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墨玉？妖王的象徵？
在夜汐緊握的小拳頭裡墨玉就靜靜的躺在那裡。
隱身的夜禮瞇起眼睛看著，等待著，不是結界接受了你，是我減弱了結界的力量。
這一刻，聶琛，你怎麼想的？
權利，利益，還有無盡的能量面前。
善用墨玉足以毀天滅地也說不定，可你要那麼做麼？
聶少用翻著血肉的手指去觸碰墨玉，血跡一下子就被墨玉吸收，聶少將眼睛瞇起，上次在樹林中被墨玉控制的事情他可沒有忘。
夜禮一驚，卻沒有來得及阻止，他污染了墨玉，而墨玉沒有拒絕他的血，這是一個好的開始。
現在聶琛的意識在現實和過去之間游來蕩去，卻沒有當時在山上那麼強烈。閉上眼不去看墨玉散發的光暈，唯恐再一次被吸進晦暗的曾經無法自控。
這力量很強大，也許可以是攻下神之林絕好的武器。
尋了一塊黑色的綢緞見墨玉的光華蓋住，猶豫再三，聶少還是把墨玉拿了起來。
夜夜，這塊玉不適合在你手裡，妖界共主我絕不允許是你，你要呆在我的身邊，我肯定可以救你。
肯定可以讓你醒過來。
看著聶琛的背影夜禮現出行跡，哈……貪婪的不像自己。
夜汐，你看見了麼，這就是人類，即使多愛，即使多瘋狂，還是輸給權利。
你看見了，是吧，不然，流眼淚幹什麼。
………………
「你從沒主動找過我。」卓洛諾的心夜禮看了個通透，卻是不願意相信，又是為了那個人來找自己。
「嗯，我找你來的目的你也聽見了，怎麼樣，答應我麼？」卓洛諾的回答處變不驚。
「是，那看你開的條件夠不夠誘人。」夜禮沒有回頭，依舊看著窗外，明天是朔月，今天的夜也黑的足以將人淹沒。
「我想對你足夠誘惑。」
裂帛聲在安靜的夜裡異常的明顯，夜禮訝然回頭，卓洛諾一絲不掛的站在那裡。沒有光亮，那身體卻自己散發著光華。
怒火就像沾著血色蒸騰，為了一個男人不惜如此折辱自己，你倒是愛的不顧一切，你倒是愛的毀天滅地。
人家可曾回頭看過你一眼？
速度還有力量妖族從來都不缺，卓洛諾還沒明白怎麼回事就被已經躺倒在床上，臉上火辣辣的疼。
大概從出生到現在從來沒有人這麼打過他，卓洛諾變得有點歇斯底里。
瘦弱的身子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一下子把夜禮拉倒在床上，騎在他身上狂亂的撕扯著夜禮的衣服。
「我愛他怎麼樣，我就是要保護他怎麼樣，他死了我也活不下去，我就是要他，全世界誰也比不上他，怎樣……」
張口咬上夜禮一側的茱萸，狠狠的直到嘴裡有了血腥。
「嗯……」夜禮一聲悶哼，之後就笑了起來。
諾啊，像個小獸一樣守護著那個人，心不自覺的抽痛。
你可知道，你遇見的是我啊，你愛上的是我啊，短短的一百年沒有見，你怎麼就對一個虛假的影子至死不渝。
不渝到不惜傷害我傷害自己。
夜禮輕輕的拍著他的後背，揉著他柔軟的短髮，濕熱的淚水滴落在他的胸膛上，這感覺讓他覺得遊戲收手的時候這個人會怎麼樣，會不會還像現在一樣軟倒在自己的懷裡。
還是像自己打他一樣，給自己一巴掌然後頭也不回的離開。
然後，就沒有然後……
「乖，我知道，我都知道，你愛他，愛的那麼深，乖……我們不鬧好麼？」
卓洛諾聽著這聞言軟語有點震驚，睜著濕漉漉的眼睛看著夜禮，夜色中，散發著盈盈水光。
「你的樣子讓人忍不住想欺負……」夜禮托起他的下頜，輕輕的印上一吻，不纏綿，只是輕微的觸碰。
比起佔有，他永遠也不想傷害這個人。
「我給你欺負，你就答應我。護他周全。」
護他周全，多刺耳的話，夜汐也這麼說過。
「你就沒有想過，我也會死麼？」夜禮的眼睛有些空洞，似乎蓄滿了無盡的寂寞。
妖也會死？這麼厲害的妖怪也會死？
騙人，騙人的吧，夜汐受了那麼多的傷都沒有死，你怎麼會死呢，
夜禮單手蓋在眼睛上，遮住所有情緒。
兩個人各懷心事，各懷目的，但是這一刻身體卻是「坦然」相對，心靈深處的需要與依賴總是喜歡在漆黑的夜產生共鳴。
「別再做下去，我答應你了。」夜禮的聲音淡漠，阻隔了卓洛諾正在動作的手。
「你……有反應了。」卓洛諾騎在夜禮身上，摸著他的炙熱說。
「所以，你快滾，我不想傷害你。」
卓洛諾的眸光似乎有一絲的失落，當他體會到這一絲失落的情緒的時候，竟不知道自己在失落什麼。
「滾，我會去找別人解決的。」感覺到諾的心情，夜禮惡劣的說了這麼一句，看這個小東西作何反應。
「別人？解決？」
卓洛諾從他身上下去，拿起浴巾將自己裹上，眼裡沒有什麼情緒。
是，他活了幾千年，抱過多少人，多少人替他解決過？
卓洛諾低落的情緒讓夜禮心中一痛。
算了，不管了，這一刻他在，這一刻還能擁入懷。
夜禮握住他開門的手，反手將人抵在牆上，伏在他耳邊低聲的說「我可能等不及別人了。」
說罷就咬上諾的雙唇。
舌尖還未深入唇上就是一痛。
「放開！」始作俑者涼涼的說。
「嗯？」不是你自己跑來我的房間的麼？剛剛答應你就拆橋了，難道這落寞還是因為聶琛？不是因為我有點小小的失落？小小的在乎？
這個人的心為什麼只能在很安靜的情況下才能聽得到，為什麼一靠近，他的心裡就是白茫茫的空白，什麼都聽不到？
「去找別人吧……」
說罷就打開門出去。
夜禮站在那裡始終想不明白是怎麼了，人類，上一刻還洗得乾乾淨淨往床上爬，下一刻就涼涼的叫滾蛋。
太複雜的情感果然不適合妖，也許真的如他所說，妖的命門就是愛上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