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
凌瓊柯撕心裂肺地喊叫響徹天地。
遠處凌峰的身軀直落而下,慢慢地消失在凌瓊柯的視線中。
眼淚止不住地奪眶而出,緩緩流下,漸漸地模糊了眼前敵人的身影。凌瓊柯咬了咬牙,瞬間逆轉了全身的經脈。只覺得全身充滿了無可匹敵的能量,似乎有那麼些許沖淡了心中無盡的傷痛。
可是,還是很痛,心很痛,真的很痛!
過度的疼痛衝垮了凌瓊柯的意識,她猛然坐了起來。擦了擦額頭的汗水,慢慢地讓心情逐漸平復。然後起床倒了一杯熱水,捧在手心裡,好像這樣能夠讓自己感覺溫暖一些。
怎麼又做這樣的夢了,凌瓊柯想。
事情已經過去了十年,當年的傷痛應該已經隨著時光的沖刷而淡然了很多。凌瓊柯走在木宗後山右峰的山路上,望著遠處的蒼松雲海,手中把玩著一根從路邊剛摘的小花。
自從那次魔族的入侵被戰神封印之後,蒼茫大陸便再次回歸了平靜。類似的事情也再也沒有出現過,每個人的生活都安靜而祥和,凌瓊柯也一樣,除了失去了最親的父親之外。其實她早已經忘記了當年具體的景象,不過那一幕卻總是出現在她的夢境裡,在夢裡,傷痛依然是那麼的清晰和真實。
凌瓊柯站在了右峰的頂端,抬眼看著銀白色的月亮,感受著山頂微風的拂過。慢慢的,心情好了很多。
正當凌瓊柯準備離去的時候,突然天空中的明月好像波動了一下,就像是水中的倒影被風吹動了一樣。
「怎麼回事?」凌瓊柯有些疑問。「算了,還是回去吧,可能是最近太累了。」
確實是太累了。為了籌備即將到來的婚禮,凌瓊柯可是沒有少費心啊。其實也沒有什麼,畢竟能和徒希凜最終走到一起,也經歷了許多許多的磨難。「婚禮能算得了什麼呢?再累也是幸福的吧。」凌瓊柯這樣安慰著自己。
平靜的時光總是度過的那麼快,時間就這樣又過去了一個月。今天就是凌瓊柯與徒希凜的大婚之日了。
凌瓊柯站在木宗的大廳之中,看著徒希凜身著大紅色禮服走了進來,眼神中充滿著深深的愛意,凌瓊柯突然覺得很幸福。
「就這樣過一輩子吧。」凌瓊柯這樣想著。突然,腦海中一陣疼痛,就好像衝進了什麼東西一樣。
「怎麼回事?」凌瓊柯感覺腦袋越來越疼,又漲又熱的,心裡也開始發慌起來。
「瓊柯……」一個聲音突兀的出現在她的腦海裡。
「誰?!」凌瓊柯驚恐地問道,向著四周焦急地張望著。徒希凜跑了過來,伸手抱住了凌瓊柯,可是徒希凜焦急的詢問聲卻無法讓凌瓊柯聽到。
「是我,我是……你的父親!」那個聲音第二次發出的聲音。
「父、父親!是您?」凌瓊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我……救、救我……」聲音越來越弱。「什麼?」凌瓊柯大喊道。「救我……我沒有死,我被魔族抓回了……魔界!我好痛苦!救……救我!救我……」凌峰的聲音突然激動起來,然後慢慢地減弱,直至消失。
「父親!」凌瓊柯用盡全力的大喊著,父親的聲音卻再也沒有響起。她奮力的推開了抱著她的徒希凜,衝出了大廳。
瘋狂的奔跑、耳邊的狂風都再也無法平復凌瓊柯心中的激動。因為那長達十年平靜的日子,和今後幸福的婚姻,和父親比起來永遠都不值得一提!
我,一定要救出父親!一定!
這句話在凌瓊柯的心中就這樣被銘記了十年的時間。
又是一個十年。十年中,凌瓊柯翻遍了無數典籍,尋訪各方奇人,終於讓他找到了通往魔界的方法。
無數的財寶和靈石,還有奇珍異寶的消耗。打開通往魔界大門的陣法終於成功地完成了。
魔界大門開啟的後果凌瓊柯從來沒有想到過,也沒有去想過。因為十年的苦修讓她成功地進階到了天階。雖然只是初期,但這樣的能力已經是凌瓊柯能做到的全部了。
理所當然的大戰一觸即發,凌瓊柯卻從來沒有想到過,二十年的時光過去後,魔族居然變得如此的不堪一擊。蒼茫大陸的修煉者輕而易舉地便進攻道了魔界內部,可是在這巨大的空間裡找尋一個人卻沒有那麼容易。五年的時間,凌瓊柯才找到了她父親的消息。
這是一個雨夜。凌瓊柯帶人進攻到了這座奴隸苦獄,在關押人類奴隸的大門轟然倒塌的時候,凌瓊柯便看到了她的父親。
凌峰比之前蒼老消瘦了不知多少倍。甚至不仔細看的話,幾乎看不出來是一個人類。凌瓊柯痛哭著抱著自己的父親,跟他訴說著這二十五年來自己的努力。
這時的她無疑是最幸福的,她感覺自己一輩子的努力終於得到了回報。她抱著凌峰,慢慢地感覺到十分的疲勞,就想這樣沉沉地睡去。
突然,腹部的劇痛讓凌瓊柯清醒過來。她震驚地看著自己的父親,她看到的是凌峰扭曲的表情,歇斯底里的笑著。再向下看去,一把尖銳的匕首正插在心口。
好痛!不是傷口,是心!
二十五年。二十五年的努力和信念在這一刻崩塌,她不知道該怎麼去承受這個事實。也用不著她來承受了,因為凌峰早已經撲在了她的身上,一雙枯槁的手緊緊地掐住凌瓊柯纖細的脖子。
「我……要死了嗎?」這是凌瓊柯最後的意識。她只感覺力氣越來越小,視線越來越模糊,好像離這個世界越來越遠了。
「我已經死了嗎?好像……」凌瓊柯睜開了眼睛,只見面前早已扭曲的凌峰就像是被風吹散的火星一般消散開來。她慢慢地坐了起來,周圍的景觀也在慢慢地消失,燃燒的城牆、垂死掙扎的魔族、還有浴血奮戰的人們也都像飛灰一般消散而去。
周圍只有昏暗的通道和躺在地上即將熄滅的火把。
凌瓊柯慢慢將手從自己的脖子上拿開,猛烈的咳嗽讓她清醒了很多。
用了十分鐘的時間,凌瓊柯才想明白自己的狀況。原來之前的二十五年都只是在進入宮殿內部之後所產生的幻覺,而自己的父親,早就已經死了。
「師妹。」
凌瓊柯一驚,原來身邊一直站著一個男人。
男人往前走了一步,火把微弱的光亮慢慢使男人的臉龐清晰了起來。
「師兄!」凌瓊柯的聲音中充滿了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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