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到了太一上清宗,司徒麟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凌瓊柯,她此刻正看著雲修宇,眼中有一絲類似……欣慰的目光?
太一上清宗的宗主親自站了起來,說了幾句不痛不癢的話,凌瓊柯的目光卻始終放在一旁的雲修宇身上,當年的小師弟,現在也已經長成一個俊秀的少年了。再加上方才見到的韓夏,當年的木系一脈,竟然意外地在凌瓊柯的婚禮上重逢了。
天邪宗中卻也有著一個凌瓊柯的熟人,唐甜笑瞇瞇地看著她,臉上的花朵顯得更為地妖艷,顯然她並沒有忘記當初法則之井的相遇。
「格老子的話,話都給你們講光了,老子沒什麼好講的!就這樣吧!」刑天大大咧咧地吼了一句,就坐了回去。
這個天邪宗的宗主性格一向如此,也沒有人和他計較。木從歸微笑地站起身來,「我修煉之人,一敬畏這天,二敬畏這地,拜天者,拜天之神秘莫測,拜地者,拜地之厚德載物。」
凌瓊柯和司徒麟慢慢站起身來,走到最前方,背對著所有人,朝著蒼茫的天鞠躬一拜。木從歸微微一笑,「拜天已畢,天道自當護佑,新人轉身拜地。」
拜天地已經是最後的禮數,一旦凌瓊柯和司徒麟完成了這禮數,便是真真正正的夫妻,而且還是在整個大陸的見證下結為夫妻。
雲修宇凝視著凌瓊柯的背影,他們兩人正慢慢地轉過身來,手指微微一動,雲修宇看了看天際,時辰應該差不多了。
當凌瓊柯和司徒麟完全轉過身來之際,木從歸一直微笑著的神情突然一僵,臉上滿是難以置信。
如果說木從歸的表現還算正常,那麼其他人則更是誇張。刑天的紅頭髮猛然豎了起來,趙詩琴的眼中露出刻骨的仇恨,眾人手中的酒杯突然摔倒了地上,場上除了酒杯落地的聲音,竟是一片的靜寂。
凌瓊柯眼中閃過一絲莫名,這是什麼情況?難道這麼多人同時中了什麼奇怪的法術?沒可能啊,這些可都是大陸頂尖的強者了。
司徒麟微微皺眉,然而,當他轉身看到此刻的凌瓊柯時,他瞬間明白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只有火兒一臉的懵懂,對於她,凌瓊柯根本不可能隱瞞任何事情,火兒對於凌瓊柯的相貌已經司空見慣,因此完全不明白眾人的反應所為何來。
方才轉身拜天之時,她還只是一個長相平凡的女子,然而,再次轉身回來之後,她卻瞬間容顏傾城,風華絕代。
雖然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是這卻不影響眾人對美的欣賞。更何況,凌瓊柯的容顏根本已經超出了美的範疇,而是成了一種誰也無法抗拒的魔力。
彷彿春日裡看見鮮花漸漸盛開,彷彿冬日裡聽著雪花輕輕落地,看著眼前的這個女子,你就彷彿看著世間所有最美好事物的相加,她像是一種極致,令人深深淪陷。
直到司徒麟揮袖擋住女子的容顏,無數人還彷彿夢遊一般目光呆滯。
凌瓊柯不明所以地看著司徒麟,「發生了什麼事?」
司徒麟也不知道究竟該如何回答,他直接看向了雲修宇,他的眼中是恰到好處的驚艷和訝然,然而,司徒麟卻直覺,這一切和雲修宇絕對脫不了干係!
凌瓊柯遮掩容貌這件事,他一直都知道,但是在他看來,這絕對是好事一件,起碼可以減少無數的競爭對手。可偏偏實在今天,凌瓊柯的樣貌突然顯現在了所有人面前,司徒麟隱隱覺得麻煩的事,或許才剛剛開始。
好半晌,眾人才慢慢反映了過來。有人突然從懷中掏出了一副畫卷,上面有著一個天下最美的美人。
「畫卷美人。」他不由喃喃道。
無數人如夢初醒,不錯,正是畫卷美人!司徒麟的這個新婚妻子樣貌和畫中人的有著九分相像,比起畫中人卻又多了幾分靈動之美。
更令所有人瘋狂的是,這次當他們拿出畫卷時,畫卷的空白處竟然多了一句話:得畫卷美人者得天下!
這句話原本是沒有的,卻在此刻突然顯現,沒有人覺得這會是一個玩笑,因為說這話的人是天之閣,情報無敵,從未出錯過的天之閣!
天啊!如果司徒麟的妻子就是畫卷美人,這豈不是說得天下的人將是司徒麟?
剛剛從絕世美貌中清醒過來的眾人看向司徒麟的目光頓時又大不一樣。
「新人拜地。」木從歸的聲音已經帶上了一絲慌亂。在凡人界,凡人習慣會亂立誓言,然而,在修煉界,卻幾乎沒有人敢對天地立誓。因為對著天地立下的誓言,天地會看在眼裡,從此不得違背。
因此,在修煉界中,夫妻關係是極為堅固的一種關係,因為他們是對著天地許下的諾言,會受到天地的護佑。事實上,除非必要,修煉者極少舉行規範的婚禮,因為天地認證過的婚姻不可拆散。
一旦禮成,如果有人妄圖拆散這段婚姻,將遭天地棄之!修煉者一生所求,無非天道,如果遭到天地所棄,修為就再難進步。
因此,木從歸卻是急著要兩人禮成,只要拜過了地,從此就沒有人敢再做什麼!
凌瓊柯明顯察覺到了有些不對,她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司徒麟。司徒麟的目光滿是複雜,「不知為何,你顯露了真正的容貌。」
真正的容貌?凌瓊柯瞬間想起了幼年時母親那個關於災難的預言,她說自己一旦被人看見了真正的容顏,就將帶來巨大的災難!
而,在此時,此刻,她竟然突兀地顯露了真正的容貌?而那些人癡呆的表現只不過是因為看見了自己的容貌?凌瓊柯正怔然間,就聽見了木從歸新人拜地的喊聲。
凌瓊柯拉住了司徒麟的手,無論如何,這場婚禮是自己對他的承諾。
然而,幾乎是同一瞬間,在不同的角落,瞬間傳出了「慢著」的喊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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