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也奇怪,原本這道山脈都是人跡全無,怎麼瞬間多了那麼多人,而且好像都是修煉者。既然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凌瓊柯便也沒有太在意。
凌瓊柯是在正午時分頓悟的,但融合生死兩道法則花了她不少時間,等兩人慢悠悠地回到平然城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時分。
「啊,累死我了!總算背回來了。」火兒趕忙將黑衣男子放在了床上。原本還在溪流中的時候,男子是有受傷的,而且他的血都能染紅整個溪流,這傷口看起來還不小。可被火兒這一路背回來,直到放到床上,他竟都沒有流出一絲血,彷彿這傷口已經完全痊癒了一般。
「麻麻,你快來看看,這個人是腦殘了半身不遂了,快點把他醫好吧!」火兒用期待的目光看著凌瓊柯。
凌瓊柯正要說話,門外卻傳來了一名男子的聲音。
「凌大夫,凌大夫!」
凌瓊柯微微皺眉,火兒卻深刻地歎了一口氣,「哎!其實阿牛哥人還是不錯的!我想想,他好像是第一個說要娶麻麻當老婆的男人。」
火兒搖了搖頭,「長相還是有所欠缺。」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
那阿牛哥也不進來,只在門口說道,「凌大夫,你門口的水缸我給你裝滿水了。還有一些我已經劈好的柴火。凌大夫直接用就是了。」
凌瓊柯有些頭疼地撫了撫額,自己已經不知道拒絕過他多少次了,這個人表面上聽了進去,也沒再提娶她之類的話,可偏偏還是日復一日的打水送柴。
火兒轉了轉眼珠子,「麻麻,我有一個方法可以一勞永逸,你要不要試試!」
「哦?」凌瓊柯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怎麼有種不太好的預感呢!
火兒嘿嘿笑了一聲,突然道,「阿牛叔叔,你進來吧。」
「哎。」門口的阿牛顯然有些意外。
阿牛其人,人如其名,性子像頭牛般老實卻又倔強,身材也是高大威猛,雖然家境普通,但是城中還是有很多小姑娘看上他有安全感。可偏偏自從凌瓊柯來了之後,阿牛同學的眼中就再沒有了別人,只是天天往這裡跑。
再這樣下去,恐怕他父母都該急了。
阿牛有些不敢直視凌瓊柯,他偷眼看了一眼凌瓊柯,就立刻紅著臉低下頭來,有些手足無措地道,「火兒,有事要幫忙嗎?」
「嘿嘿,其實是有大喜事呢!」火兒笑瞇瞇地道,「我找到爸爸啦!」
「啊?」阿牛驚訝地抬起頭來,「爸爸?」
「哎呀,就是父親啦,也就是我娘親的丈夫!」火兒解釋道。
指了指床鋪,火兒道,「這就是我父親啦,我和麻麻好不容易才找到他的,現在我們一家三口終於團聚了。」火兒講著講著,眼中還露出幾絲水光來。
阿牛趕忙擦去火兒的淚水,聲音卻不由有些苦澀,「火兒乖,別哭。這是喜事啊!」
火兒用力地點了點頭,「嗯,火兒相信,我們一家三口一定能快快樂樂地生活在一起的!」
阿牛露出一個憨厚的笑容,「是啊,我祝福你們。」
阿牛同學看了一眼床上的男人,又勇敢地看了一眼凌瓊柯,最後失魂落魄地離開了。
凌瓊柯瞪了一眼火兒,「這就是你想的一勞永逸的好主意?」
火兒臉上露出一絲狡黠的笑容,「是一勞永逸啊,以後阿牛哥應該不會再來了。」
凌瓊柯無語,但在心中倒也認同火兒的作法。她本不屬於這個凡人世界,能讓阿牛斷了念想倒也不錯。
「好了,麻麻,快來看看爸爸的情況!」火兒催促道。
「不要亂叫……」凌瓊柯無力地爭辯著。卻還是上前檢查起了男子的情況,隨著檢查的深入,凌瓊柯的眼中漸漸閃過一絲訝色。男子的體內的經脈似乎曾經碎裂過,而且是極為慘烈地碎裂過,可現在看起來確實完好無損。
她用手扯下男子的衣服,一臉認真地撫摸著男子的上半身。
火兒看的眼睛亮亮的,麻麻還是經受不住美色的誘惑麼!
突然間,凌瓊柯停下了動作,在男子的肩膀處,原本有一道細小的傷疤,但奇特的是,這道傷疤竟然在一點點地自我癒合!
這樣的效果,幾乎比得上自己的生之法則了。此人到底是何方神聖,凌瓊柯看向他的眼中不由多了幾分沉思。
男子現在依舊昏迷著,可是只不過是因為太過脫力的關係,就算放著不管,相信第二天一早,他就能自己醒過來。
凌瓊柯眼中閃過一絲寒光,雖然火兒執意要把你帶回來,可是這不代表我會相信你。面對這個不知是何方神聖的定時炸彈,凌瓊柯的做法便是在他的體內偷偷隱藏了一道靈力,這道靈力蘊含死之法則,若是這男子起了歹心,單單這道靈力就能讓他生不如死。
「麻麻。怎麼樣了?」火兒一臉擔心地看著凌瓊柯,看來是極為擔心她這個未來的爸爸。
凌瓊柯順手把男子的上衣整個脫下來丟掉,血腥味什麼最難聞了,一邊淡然道,「沒事,死不了。」
「那就好。」火兒開心道,「那我們吃飯吧!」
「能不能想點別的事!」現在的火兒整天除了吃就是玩,凌瓊柯口中不滿,臉上卻是浮現了一個笑意。
來到平然城這兩年,凌瓊柯已經習慣吃飯這件事了,雖然手藝一般,但是倒也吃不死人。
平然城人睡得都極早,兩母女溫馨地用完飯,又出去散了會步,便合衣躺到了床上。這極為普通的一天,就這麼落下了帷幕。
第二天清晨,司徒麟是突然驚醒過來的,他還沒有從身體的虛弱中恢復過來,有些艱難地坐了起來。他明明記得自己應該是一座山裡,怎麼現在竟然睡在一張……桌子上?
(火兒看著凌瓊柯,「麻麻,今晚我們睡哪裡? 凌瓊柯一指桌子,「去,收拾出來,身為男人,睡什麼床!」)