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點了麼?」看夜姬轉醒斷天鬆開了禁錮著夜姬的雙臂……
無情鳳凰火加上千年寒冰同時侵害是人是神都會有所損傷,斷天不得已用體溫中和了這兩股力量夜姬才會這麼快醒來……
只是自己……
「誰給你以下犯上的權利?」夜姬起身言語冰冷,不顧疼痛的脫離斷天的範圍……
她眉宇間的硃砂恢復了嬌艷臉色卻依舊蒼白,想是兩種極端的刺激強大如她也難以承受……
斷天起身規矩的在寒冰床旁站定,不管身體一半寒冷一半灼熱,還有夜姬身上的奶香氣,那是屬於夜汐的,揮散不去……
「斷天知錯,請王上責罰……」
「滾……」夜姬的眸光凌厲,陰冷中帶著慌亂,這是夜姬萬年來從來沒有過的失態,面臨死亡時都沒有過……
她也許懼怕,也許逃避,也許都不是……
「……」斷天沒有說話靜靜的走到洞外,刺目的驕陽讓他的身體極寒又灼痛……
你來的那一天就是這樣火紅的衣灼痛了誰的眼,現在你身上的卻是他人的嫁衣……
那個只有五百歲的孩子為了你也傾盡所有,你到底哪裡好……
心中的疼痛讓他沒有看到其實夜姬的眼中也有一絲難以察覺的荒涼,善讀人心的狐永遠讀不懂愛人……
卓諾諾如此,夜姬亦如此……
火鳳族,帶著仙氣的妖族,之前你的鳳凰火有仙族庇護,現在呢…
什麼都沒有……
既然如此就讓我給你最好的庇護,即使潰敗身體,即使一無所有……
悄悄地擦掉了口中的血腥,連自己都沒有去看,幾口血而已,沒有什麼比夜姬來的更重要……
試想下界的小妖怎麼可能抵抗南海聖物和仙賜之火的同時侵害,疼痛已經傷及肺腑,她更痛吧,被自己的火灼傷……
「王,現在您不可以離開寒冰窖……」看到突然走出來的夜姬斷天嚇了一跳,現在在烈日下鳳凰火很難控制,鳳凰火的妖力一旦驅動駕馭者如果能力不到的話必定以自傷結束,現在只有千年寒冰的力量可以控制……
所以,暫時還不能離開寒冰窖……
「我的火難道還需要借助外力來保護麼?」夜姬孤傲的回頭單手扶上額邊的紅髮,驅動妖力……
鮮艷的紅色在夜姬的撫摸之下慢慢暗沉下去,好似有了生命……
「斷天知錯……」低頭將雪白衣服上的血跡藏了起來,不願……
夜姬看了他的動作還有空氣中微薄的血腥氣便知道了一切,再厲害也不過是下界的妖……
無能!
兩人無聲的佇立在陽光之下,一紅一白顧自抵抗著體內的真氣流轉,冰冷孤傲不服輸……
像極了的兩人……
不肯問,不肯說……
三千年前魔王禁藥率領眾魔大舉入侵妖界,此一戰持續了近百年,妖界各處焚燬嚴重,半妖禁藥帶著詛咒出生法力高強加上魔界突然發難,妖界根本措手不及……
若不是妖王夜姬沒有放棄妖界,與魔王禁藥激戰百年最終重傷禁藥這一險也不會終結……
筋疲力盡的夜姬將自己的後背袒露給最信任的人,不想他的劍卻刺進自己的身體裡,那把傷人自傷的劍,斷天噬魂……
艱難回頭只看見一隻握著劍的手,還有赤炎勾魂戟勾出的斷天的魂魄……
這就是夜姬看來的真相……
想問為什麼,只是開不了口……
為權為利?
諾大的妖界他本就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殺了自己之後也沒有稱王,而且還擅自使用妖界至寶定魂珠來定住自己的魂魄……
除此之外夜姬想不出其他……
若為情愛,單純的只想導演這一出誰愛上誰得戲,那天兒,你付出的太多了……
這一定不是你要的結局……
我沒有愛上你……
而且,永遠不會……
…………………………
「醒了??」綠瞳坐在卓洛諾的床邊等著他醒來……
「嗯……他,來過麼??」諾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但是至少一天一夜了,從一個日影西斜到另一個日影西斜……
「消失了……跟她……」他並沒有去找,他的父親去了……
發動整個妖界的力量,而知道不知道火鳳夜姬的都很樂意去找……
「哦……你的眼睛??」諾看著綠瞳的眼眸嚇了一跳……他整個瞳仁有墨綠色變成了碧綠,加上可能連日來沒有休息,眼白充了血,整個人看起來很嚇人……
「無礙,你離開吧,我沒有照顧你的義務,你昏迷三天三夜,妖界的空間信息並不適合人類,你再待下去只會越來越虛弱……夜汐將你交給我我必須保護好你,現在你醒了,我送你離開……」
原來,綠瞳也不是對誰都有情,如果無關夜汐他才不會護人……
「她不是夜汐……」
就像他不是夜禮一樣……
前一刻還溫柔如水,下一秒便冰冷駭人……
都說人心難測,妖也不過如此……
「滾……妖界容不下你,我一離開保準你被撕成碎片,你以為我們有律法可言麼?」
她是不是夜汐難道她不清楚麼,他們身上流著相同的血,他是該感謝還是該悲哀……灼熱的鳳凰血印在 身體裡流淌,與自己冰冷的赤蛇族鮮血融合,衝擊,接受冰與火的洗禮……
小狐狸夜汐哪有如此的妖力……
一切不過是自己聊以慰藉的說辭……
這一次他不用以死亡為代價,這一次他因為純血,因為夜姬一夜之間得到強大的妖力,他卻不想要……
做一個紈褲的小王子,娶一個笨笨的小狐狸……一輩子守護便是終結不好麼……
天弄人,還是命途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