會傻到說不知道。怒言吐出,余其軒都覺得有口水噴射而來,「我女兒……女兒叫啞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