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邪宗的招牌在吉克鎮中極為顯眼,凌瓊柯和雲修宇沒費多少工夫就找到了天邪宗的駐地。相比起其他宗派只有小貓小狗兩三隻的寂寥景象,天邪宗的駐地卻是人來人往,異常繁忙。
一個個衣著整齊的紅衣修煉者忙忙碌碌地搬運著各種東西,凌瓊柯凝神看去,其中包括有各種法寶,其中多為防禦性法寶,此外則是各種輔助的丹藥,看來天邪宗對於這次神秘宮殿的出現可是極為看重。
「東方大陸的超級宗派中,木從歸和成林依舊留守宗派,卻也派出了由十名超聖高手帶領著的強大隊伍,刑天則更是親自出現在了這裡,目的或許不僅僅為了神秘宮殿。」雲修宇的目光意味深長地看向了凌瓊柯。
凌瓊柯微微皺眉,「你的意思是……他可能是為我而來?」
雲修宇搖了搖頭,「我也只是猜測罷了。」
「無論如何,等見了面,一切就可見分曉。」凌瓊柯神情平靜,心中卻隱隱有一絲不安的感覺。自己當年用那個百年之約換來了刑天的保護承諾,難道他看出了些什麼,想要反悔?
凌瓊柯和雲修宇剛走進天邪宗的地階,幾名紅衣修煉者就迎了上來,看見雲修宇隨行而來,他們也沒有什麼不悅的表情,只是恭敬地拱手,「兩位請。」
在一間裝修雅致的閣樓內,刑天一手拿著一個精緻的茶杯,一邊故作高雅地喝著茶。看見凌瓊柯和雲修宇進來,他才慢慢放下茶杯,感慨了一聲,「真是好茶。」
凌瓊柯和雲修宇對視了一眼,一個滿臉絡腮鬍子的男人卻在那文藝地感歎真是好茶?這場景真是怎麼看怎麼奇怪。
「凌小姐,你可算來了。」刑天彷彿這才發現凌瓊柯,滿臉笑容地站了起來,他直接無視了一邊的雲修宇。
「凌小姐,這邊坐。」刑天微笑地為凌瓊柯指定了對面的位置。
「多謝。」凌瓊柯強忍著渾身的雞皮疙瘩,眼睜睜地看著刑天那張開滿了菊花的臉。
刑天的笑容更加燦爛,他慇勤地幫凌瓊柯倒好一杯茶,「據說這種傲雪茶千年才有一小罐,修煉者喝上一口,立刻就有賽神仙的感覺啊!」
「是麼?我來嘗嘗。」雲修宇神情不動地接過茶杯,一飲而盡。刑天的下巴抽搐了幾下,這才是真真正正的牛嚼牡丹。
「還不錯。就是淡了點。」雲修宇淡然地評價道。在刑天無語的期間,他還自來熟地搬來了一把小凳子,恬不知恥地坐到了凌瓊柯的身邊。
刑天目光陰沉地看了一眼雲修宇,這個前太一上清宗的弟子未免也有點太不識相了。凌瓊柯卻是看的心中暗爽,她皮笑肉不笑地道,「我也喜歡喝濃一些的,這茶還是免了吧。」
「是麼?」刑天轉向凌瓊柯的時候,卻又是滿臉的笑容,「那就不喝了。」
「我們來談正事。」
重頭戲來了,凌瓊柯正襟危坐,「請講。」
「事情有兩件……先講哪一個好呢。」刑天似乎很是為難的樣子,「那就先講講我那不成器的徒兒吧。」
唐甜?凌瓊柯的眼中閃過一絲意外。
「說來也慚愧,將唐甜租借給一元宗,我還是帶了一點私心的。不過,真的只有一點點私心,我不過是要求她適時透露一些一元宗的消息給我,這說到底,我還不是為了更好地保護一元宗麼。」
「但是可惜,我這個徒弟死腦筋,竟連一點點消息都不肯透露。」
凌瓊柯目光冰冷地看著刑天,「然而呢?」
刑天微微一笑,「我天邪宗不像某些宗派自詡是名門正派,實話告訴凌小姐,天邪宗的每個弟子,體內都被下了某種禁制。唐甜自然也不例外。我希望凌小姐回去可以告訴一聲我那個不孝的徒兒」
刑天漸漸收起笑容,目光狠絕地看著凌瓊柯,「欺師滅祖的人,只有死路一條。」
話已至此,刑天卻是完全撕破了臉皮。刑天好整以暇地看著凌瓊柯,他現在一點都不怕凌瓊柯跑掉,百年之約畢竟擺在那裡,只要百年已過,她就必須成為自己的女人!對於女人,太寵可不行,適當還是要警告一下的。
凌瓊柯微微皺眉,她沒有懷疑刑天的話,可唐甜應該是知道她體內的禁制的,這些日子以來, 她卻沒有表現出一絲異常。但是,自己和唐甜交情不深,她本不必如此幫著一元宗的。
「你要如何才肯取消禁制?」凌瓊柯直接問道。
刑天輕輕拍了拍桌子,「暫時,我沒有什麼需要的。」
「刑宗主不妨說說第二件事吧。」凌瓊柯還欲再說,雲修宇卻是接過了話頭。
刑天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雲修宇,「第二件事,也很簡單。再過幾天,神秘宮殿就要出土了,我天邪宗可以給一元宗一個進入的名額。」
這個刑天表面上大大咧咧,其實卻比成林還要難對付,凌瓊柯收斂起心神,「代價呢?」
刑天嘿嘿一笑,「我們都是一家人,還需要什麼代價。只有一個小小的條件……」
「事畢後,希望凌小姐能夠獨自來一次天邪宗!」刑天尤其強調了獨自兩個字。
「好!」凌瓊柯毫不猶豫地應了下來,事實上,她原本就打算去一次天邪宗,為了因果法則!
「爽快~」刑天攤了攤手,「那我就沒其他事了。」
「那就就此告辭。」凌瓊柯原本還想問問唐甜的事,雲修宇卻一把拉過凌瓊柯的手,大大咧咧地走了出去。
目光冰冷地看著兩人交握著的雙手,刑天冷笑了一聲,先有司徒麟,後有雲修宇,畫卷美人倒也是個水性楊花的主。但是,總有一天,她會知道,只有他刑天,才是她唯一的男人。
「為何不讓我問唐甜的事?」方才離開天邪宗的駐地,凌瓊柯就問道。
雲修宇平靜地道,「刑天不過是想坐地起價。」
「可唐甜的命一定要救。」凌瓊柯執拗地說道。
雲修宇點了點頭,「那是當然。放心,會有辦法的。」
凌瓊柯有些猶疑地看了一眼雲修宇堅定的表情,卻也沒有詢問,雲修宇這個人從來不打誑語,他既然這麼說了,一定就是有了某種頭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